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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权利!如若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想要站在阳光之下!想要比任何人都过得好!就要去争!就要去抢!
不管...那样东西本该属于谁,不管...要牺牲多少...
黑夜中,一双星眸在其中闪烁,楚飞歌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泪却是在纵横。
我不会逃,更不会躲。总有一天,我势要站在最高处,向所有人展示我拥有的一切!该走的!该逃的!是他们!想要杀我之人!必由我之手而死!欲要害我之人!来吧!尽管来吧!我楚飞歌,等着你们...
那日楚翔病倒之后,御医前来治疗只说是国事操劳,心中积郁成疾所致。虽然开了一些珍贵的补药,然而几天服用下去,楚翔的身体却依然没有见好。眼看着仿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楚翔,楚飞歌的心里说不难受的是假的。
父皇之所以会病倒,终究还是因为自己太没用了,无法为他分担朝中大事。如若自己不是身为女儿身,如若自己能够在这几年多关心父皇一些?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累?也不会这么辛苦?
伏在案前,看着那些厚重如砖头般的治国之经,楚国国史,楚飞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甚至比起和邢岳天练武还更受折磨。然而每次一走神,她都会强迫自己认真看下去。因为她相信楚翔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那他要自己看这些东西,自己也应该好好看熟。
下课的板声响起,代表这一天的非人折磨终于结束。楚飞歌抱着那一大摞“砖头”回了自己的寝宫,稍作休息后便朝楚翔的寝宫走去。然而还未进门,便听得里面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同时还伴随着王淑娴以及两个男子的声音。
楚飞歌心中疑虑,想着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楚翔的寝宫,还未等太监通报,便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听到动静,屋中的几人此时都回头看着她。分别是坐卧在床榻上的楚翔,端着汤药的王淑娴,在一旁站着的楚麟,以及那魏国的皇子和国师魏莱。
“儿臣参见父皇,淑娴皇后。”楚飞歌先是给楚翔和王淑娴请安,按照宫中的规矩来说,楚飞歌在幼年过继给王淑娴,理应该叫她为母后。然而此时却是以名号相称,这着实有些不妥。而王淑娴在听后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有什么不满。
“呵呵,小歌怎的在这个时候过来?不是刚下了晚课吗?怎么?才这么一会不见父皇,就想念了吗?”楚翔躺在床上打趣着楚飞歌,满心满眼的宠溺不带一丝遮掩。苍白的脸上因为笑意而生出了些许皱褶,头发也因未曾打理而有些凌乱不堪。
楚飞歌望着这样的楚翔,心里一疼,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便一下子扑到了楚翔的怀里。“父皇!都怪儿臣不好!都是儿臣的错!”楚飞歌把头埋在楚翔的肩膀里用力的蹭着不断溢出的眼泪,她真的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这副脆弱的样子,然而只要一想到楚翔没日没夜操劳的身影,心却像是刀割一般的疼。
自己现在的一切荣华富贵,身份地位,甚至是生命,都是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而自己又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去讨厌这个男人?
“好了好了,多大的年纪,还哭的像个孩子一般,也不怕皇子和国师笑话。来,抬起头让朕看看,朕的小歌从来都不是这么脆弱的女子。”楚翔说着抬起楚飞歌的头,伸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
殊不知,如此父慈女孝的场面,在楚麟的眼中是有多么刺眼。
他慢慢向后褪去,企图把自己的身子隐藏在王淑娴的后面,然而一双黑眸却是死死的盯着抱在一起的楚翔和楚飞歌。自己明明是男子,明明是嫡出,但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却永远都比不上这个叫楚飞歌的姐姐!她究竟何德何能!?才会让你对如此优秀的我视若无睹!
楚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注意到我!注意到我这个儿子!
直到哭够了,楚飞歌才从楚翔的怀里起来。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楚翔是她的父亲,对于她,就好像是保护着小草的大树一般。不论暴风骤雨,艳阳暴晒,他总是以他庞大的身躯守护着自己。
把光明留给自己,把黑暗一一打去。
“好了?朕的小歌终于不哭鼻子了吗?”眼看楚飞歌哭够了,楚翔才又笑起来。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这样的性格,在女子身上实属珍品,然而在这帝皇之家,却是最要不得!
“哼!父皇就知道欺负小歌!现在还害的人家为你哭成这样!”即使不照镜子,楚飞歌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丑死了。两只眼睛因为哭的太多变得又涨又酸,就好像进水了一般,沉甸甸的难受。
“呵呵,朕的小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就算是变成了个小兔子,那也是最美的兔子!”似是看出了楚飞歌的心中所想,楚翔安慰似的说道,最后还不忘调侃一番。如若是私下,楚飞歌听了一定会气得跳脚,然后去拽楚翔的头发。可现下倒是不行,毕竟还有魏国的人和王淑娴在那里。
“对了,不知魏国的皇子和国师前来是有何事?父皇目前抱病在身,恐怕无法招待两位呢。”楚飞歌这时候终于想起了被她晾在一旁的魏国人,抬起头看着他们说道。“是这样子,小王得知楚皇身体抱恙,所以特来探望。还望楚皇不要过于操劳,累坏了身体。”
那楚国皇子正经八百的说着,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楚飞歌,就好像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出几个洞一般。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这魏国皇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更何况是绝顶聪明的楚飞歌?
不着痕迹的拉开与那魏国皇子的距离,看到对方眼中的失落后楚飞歌在心里冷笑着。这魏国皇子,真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掩饰自己欲望和情绪的人。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仪表神态,都和普通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不同。
听闻魏皇今年年事已高,这魏国皇子魏询乃是他的老来子,也是唯一一个继承人。想必在魏国必是个宝贝的存在,也正是这样,才会导致这魏询不学无术,毫无上进之心。只怕这魏国一旦交由魏询,那灭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倒是这魏国国师,着实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楚飞歌侧目打量着从头到尾便没说过话的那人,今日,他依然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衬得他本就矮小细瘦的身材像是个女人一般。如若不是那喉咙处的凸起以及说话时沙哑的嗓音,楚飞歌还真怀疑这魏国国师根本就是个女人假扮而来。
然而,不管他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唯有一点,却是不可改变。这人的心思深不可测,身上的气息也十分危险。只凭感觉去判断,便可知他决计不是什么好人。如若他想要谋夺那魏国的皇位,凭着魏询那点智商,简直就如同是大象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公主为何这般看着在下?是在下有什么失礼之处吗?”不快不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才让楚飞歌回了神。她抬头与那国师四目相对,烛光照在他金黄色的面具上,反射出一道如剑刃般的精光,直让楚飞歌觉得脊背发凉,冰冷难忍。
那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各种各样的情愫。有眷恋,有不舍,最多的,竟是憎恨。
“没...没什么...”楚飞歌尴尬的说着,略显慌张的别开视线,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敢和眼前的这个人对视。因为只要一对上那双眼,便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到魏国当国师?又为什么会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一番探究之后,终是无疾而终。楚飞歌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而楚翔却是把她刚才的一切举动收入眼中。他隐晦的瞄了眼站在那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魏莱,继而又把视线移回楚飞歌的身上。
“小歌这几日在夫子那里应该也是学了不少东西吧?朕近日身体欠佳,也想要好好休养一番。你皇弟麟儿年龄尚小,还不足以处理那些朝中的事。以后你便不用再去上课了,每日早膳过后便过来朕这里帮朕处理一些烦文琐事,也好替朕分忧。”
楚翔这一句话,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在所有人的心里炸开。王淑娴和楚麟的脸色就如同泼洒而出的墨水一般,黑了个彻底。而站在那里默默无闻的魏莱也是神色一凛,嘴角极其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这些人的反应,全被楚翔看在眼里。
眼看王淑娴欲要说话,他故意用手撑着头一副难受的样子,也将王淑娴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扼杀在摇篮之中。“淑娴,朕有些乏了,你就先回去吧。还有皇子和国师,朕今日无法再招待两位,待改日朕的身体恢复,定当重设宴席弥补此次之失。”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就算是傻瓜也会听得懂。王淑娴拉着楚麟向楚翔请了安,便悻悻的退了下去。而魏国的国师和皇子也随后离开,刚刚还吵闹的寝宫,便只剩下楚飞歌和楚翔两人。
“父皇...你为何?”楚飞歌想要问楚翔为什么要如此安排,要知道,后宫向来是不允许干政的,她楚飞歌纵然身为公主,却也是女子,处理朝中大事,显然是不符合规矩的。
“小歌,父皇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为你着想。今夜就到这里吧,明日记得过来。”
“是,父皇。”
没有得到答案,楚飞歌不解的退下,而楚翔则是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别怪朕将你推上这条道路。
接连几日,楚飞歌都忙的不可开交。自从楚翔在早朝之上说明了自己将会协助他处理国事之后,便有一干朝廷重臣出面反对。首当其冲的,便是那王淑娴的爹爹,当今大楚国的丞相―王焕。
王焕今年,已是五十有七。纵然头上的银丝已经多过黑发,身体也有些佝偻发福,一双眼睛却是光亮的很。据说先皇在位时,他年仅三十出头便当了这丞相一职,如今这一当,便是二十六年。
楚飞歌曾经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留下的印象无非就是这王焕真真是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脑袋里想着的东西,也是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公主完全触及不到的。如若说王淑娴的智谋是楚飞歌可以触及到的高度,那么王焕这个老算盘,可说是成精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话,是真理,也从侧面道出了人的欲望。纵然高处不胜寒,世人却依然贪婪的向着那最高处眺望。随着王淑娴的入宫封后,让本就风光无限的王家更是锦上添花。
纵然那王焕没有谋反之心,但凭着他这些年在暗地里勾结其他朝廷命官,笼络自己势力的种种迹象就表明,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纵然他的谋反之心并不强大,却是有了足够造反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