对于‘莫当’所说的,自己需要二十年才能够与教皇抗衡的宣言,李颛桥只能够将其深埋在心中。毕竟,李颛桥也知道,自己是从一无所有的境地拼到现在的,二十年不过也就二十年,对于自己这个修炼者来说,说不定也只是一眨眼而已。
而李颛桥已经开始准备好了,前往南炙极地,他对于青芒宗的那男子的说法并没有全盘招收,而且,不管是对于柳筝倩的下落还是对于提升自己的实力,自己都应该到南炙极地去看一看。
“明儿,为父要走了,此次离去不知道会到多久才能够归来,你一定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临走前,李颛桥到了皇宫,见了李曲明最后一面,又给李曲玲留下了一封书信,方才离开。
“大哥,你真的不带我们两个一起去么?山长水远的,发生点什么事情,有个照应也不错啊。”在城外,李雪桥和李智桥看着坐在马上的李颛桥,开口说道。
摇了摇头,李颛桥拒绝了这个提议,“不必了,你们两个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可别到时候我晋升武旋期了能一个人不费吹灰之力单挑你们两个就行。”看着李雪桥担心的眼神,李颛桥安慰道,“放心吧,我对现在自己的实力还是有些自信的,不然我也不会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动身,我可没有这么鲁莽。”
“你的鲁莽可都是出了名的……”李颛桥刚说完,李智桥便又嘟嘟囔囔的在讽刺李颛桥。
李颛桥无奈地看向了他,“好了好了,虽然的确我也很鲁莽,但是这次显然会不一样……”李颛桥越讲越心虚,到最后甚至是都不敢说话了。但是,李颛桥摆摆手,“不管怎么样,放心吧,你们,还有文松他们,都得给我努力点儿,我走了。”
说完,李颛桥持缰纵马,留下烟尘而去。
骑马跑了三天,李颛桥终于受不了了,还是选择自己御空飞行前行。
“幸好我有功法,还修炼了精神力,要不然一个裂骨期强者、堂堂军主还得骑马拿得多丢脸?”李颛桥在半空之中飞行,看着身下蜿蜒的道路与河流,繁荣的城池和络绎不绝往各个方向而去旅人,感慨着。
在飞飞停停之中,又过去了三天时间,李颛桥风尘仆仆的到达了海港城市,租了一条小船,没有雇佣船员,独自一人出海了。
对于李颛桥来说,自己只需要将这船收在纳戒之中,飞行累了的时候在取出来在上面休息便可以了,所以,一切从简。
飞了一周时间之后,李颛桥有些后悔了,没有逼问那青芒宗男子一份有关南炙极地的地理方位信息出来,他虽然告诉自己存在有南炙极地,但是却没给自己一个准确的方向,所以也只能够一直的往南飞,不知道还需要飞多久才能够到达。
“都一个星期了,怎么还是海?”李颛桥很纳闷,此时正在从纳戒取出来的小船上休息,顺便试着钓一条鱼来解决一下自己的口舌之欲。
突然,鱼竿传来微微的颤抖,李颛桥顿时喜出望外,“上钩了。”
于是猛地一拉,一条不知道什么品种的鱼被李颛桥从水下拉了出来。
那鱼无鳞,头大身小,全青的颜色覆盖在身上犹如沾染到的一般,嘴中上下两颌有如同犬牙一般的尖牙突出,四只尖牙上有着点点幽暗的黑色。李颛桥正疑惑这鱼到底能不能吃的时候,那鱼的四只尖牙居然直接从嘴巴上脱离,朝着李颛桥飞来。
“什么?精神控物?”李颛桥被吓了一跳,这远海之中的生物居然连鱼都有不小的实力么?急忙从纳戒之中取出雷霆剑,握剑在手,电光火石之间便是四道虎牙剑气从剑尖刺出,与那四枚尖牙相抵。
可不过刚开始接触,那尖牙上的黑色便开始扩散到剑气之上,眨眼间便将四道剑气全部腐蚀得一干二净。
“我去……”很显然,这尖牙上的黑色有剧毒,让李颛桥有些意外。
“咻咻”
一次两颗,总共两次,李颛桥的手速极快,四颗解毒丹甩了出去。毕竟还是个炼丹师,如果碰到毒便一筹莫展,李颛桥也不用混了。
那尖牙碰到了解毒丹,顿时散发出一阵恶臭的黑烟。
“剑诀――虎牙”
李颛桥再是几道虎牙剑气刺出,瞬间穿透了那条鱼的身体,那鱼在半空中扑腾了几下,便掉落下来。掉到了李颛桥小船的甲板上,居然将李颛桥的甲板也腐蚀掉了,李颛桥不得不赶快用精神力将那条鱼尸扔出了船。
收起了那四枚毒牙,李颛桥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这远海居然这么凶险?怪不得那些商队都不愿意跑得太远。”
接下来,李颛桥不断的遇到各种奇鸟异兽,比如有一次在半空之中遇到的一只怪鸟,翅膀展开有十米长,但是身躯极小,不过巴掌大,李颛桥初初看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一双翅膀在天上飞。正欲将它抓住的时候,那翅膀却长出了尖尖的牙齿,如果不是李颛桥动作快,恐怕自己的船就要粉身碎骨了。
还有一次李颛桥在船上休息的时候,碰到了一条怪鱼,身上尽是岩石色泽的鳞片,连李颛桥都击不穿它的鳞片。但是在最后,被李颛桥一剑从口中刺入,被串了起来之后,却直接爆炸开了,半条船都被炸得粉碎。
“这南炙极地,可真的是诡异。”李颛桥只有这简单的一句来概括这一路上遇到的各种奇怪生物。
终于,李颛桥经过了三个月时间,船已经变成了一块长宽不过一米的木板之后,终于碰到了人。
有一条极为庞大的船只,正从李颛桥面前经过,那船上尽是各种漂亮的装饰,想来一定是什么极有身份的人才能够乘坐的船。
李颛桥本着不显山不露水的精神,没有施展自己的实力,而是站在板子上朝着那船呼喊,“船上的好人们发发善心吧,救我一下,救我一下,好人啊,好人啊。”
不知道是船上的人真的大发善心还是耐不住李颛桥这个厚脸皮的一直在大喊大叫,终究还是有人放下了绳梯,让李颛桥顺着绳梯上了船。
刚一上船,李颛桥便朝着周围的人不断的道谢,“谢谢,谢谢各位老爷、小姐。”
“诶,你给我过来,我们小姐有话要问你。”这时,一个男子站到了李颛桥身边,朝他命令道。李颛桥微妙的观察了一下这男子,只见他腰间佩刀,手见有茧,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应该实力不低。
得出了结论之后,李颛桥脸上对其了相对应的笑容,“这位老爷,俺有名字的咧,俺叫林凡,您喊我凡子就行,村儿里面都这么喊我。”
李颛桥脸上露出的谄媚表情,让李颛桥有些感慨,这种演技自己有多少年没用过了,今天来到异乡,还是这一手最好用。
听着李颛桥的话,看着李颛桥脸上的表情,男子很厌恶般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谁管你姓甚名谁,你赶紧的跟我过来。”
“诶,好嘞好嘞,听您吩咐,听您吩咐。”李颛桥毕恭毕敬,跟着男子朝着船的建在甲板之上,一般而言用作船长室的房间而去。
房间外有着不少粉红色的布做装饰,很显然这里面的女子的性格不会过于强硬,这让李颛桥稍稍的安心一些些。
“叩叩”
那男子敲了敲门,禀报道,“小姐,那人我带到了,您是现在见他么?”
门内许久没有回应,等了好一会,才有一女子开了门,李颛桥直接跪倒那女子面前,“感谢您啊,您如此善良,救下我这个在海上漂泊了不知道多少天的人,您的善良就是您这美丽的最好的证明啊。”
站在李颛桥身旁的男子用刀鞘敲了敲李颛桥,“蠢货,不要在这丢人现眼,这是小姐的贴身丫鬟小梅。”
李颛桥虽然先前便已经猜到了,但是脸上还是要挂出一副窘迫的表情。这女子开门时的动作太大,脚步太重,脸上有种让人难以察觉的怨气,必然不会是这一艘船的主人。可李颛桥为了让自己的形象放低些,不让人发现,也只能够是这样子做了。
“嘿嘿,我的意思就是您家小姐为人善良,连身边的丫鬟也都这般美丽,怪不得是个好人。”李颛桥摸了摸后脑勺,露出一副有些厚脸皮的模样。
“行了,别在这罗里吧嗦的,跟我进去吧,刀护卫,劳烦您还是在外面等候一会,别让小姐受到什么伤害。”那丫鬟小梅显然没有因为李颛桥的一番巧言令色而对他有什么好感,脸上仍旧是一副冰冷冷的模样,领着李颛桥走进了房间。
李颛桥亦步亦趋,跟在小梅身后,显得极为拘谨的模样。
“小姐,人带到了。”小梅到了一块幕布前,朝着幕布禀报道。
“嗯,我知道了。”幕布后面传来声音,很快,一个女子从幕布之后走了出来。
怎么说呢?李颛桥虽然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之辈,但是这女子的面容的确与先前的声音有些许不相符。
眼前的女子生有一对招风耳,头发稀疏如秋草,朝天鼻,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看着李颛桥有些呆滞的表情,女子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一个一宗之主的女儿居然是长这副模样,她自小就对这种眼神不陌生。
“你是哪座岛的人?怎么会流离在海上?”女子开口,问了李颛桥两个问题。
李颛桥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很快的就将那种心思收了起来,恢复了冷静,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小人也不记得了,小人有一天从海上醒来,就只记得自己姓林名凡,其他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女子的眉头一蹙,喃喃道,“失忆了么?”思索了一会,又开口问道,“你可曾修炼过?”
“小人也不记得了。”李颛桥听到了女子刚刚的喃喃声,既然女子认为自己是失忆了,那么借口就有了,也不用绞尽脑汁的去想借口了。
歪了歪头,女子叹了一口气,“莫不是又因为仇杀这些事情,罢了,也是个可怜人,你就在船上打打杂吧,归由刀护卫管理,你等会去刀护卫那里报道便是了。”
“小姐,”小梅显然对女子仓促的决定有些不满意,“这人来历不明,您怎么可以留他在船上呢?他如果是心怀不轨之徒,那可怎么办?”
女子瞥了小梅一眼,嗤笑道,“那不是更好么?既然到时候我要是死了,你不是有理由上位了么?反正爹就我这么一个正统的女儿。”
不知道是被女子的眼神吓到了还是怎么,小梅立马变得战战兢兢起来,“不敢,小婢不敢,我待会带他到刀护卫那便是了。”
点点头,女子对小梅的这个回答没有做什么评论,挥挥手,让小梅和李颛桥退下了。
“家族纷争么?”李颛桥此时背向了那女子,正朝外走,眼中精光闪烁,“这种事情可是让我打探消息最好的。”
突然,身后有剑鸣响起,李颛桥正欲转身抵挡,不过是刚刚侧了个身,却又想起来现在自己的形势,只得是硬生生的吃下了这一剑。看着那女子持剑,李颛桥的脸上很快的露出惊恐的表情,“小……小姐,为什么?”
剑在李颛桥的血肉之间摩擦发出声音,女子抽回了剑,将剑插回了剑鞘,冰冷的回答道,“没什么,就当是误伤吧,你去刀护卫那里领些伤药,在领些许补偿就是了”
李颛桥只得应下来,捂着伤口,发出淡淡惨叫的向外走去。
一抬头,就看到了小梅脸上挂着的冷笑。
李颛桥开口问道,“小梅小姐,请问您在笑些什么?”
听到李颛桥发问,小梅才知道自己的表情露出了破绽,急忙回答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李颛桥在南炙极地的第一次受伤,便是从这一剑开始。
李颛桥在南炙极地的旅程,从这艘船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