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吃着大冰块剥来的大龙虾的楚倾颜,乍一听自己的名字,愣了愣,随即莫名地看过去。
一个挺英气的姑娘。
不过,她不认识,这是谁啊
楚倾颜有些茫然,“你在说我”
那位女子点头,十分有礼地笑道,“我说的就是楚姑娘你。”
“哦,你是哪位”对方摆明就是来找茬的,楚倾颜挑眼嗤笑。
楚倾颜的话一落,她的笑容就僵在脸上,这人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敢问她叫什么名字,一点礼貌都不懂。
这时候,西轩帝插话进来,他摸着下巴笑着对楚倾颜介绍道,“倾颜丫头,这位就是兵部尚书的闺女蒙诗淑,平日喜欢舞刀弄剑,武功在整个京都女子中,算是佼佼者。”
这话一出,蒙诗淑就傲然地抬高起下巴,能够得到西轩帝这么认可的介绍,是荣耀,她顿时收到了在场许多人的艳羡,于是她冷傲地看向楚倾颜,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在这么大型的场合下提出挑战,若是楚倾颜不接,那就证明她不过是个草包,一点也没有资格站在英王殿下身边。
楚倾颜随着西轩帝说的话点了点头,只是她的心里打了鼓,西轩帝这一番话,看似是在夸蒙诗淑,但却话中有话,她轻笑一声抬头看向蒙诗淑,“那请问蒙小姐,方才你说了什么我光顾着吃东西,没听清楚。”
蒙诗淑抽了抽眼角,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在这样的场合里说这样的话,不就是让自己无知不懂礼数摆在明面上了吗在场的人,一定都是和她想的一样,这人怎么这么不懂礼数,口无遮拦。
不过,这也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她就是要楚倾颜名声全无
于是她不计较地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我知道楚小姐多年不在京都,不知道学的琴棋诗书画和我们京都女子有无不同,我想和你讨教讨教。”
“没有。”
“什么”蒙诗淑被她这一回答有些弄懵了。
“没有什么不同。”楚倾颜干净利落地回道。
这人没眼力劲就算了,居然连耳力都有问题,难不成这个京都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都是这么柔弱不堪吗
楚倾颜表示深深的怀疑,还不如她这几年遇上的那些姑娘家呢
蒙诗淑剧烈抽了抽眼角,这人回答得还真是简单直接,若是平常人不想应战,还会客套几分,哪有像她这般的。
这话让蒙诗淑有些下不来台,而楚倾颜反而还一脸真诚。
“这人怎么这么没素养,果然是在外面生活,一点礼仪都不懂。”
“太粗鲁了”
“一点都不委婉客气,英王殿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未婚妻,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
窃窃私语的声音,立即充斥在花园里各个角落,正襟危坐的文武百官里,大多数是漠不关心,也有乐见其成,想要看好戏的。
而在场的夫人小姐,大都是拥有一颗八卦的心,对楚倾颜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只不过有人跳出来给大家当小丑杂耍,不也是生活的一件乐事
跟随萧绪的将士们,耳力都极好,这些话语都没有逃过他们的耳朵,各个神情愤懑,但是又碍于这些说三道四的都是女子,而且在这样的场合去计较,会触怒龙颜,不由将目光都转向了自家殿下。
此时萧绪不动声色地继续剥着虾。
这些话怎么可能逃过楚倾颜的耳朵,她目光微冷,对着身边的人轻轻动唇,“大冰块,她们说我是牛粪”
萧绪勾唇,“何必和一堆牛粪计较,会跌份。”
楚倾颜心情舒爽了。
蒙诗淑听到身侧女子们的讨论声,喜上眉梢,这就是她想要的,在众人面前揭穿这人的真面目,她根本就是个酒囊饭袋,跟她们这些京城贵女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如果蒙诗淑此时懂得见好就收的话,那么接下来就不会有自讨苦吃的下场。
可惜,人就是不懂得知足。
蒙诗淑扬眉看向楚倾颜,体贴地道,“没关系琴棋诗书画咱们可以不探讨,大家都知道英王殿下武功高超,你跟在他身边应该多少耳濡目染,也会学点功夫傍身,你方才也听陛下说了,我在武艺方面略有一点功底,介不介意咱们较量一场”
楚倾颜很想回一句“介意”,她十分不想和脑残有过多的交集。而且方才她已经达到了目的,想让众人觉得自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什么都不懂的人,这样就不会太惹眼,避免一些麻烦,可惜局面似乎没有往她设想的那方面发展,因为眼前这位蒙诗淑的女子一直咬着她不放。
老虎不发威,你还真的当我是哈罗猫啊
和蒙诗淑比武
熟悉蒙诗淑的人都知道,她十分的好战,而且武功很高,就算是朝中武将,也鲜少有人能够打得过她的,若是楚倾颜敢应,那么就热闹了。
她们其中,有平日看不惯蒙诗淑骄纵跋扈的,想看她吃瘪,也有的想看楚倾颜的好戏,若是第一次在达官贵人面前露面就狼狈收场,那么以后她在京都就站不住脚了。
毕竟看热闹不嫌事大。
楚倾颜拿过一旁的布巾,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擦干净,在蒙诗淑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她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既然她隐忍想当隐形人,这些人也不放过,那么就干干脆脆打一场,何必畏畏缩缩。
这话一出口,整个御花园就热闹了。
还真没想到楚倾颜有这个胆量,敢应下蒙诗淑的战约。
京都霸女对上英王小媳妇,这可有得看了。
众人对于这即兴节目,表示浓厚的兴趣。
“准备出手了”萧绪挑眉。
“陪她玩玩嘛,不然挺无趣的。”楚倾颜朝他眨了下左眼,然后落落大方地走了出去。
萧绪晃了晃他手中的酒杯,微微弯起唇角。
小家伙,坐不住了。
不过,这些人,竟然在他的面前公然挑衅小家伙,这笔帐,他先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