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近日,江湖上议论纷纷,谣言四起。那冥绝宫的现任宫主花夜语,在上次中了谢川一掌之后非但没死,甚至无病无灾的回了冥绝宫,从许多门派中抓了女子回去作为禁脔,日夜过着*败坏的生活。而冥绝宫近日的行事亦是嚣张,不仅引来正派的不满,更是让其他邪教有所质疑。
火红的纱帐被风吹拂而起,在巨大的床中斜坐着一名女子。她身上只着薄纱红裙,赤白的雪足小巧剔透,在床边轻轻晃动着,女子的唇瓣鲜艳似火,神情慵懒勾惑,使旁人挪不开眼。她靠在一群女子的怀中,轻轻勾着嘴角,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宫主好酒量,奴婢这就为你满上再。”毫无疑问,这里是冥绝宫,而床上的女子,正是花夜语。这些日子她几乎不曾清醒过,每日睁开眼便是喝酒作乐。所有人都以为她很开心,而花夜语也这么认为。想要骗过所有人,就要先骗过自己。
“暗影…帮我…再拿壶酒来。”花夜语轻声说着,靠在了郁涔怀里,吃着她喂过来的草莓。只见那樱唇微启,将小巧红嫩的草莓吞入口中。唇瓣的红衬着草莓的艳,竟是十分好看。郁涔呆呆的看着怀里的花夜语,她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会生的像花夜语这般妖娆。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散发着浓烈的勾惑。那柳眉恣意张扬,凤眼透着些茫然。精致到找不出任何瑕疵的五官美到极致,甚至给了郁涔一种错觉,这女人不仅仅是故意勾引人的时候像个妖,就连她平日里喝酒吃东西的样子,都在无意的勾着所有人的目光。
“宫主,你好美。”郁涔轻声说着,低下头吻着花夜语的脖颈,这么多人在场,虽然觉得厌恶,可花夜语并没有拒绝。她闭上眼轻哼着,发出性感无比的尾音。可思绪却是越飘越远,想起了这几日都不曾见面的傅白芷。
自从找来了这些替身之后,自己便再也没同傅白芷单独相处过,这几日更是连面都没见。花夜语想她,没有谁会比她更懂那种分明近在咫尺,却见不得也碰不得的感受。可她知道,就算心想的发疼,脑袋想的发疯,她也不能再表现出一丝一毫对傅白芷的在乎。
她们之间的纠缠,就该在这里,由她亲自了结。
“宫主这样会不会更舒服些?”让花夜语平躺在床上,那数名女子讨好的替花夜语按着身体,脸上尽是谄媚之意。感到有几人甚至大着胆子去触碰自己的腰肢和小腹,花夜语强忍着想要把她们赶走的冲动,撑着身体想要起来,却在这时,听到了门口缓缓而来的脚步声。
那脚步很慢,像是挂了千斤的石头般沉重,又像是每落下一步都在思考着下一步要不要落下那般。循着声音,花夜语看过去,便见傅白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静静的望着自己。那一瞬间,花夜语产生了些许慌乱。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定是如江湖传言那般,荒淫无度,放荡无耻。
可花夜语亦是知道,傅白芷不会在意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她感受不到愤怒,也感受不到对自己的在乎。只怕就算自己真的在别人身下辗转承欢,这人的心里也不会生出什么波澜。
她的阿芷,已经不在乎,自己是她的妻了。
“这是吹的什么风,居然把阿芷给吹来了啊,这几日不都是对我的邀请视而不见吗?怎么今日就想加入了呢?来来,我还给你留了位置,你可要好好伺候我。”见傅白芷站在床边,花夜语笑意更甚,在她说过之后,傅白芷默默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这些天,她并非不知道花夜语做的那些事,眼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女子如今却有了那么多女人。她心里明明应该难过,应该痛苦,甚至于愤恨。可惜,除了最初那一日莫名生起的杀意,她却再也感受不到过多的感情。
看着花夜语这般放荡,她的确不适,想到这人会同这些人做与自己做过的亲密之事,心里也有些奇怪的反感。可傅白芷终究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傅白芷,她知道若是曾经的自己看到了,必然会不顾一切的把这些所谓的替身赶走,让花夜语只属于自己一个。
她的笑容,她的美好,她勾人的一面,就连那所谓的妻之名义,都是专属于曾经的那个傅白芷,而并非自己。
这几日傅白芷始终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自私,才会让她和花夜语走到如今这步。她明知道自己没有感情,无法再给花夜语什么。却还是固执的留在她身边,努力却又无用的演着曾经的自己。可这样的做法,却让她自己疲惫,让花夜语自责。
她们再也回不去了,花夜语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而傅白芷也真的演累了。如今看到花夜语这般开心,傅白芷倒也没了什么牵挂。与其要她每日留在这里看花夜语同这些人亲密,她还不如一个人回寒绝院,倒也清静。
“花夜语,我今日来,是要与你辞行,我明日便要离开这里。”听着傅白芷对自己的称呼,花夜语缓缓睁开眼,继而静静的看着她。周围的那些女子并不知道傅白芷这句话意味了什么,依旧在花夜语耳边说着话,只有郁涔皱眉看着她们两人,识趣的退了下去。
“你要回寒绝院?”花夜语站起身子,赤足踩在地上,望着傅白芷毫无波澜的双眸,挤出一个笑容。
“你已经不再需要我,既然如此,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傅白芷皱眉说道,看见花夜语光脚踩在地上,微微弯下身,将她的脚握在手里,为她穿好鞋子。
这个动作她只是习惯性的做了出来,可发觉之后,却是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感受到花夜语身子正在微微发抖,傅白芷亦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般做。只是方才看到了,便去做了。那或许是她作为傅白芷扎根在心底的自然反应与习惯。
看着傅白芷柔和的侧脸,感到她掌心贴在自己脚踝的温暖,花夜语的笑容僵在脸上。曾经,她们也是像现在这般亲密。每当自己耍赖不愿动的时候,傅白芷便会为自己穿衣穿鞋,她当时的侧脸,也是如此刻一般。只可惜,人还是那个人,可心却变了模样。花夜语勉强挤出笑容,似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这个笑容上,让她的身子有些漂浮,便跌进了傅白芷怀里。
“酒喝的多了,还真是有些晕。阿芷你现在可是要抛弃我,独自离开?”花夜语说着,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她眼神带了几分嘲讽,不屑的瞄了眼傅白芷,这个眼神,后者看得清清楚楚。
“并非抛弃,而是你如今已经不再需要我,我也不愿在这里消耗时间。”
傅白芷说的笃定,此番前来,她不是征求花夜语的意见,而是告知她,自己要离开。不管花夜语同意与否,她都要走。反正以如今她的功力,若她想走,谁都拦不住。
“原来,在你心里,留在我身边就是所谓的消磨时间。好啊,你走吧,如你所说,你留在这里的确没什么用处。我有这么多有感情懂得讨人欢喜的人伺候着,要你这种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的确没什么用。”
花夜语知道自己的话很过分,而她也知道,自己在说出这些的时候,心里比傅白芷还要难受。眼看着傅白芷转身就要离开,花夜语顾不得那么多,身体自然而然的做出反应,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傅白芷的衣摆,仿佛那便是足以救她生命的浮木。
“阿芷这么急着走做什么?既然你明日离开,那今晚便是我们相处的最后一晚,不若你来陪我喝几杯如何?就当我为你践行。”花夜语说着,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她和傅白芷两个人,听她这么说,傅白芷犹豫片刻,视线不小心瞄到她脖子上那鲜艳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排斥。
“不必了,既然我于你来说不过是具行尸,又怎么好与你喝酒,你还是去找那些人陪你吧。”傅白芷说完,甩开花夜语的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景,花夜语退后几步,慢慢坐到床上。她知道傅白芷看见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如今在她心里是个怎样的人。这些都是她想要的结果,可真的达到了,她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将桌上剩下的酒喝尽,酒精刺激着身体,让花夜语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她如今的身子其实不适合饮酒,那酒会让体内的毒更加兴奋,转而言之,便是加剧了毒发。花夜语不在乎减少这些时间,残留的日子,已经足够她把事情做完了。
这般想着,花夜语撩开衣袖,看着手腕上渗出的血迹,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