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大的点数,看这个男人要怎么赢?
“啪”地一声,她把蛊倒扣在赌桌上,骰子落定。
揭开一看,众人惊叹:“不错啊,竟然有两个六一个五。”
什么?!两个六一个五?!
夏璎珞的脸色却不对了,她摇过那么多骰子,从没失手过,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关头第一次失手,没能成功摇出三个六?“这骰子……有问题。”她说。
荷官客气地看着她:“这位小姐,骰子是您亲自检查过的,有没有问题您最清楚。看您的手法也不像是生手,应该知道摇出三个六是可遇不可求的吧?别太贪心了。”
夏璎珞还是摇头,也许对别人来说三个六是可遇而不可求,但对她来说真的就是每摇必中!她本身手法就出色,再加上舅舅说她是凤凰之女,自打出生起就被赐福的,比起寻常人来更容易心想事成。这种加成体现在赌场上,那真的就是横扫一切……
怎么偏偏在今天出了错?
她瞪着那骰子,恨不得把它们拆开了看个究竟,但心里很明白荷官说的没错,骰子是她亲手检查过的,以她的眼力绝不可能看不出问题。这些骰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一脸见了鬼的模样。
旁边有老赌客安慰她:“小美女,差不多就行了,你这个点数也已经很大了,赌场里很少开得出来的。除非对方能摇出三个六来,不然你就赢定了!”
夏璎珞深深吸了口气,如今,也只好这样安慰自己了。
为什么失手的事以后再去想也不迟,当务之急就是看眼前这个神秘男人到底能摇出什么来。
她抬起头,故作若无其事地说:“该你了。”
那个神秘男人这才从暗处的沙发椅上站起身子,一步步朝赌桌走来。他的步伐优雅自若,修长的身形被幽暗的灯光拉得扭曲变形,恍惚间竟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就像是有什么顶级的掠食者在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猎物。墙角,一只打瞌睡的波斯猫被他的阴影笼罩,忽然就惊醒,“喵”地一声炸毛跳了起来,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
夏璎珞的呼吸也有些发紧,这个人不知是什么来头,着实可怕。
她真的能从他手中全身而退吗?
这一刻,她忽然又些不确定了。
神秘男人的视线一直锁定在她身上,似是看出她的不安,又勾起唇角露出一丝笑。可那笑容里就像隐藏着无数的血腥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走到桌边,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抓起了那个蛊。
随意摇晃两下,又随意地丢回桌上。
打开,众人不由都倒抽一口冷气――竟然是完美的三个六!
夏璎珞也倒抽一口冷气,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这么巧,偏偏在她百年难遇的失手之际,对手就开出了完美点数!
她蓦然抬头瞪着他:“你作弊!”
他不言不语,只是望着她,唇角的那一丝笑耐人寻味。
一旁的荷官大声说:“小姐,你别想赖账了,这位先生并没有作弊,我看得清清楚楚。”
其他的老赌客也说:“小美女,你说人家作弊是要有证据的,我们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只能说这位先生运气太好了,偏巧赢了你,你就愿赌服输吧。”
夏璎珞很生气,输的又不是他们,愿赌服输说得倒轻巧?
可形势比人强,就算再怎么怀疑他作弊,却没有证据,也无法从守卫森严的赌场离开。
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唯一值得让人高兴的是,她输了,代表赵翊轩和裴滟这对狗男女也输了。她轻轻转头,故意笑着看他们:“你们也愿赌服输,交出所有的筹码吧。”
赵翊轩的脸色很难看,提出来赌城玩的人是裴滟,可是为了不被这个才追到手的富家女小瞧了去,这里的大部分筹码都是他出的,为此他还咬牙卖了两套房!这一输,差不多就是输掉了他的所有财产了!他肉痛得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忍不住说:“等等!”
“你还想说什么?”夏璎珞笑得畅快极了,他不是想算计她吗?这下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赵翊轩一脑门都是汗,眼见着荷官把桌上的筹码都往那个男人面前拨,他只恨不得能上前把筹码都抢回来。可是,望见周围人幸灾乐祸、又隐隐带着鄙夷的眼神,他知道他不能。如果他真的上前抢了,那才是里子面子全输了!恐怕就连裴滟也会嫌丢人和他分手的!
他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颤声发狠说:“夏璎珞,你好……很好!”
夏璎珞依然是在笑:“我是很好,比你想象的还要好,赵翊轩,总有一天你会跪到我面前,求我原谅你今时今日做的一切你信吗?到那时你会发现,你给我舔鞋都不配。”
说完,转身看着那个神秘男人:“你想要我?走啊,去开房。”
那男人玩味地看着她一笑,带着她就离开赌桌,往外走。
“等等先生!”身后,荷官急忙叫,“您的筹码!”他赢来的所有筹码,连同那只神秘闪耀的至尊黑金筹码都放在赌桌上,如一堆小小的宝山。
男人头也不回,声音如寒冰蔓延,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际:“拿去请大家喝酒。”
说完,就离开了。
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人,深深被他的大手笔震撼住了。
与他一同离开的夏璎珞也很震撼,心里暗自揣测着这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在她的印象中,除了自家那个败家娘亲,还真没有什么人能随随便便就丢个一百亿只为懒得拿的。
他的身份……该不会不在她之下吧?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全世界能与厉家比肩的家族屈指可数,从未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啊?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被他领进了房间。那是一间极尽奢华的总统套房,也是整个赌城最好的房间。
三面墙的单向落地窗将整个赌城的风景尽收眼底,正中是一张铺着酒红色丝缎的大床,床边放着红葡萄酒和香槟,还有一些情-趣用品,看得人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