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果然是邪教妖女!”看到花夜语出现,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发色太少见,而那容颜更是绝色之美。苍穹门记得花夜语的人很少,恐怕也只有和傅白芷同辈的人还记得她。可在场的都没有想到,曾经那个老实的小师妹,如今会变成这样。
见花夜语出现,那些正派人士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谢川和洪毅洪远三兄弟亦是死死的盯着她,那其中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可这些,全都不是花夜语所关心的,她的眼里和心里,就只有傅白芷一个人。阿芷又在害怕了,都是这些人逼迫她,她才会那么为难。
其实就像当初那样撇清和自己的关系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挣扎呢?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反正已是这些人眼中的目标,可花夜语在乎傅白芷的声誉,她不愿这人的所有努力因为和自己的牵扯毁于一旦,她是苍穹门的掌门,自己是无恶不作的冥绝宫宫主,便足够了。
“傅掌门,你现在该如何解释!是你将她带来这苍穹门,方才你也一直在为这妖女隐瞒身份。老夫真当是看错了你,你们苍穹门两任掌门皆死于这冥绝宫之手,没想到你居然助纣为虐!”谢川看着一旁的傅白芷,痛心疾首的说着。而那松尘派的王胡更是得意,看着傅白芷的眼神有说不出的嘲讽。
“谢老,这傅掌门,不对,现在应该叫傅白芷,她定是被这冥绝宫的妖女迷惑,才会和她狼狈为奸。不若今日就把她们两个一并除了去,为我正派武林除害!”那王胡说着,提剑便朝神智恍惚的傅白芷刺去,却被一旁的萧伊拦了下来。
“慢着,在座的诸位,就凭你们的一面之词断定我派掌门和邪教有勾结,未免太过霸道了些。方才这…妖女也说过,她是给掌门下了毒,掌门才会逼不得已带她上山。”萧伊急着为傅白芷解释,抬头看了眼花夜语,眼里闪过一丝抱歉。
她没想到这个所谓的九公子就是当年的花夜语,更加不会想到当年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掉的花夜语会投身冥绝宫,甚至成了冥绝宫的宫主。萧伊对花夜语的了解甚少,却知道这个小师妹在很久以前就喜欢粘着傅白芷,满心满眼都是傅白芷一个人,便隐约能感觉到她对傅白芷的感情,也喜欢逗弄她。
在方才王胡动手之际,她发现了花夜语的紧张和杀意,她知道这人不会把傅白芷拖下水,才会有了这番说辞。这里的人多数无法认出她就是当年的花夜语,便不会扯出过多的牵扯,只要傅白芷把关系彻底撇清,那她依旧是苍穹门的掌门,和邪教绝无关系。
“呵…你们所谓的正派,不过是一群道貌岸然,华而不实的家伙,这苍穹门的掌门,我能杀一个,便可杀得第二个。”萧伊的意思花夜语自然懂得,即便心里苦涩不已,她脸上还是带着笑。见她双手缠上了丝线,尖锐如刀笔直的朝傅白芷刺去,萧伊提剑挡开,趁机把傅白芷从谢川手中扶过来,叫来了苍穹门内的弟子。
“保护掌门,势必要捉拿邪教妖女,为掌门拿到解药。”一时间,无数苍穹门的弟子冲了进来,提剑朝着花夜语冲去,而那些正派人士也早就坐不住,纷纷加入战斗。敌人很多,花夜语明白继续纠缠下去绝不是良策,斑蚩感受到她的呼唤飞了进来,尖锐的嘴划破那些人的脖子,剧毒渗入,见血封喉。而花夜语也十分娴熟的操控着银丝,将靠近的人一一击破。
“小心那鸟和她手上的银丝,被碰到就会中毒而亡!”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倒下,那些人不敢再贸然上前,而是趁着机会想办法偷袭花夜语。可花夜语虽然内功不强,轻功却极好,又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轻易近身。她火红色的身影在人群里穿梭,脸上带着冷凝又陌生的杀意,却让傅白芷看的心疼。
这样的场景,和六年前又是何其相似?那个时候,所有门派的人都在指责花夜语,而自己也像是现在这般,窝囊的躲在角落,冷眼旁观。她看着她被师傅废了武功,看着她被逐出师门,差点死在外面,却又被带去冥绝宫受尽苦难。而今,她为了替自己解围毫不犹豫的来到这个危险之地,若不是因为自己,这所有的一切她都不用受。
心窝剧烈的绞痛着,因为鼻酸而产生的水雾把视线浸泡的模糊不清。傅白芷觉得花夜语真是太傻了,总是想着她傅白芷,却完全不为自身考虑。这些人是要她的命,她却为了自己跳入陷阱,以命相搏。相比之下,自己这样躲在这里算什么呢?
傅白芷,你怎么可以这般窝囊?
在刀剑中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爱的女子,她为你这般,你又有什么资格把她置于危险,学着别人那般叫她妖女。分明前一晚还搂着她,而今却将她推得那么远。傅白芷做不到,曾经她的懦弱已经让她失去了花夜语一次,而今,她没办法再失去一次。
想到这里,傅白芷忽然笑起来,她提起剑,朝着人群中的花夜语走去。那么多人都想要杀她,自己该做什么?她作为傅白芷,作为苍穹门的掌门,如若为了演戏,为了继续平安无事的生活下去,她该把这剑刃刺进花夜语的心口,而她也知道,若自己要这般做,那人只怕会站着不动让她刺。
可是,傅白芷算什么?苍穹门又算什么?和花夜语相比,这些什么都不是,她该做的,便是保护花夜语,再不让任何人伤到她。
胸口忽然多出的剑锋让王胡身子一僵,几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看着傅白芷充满杀意的脸和猩红的眸子,谁都没想到傅白芷会忽然杀了王胡。“傅白芷,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眼看着傅白芷将血剑拔出,而王胡已经断气倒在地上。谢川怒吼道,在掌中运功,已是决定出手。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从未比现在清醒过。她没有胁迫我做任何事,也没有给我下毒,更不是什么邪教的妖女。她是我的爱人,我的妻子,若我傅白芷无法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还谈什么活下去。这名门正派的虚名,苍穹门的掌门,不要也罢!”
傅白芷说着,将腰间挂着的苍穹门信物扔起,剑锋一扫,那吊坠便分为两半。手臂在这个时候被拉住,傅白芷看着花夜语眼中的愧疚和担心,回头向她笑了笑,侧身吻住她的唇瓣。
“语儿不必自责,我面具戴了太久,今天也是时候摘掉了。你们冥绝宫,可还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