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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莫要胡说!您和我师娘的身体还健康的很,定会健康长寿!更何况,现在也不是隐退的时候不是吗?毕竟同盟会那里,还有许多事要等您处理呢。”
楚飞歌一脸揶揄的说,显然是觉得邢岳天这养老的提议着实太不符合实际。虽然她这师傅今年已经七十有一,正巧过了那古稀之岁。可打眼一瞅,眼前这男子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身材挺拔,脊背一点都没有佝偻之感,面容上也只有几道细纹和疤痕。除了那满头的白发,哪有一点老人的自觉?
所以说,他养老?谁信呢!?
“好了。今天夜色有些深了,为师就先行离开了。这里是我在江湖闯荡几十年总结出的一些经验和内力修炼的心法口诀。纵然你如今的内力已经可以在江湖上排的上名次,但做人切忌不可自满,你,还需修炼。”
“是,弟子谨遵师傅的教诲。”
“好,你去休息吧,老头子我去讨酒喝了。”
邢岳天说完,便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楚飞歌的眼前。眼看着现在时辰尚早,想到程暮鸢应该还没睡,楚飞歌心念一动,便运起轻功朝冷宫飞去。只一会的功夫,便到了程暮鸢所住的院落,正当她想要推门而入时,却听见小翠在里面喊道什么小姐水打好了。
“怎么在这个时辰过来了?”程暮鸢问道。
“想鸢儿了就过来了嘛!怎么?鸢儿是不是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好了!”楚飞歌知道程暮鸢并没有其他意思,却还是故意这么说。虽然不厚道,但她就是喜欢看到程暮鸢为她着急的样子。
“小姐,小翠来伺候你洗漱了。”清晨,小翠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程暮鸢。比起昨日,今天她的精神似乎是更差了些。纵然以前程暮鸢的脸上也没什么血色,一年到头都苍白着一张脸,但却并不像这些天泛着病态的感觉。
小翠也想不明白程暮鸢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那日楚飞歌走了之后,她便一直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本来就小的食量几乎变得更小,一日三餐加起来吃的东西还不到自己的一半。眼看着那人用单薄的肩膀靠在床头呆愣的样子,小翠就是一阵心疼。
定是楚飞歌那个坏家伙气坏了小姐!否则小姐怎么会变成这般!
“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啊?发生了什么事告诉小翠好不好?你总是这么憋在心里不说,早晚会生病的啊!小翠在宫里,真的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不希望你有事!如果老爷知道了你现在这样子一定会更难受的。”
小翠说着便哭了出来,看到她跪在床头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样子,程暮鸢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把她扶起来。“好小翠,怎么动不动就又哭了呢。我这几天只是没什么胃口而已,可能是人老了,想吃也吃不下了。”
“怎么会!小姐你怎么会老!小翠不许你胡说!你会健康长寿!活到一百岁!一千岁!一万岁!”
“呵呵...”听到小翠这般荒唐的话,程暮鸢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傻小翠,你可知道?活那么久会是很累的啊。
“小姐,就算再没有胃口,你也该吃点东西吧。不如我去把小小姐叫来陪你好不好?说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来过这里了。听说是那什么魏国的大使来咱们楚国做客,哼!她真是的,就算是忙!也不能不来看你啊!”小翠在一边义愤填膺的说道,那模样就好像楚飞歌是她的孩子一般。
那是在李芸湘死后的几天,程暮鸢失踪了三天,当程家堡发动所有人找到她时,看到的便是坐在山崖边面无表情的她。那个女子,依然穿着一身白衣。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陡峭的崖壁之上,明明随时都会有掉下去的危险,却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样子。
程刚,程媛,还有程墨。他们呼喊着程暮鸢回来,然而后者却像是耳鸣了一般,熟视无睹。直到小小的程媛吓得哭了出来,才让程暮鸢回过头。而这一回眸,却是让程刚都红了眼眶。直到今日,小翠都忘不掉程暮鸢那时的眼神。
平日神采飞扬,如星光般闪耀的双眸变得黯淡无光,深深凹陷的脸颊旁挂着一道道早已被风干的泪痕。那女子淡然一笑,却是让看者更加难过。究竟是有多伤心,才能站在悬崖边,露出这样的笑容呢?
“爹爹,女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程暮鸢跪在地上,这是她回来后说的第一句话。而第二句,便是:“女儿要取消与张家公子的婚约,嫁入宫中。”此话一落,程暮鸢便晕倒在地上。一双手,满是因为用力过猛而抠出的伤痕,鲜血淋漓。
而他们知道,比起这双手,更加残破不堪的,便是程暮鸢的心。
“小翠,我没事。”程暮鸢走下床,站在窗边。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那白衣又增添了些许虚幻。小翠甚至想要走上前去拉住她,因为此时的程暮鸢,就好像随时要消失一般。“小...小姐...”
“小翠,过些时日,就离开吧。”离开这个牢笼,回到我们真正的家里。
小歌,请你,别怪我的残忍。
时值春末夏初,正是一年四季中长安城最热闹的时日。而魏国皇子以及国师的到来,更是把这热闹的气氛推上了一个极致。楚飞歌闷闷的坐在铜镜前,眼看着身后的嬷嬷和宫女为她悉心的描眉,画唇,心里却是浮现出程暮鸢那张长年不施粉黛,却倾国倾城的容颜。
“公主,妆好了。”身后传来婢女的声音,楚飞歌这才从对程暮鸢的念想中回过神。“清儿,随本宫去前殿吧。纵然极其讨厌这些宫中的琐事,但楚飞歌却也是不得不参加。今天,便是楚翔宴请魏国皇子以及国师的日子。纵然不知这魏国的人为何会无缘故无到这大楚国做客,但诸多原因加在一起,也终是逃不过一个“利”字。
步入正殿,只见那里已经坐满了文武百官,朝中大臣,当然,魏国的皇子与国师也早已入座。即使是今天这种场合,楚翔仍然在他身边留了自己的位置。楚飞歌惊讶之余,同时也觉得有些愧对于楚翔。因为她知道,在爱人和父皇之间,她终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
“儿臣来晚了,还请父皇责罚。”楚飞歌身着一袭金黄色长裙翩然而至,正如她的身份一般,那长裙上绣着精致的金边凤凰。神采奕奕,高贵雍荣。乌黑的极背长发如流苏般松散而下,头顶简单的盘起云鬓,由一根金叉穿插而过,简单却不失奢华。高扬上翘的细眉妩媚中带着洒脱,樱唇朱颜,纤纤身姿,好一个绝世公主!既有不输男子的霸气,也拥有女子的柔媚!
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站在中央的楚飞歌吸引而去,其中也包括那魏国的国师和皇子。这个女子,真真是太过于优秀。高挑的身材,不卑不亢,即使是女子,面对这样的场合也没有丝毫怯场。那□□的脊背,身上所散发的气势,不要说是当今皇后王淑娴,就是男子,也无法压盖过她。
楚飞歌斜眼望去坐在第一排的魏国皇子,对方眼中的贪婪被她尽收眼底。纵然心里万般恶心,却也不得不对他示意浅笑。然而楚飞歌不笑还好,这一笑,却是迷得那魏国皇子双手一滑,酒杯直接掉落在地上,好不狼狈!
“花痴!”楚飞歌在心中暗骂道,同时把视线转移至那魏国国师的身上。那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脸上带着半块金黄色面具的男子。明明身材极其矮小,却是散发着一股阴戾之气。记得邢岳天曾经告知过她,这样的人,定是杀戮过多或练了某种阴邪之功的人。
只一眼,楚飞歌就知道,这国师,定不是个好惹的角色!而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也着实有些诡异。那没有被面具遮住的地方露出他的尖细的下巴,虽然少了男子的刚毅,却是有些女子的柔美在里面。纵然形容一个男子用柔美这样的词不太好,但这国师就是个娘娘腔,你让楚飞歌有什么办法!?
“呵呵,让魏国的皇子和国师见笑了。这位便是朕的大女儿,楚飞歌。来,小歌,快给皇子和国师问好。”
“是,父皇。难得皇子和国师在百忙之中前来我大楚国做客,本宫就在这里就代表所有大楚国人民敬两位一杯。”
楚飞歌端着酒走至魏国皇子和国师的面前,天知道那皇子早就看楚飞歌看傻了眼,如今看她来给自己敬酒,就好比那酒是琼浆玉液一般,迫不及待的喝下,甚至还呛了几口。而反观他身边的国师,只是闷闷的干掉了那杯酒,依然没有言语。
纵使他隐藏的再好,楚飞歌也能感觉到自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寒意和杀气。
而那杀气,竟然在自己靠近时,又凭添了几分。
这人...竟是对自己有敌意!?
若说这当今天下的局势,理应分为三国而立之鼎。北方以楚翔为皇的楚国,自当年创国帝楚顺建立此国后,这皇位的姓氏便从未改变过。一代代的明君,优越的靠山沿海之地势,淳朴且和平的民风都是楚国如今能成为三国之首的必要原因。
而相比于实力强大的楚国,魏国和齐国的兵力和发展便是弱了许多。不仅仅是因为这两国一个靠山,长年受那山顶泥石流的侵袭。一个沿海,除海路便无法开展其他陆地贸易。更是因为这两国的皇帝皆是庸碌无才之辈,这样一代代传下来,势必会水往低处流,上了那下坡路。
这一次魏国到访的目的,想来也十分简单。时值夏季之初,正是雨水泛滥之。这魏国的地理条件十分不好,主城之后,便是那黄土山,之所以称它为黄土山,顾名思义。这山上寸草不生,飞禽走兽也几近灭绝。除了那悬崖峭壁和其间的泥土之外,便再无其他,真真是个死山。
这死山无法尽所其用也就罢了,却偏偏还要惹是生非。每到雨季,那山顶的泥土便会大面积的松动,造成塌陷以及泥石流。甚至好几次都差点要将这魏国淹没了去,所以,魏国每年修筑城墙,救济灾民的消费就可以赶得上那全国穷苦百姓一年的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