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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温柔乡,平康坊

作品:庶子兴唐|作者:番茄不加蛋i|分类:历史架空|更新:2024-10-29 04:50:54|下载:庶子兴唐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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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和人机缘有时就是这样,某些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遇到特定的人。陆皓王玄策二人不曾想到,自己与这张大素竟是这般投缘。几番交流下来便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尤其这张大素见多识广,说起话来妙趣横生,让人很有亲近之意。

经过张大素叙述,二人才了解到,原来这张大素竟是定远郡公张公瑾的次子,功臣勋贵之后。这可了不得了,说起来还是位小公爷。

不过按照陆皓记忆摸索,这小公爷不该是锦衣华服,一手牵黄一手擎苍,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吗?再不济也该有些勋贵子弟的样子,端点架子摆点谱不是?可眼前这位,不说全无架子,这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乡土气息,说起话来甚至有些小无赖,哪有半分名门勋贵的气质。与其说是位小公爷,不如称之为小流氓更为贴切。

三人相谈甚欢,恰好张大素今日是去狩猎,马背上尽是些山兔獾猪之类的野味,张大素索性邀请陆皓王玄策二人一同烧烤,边吃边聊。

择了一处静谧的林子,扈从们熟练的拿起小刀将这些野味刨解,细细清理一番取出内脏,放入溪水冲刷殷虹的血渍。洗涤干净的鲜肉用枝条串杂起来,生起篝火慢慢的炙烤。

篝火在燃烧,火苗一窜一跳地闪烁,薪柴劈啪啪的响动着。手把几串山兔肉在火堆里炙烤,油脂不断顺着焦黄的表面滑落,空气中肉糜的香气四处弥漫。

此时已是日近黄昏,羁鸟不停在头顶盘旋,不时一声长鸣,给这宁静的林子带来几分生趣。

几人谈天说地的聊着,时间过的很快。

张大素嚼着美味的炙肉,嘴角的油脂不断渗出,脸庞早已不再白净,油花花的小手一抹嘴,道:“陆皓,玄策,听你二人这口音,不是关中人吧。”

“恩,我们二人是江南吴郡人氏,这关中也是初来乍到。早些时在吴郡便听人提起这长安城巍峨壮丽,城内豪门勋贵、四海商贾、番外胡人云集,是个富贵繁华的所在。心仪已久,这次特意跟着兄长来长安见识一番。”

陆皓娓娓道来,却也有所隐瞒,毕竟离家出走这种事还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王玄策一旁大口撕咬着焦香四溢的腿肉,听着陆皓在那里掰扯,也懒的去拆穿他。这兔肉的确美味,只是没有美酒相佐有些可惜了。

“哦?原来你们是江南人士。”张大素吮尽骨头上最后一缕肉香,舔拭嘴角,有些留恋的回忆道:“说来我的母亲也是江南人氏,幼年之时也曾随母亲到过江南。还记得当年,烟雨朦胧,庭院内尽是桂香,小池塘上十里荷花。出了门外,不时还能见到几位老叟,一袭蓑衣垂钓碧溪,一切恍如昨日,记忆犹新呐!”

陆皓道:“这么说来,也算有些缘分了。”

张大素一脸惆怅,满是感怀:“是啊,这不知不觉已是几载春秋,如今想想,的确有些令人怀念。”

陆皓缄默不语,说实话,这离家时日久了,思乡的情绪开始蔓延,他也有些想家了。自己一时意气离家出走,只怕家人早已担忧坏了。可是既然来了,不混迹些名堂来,又有何颜面回去见家中至亲。

陆皓还沉浸在乡愁之中,突然间张大素话锋一转,一改之前的惆怅,嘴角透出几分猥琐的笑容,道:

“不过,最让我留恋的可不是这些,而是……”

陆皓回过神来,好奇道:“是什么?”

张大素挑着眉毛,眉眼掩不住的笑意:“这留恋的自然是江南的美人儿了,这楚地女子婉约,体态婀娜,纤腰不盈一握,特别是那清澈的双眸有如泉水,楚楚可人。还记得那年我不过十二,见之尤有一番冲动,这些年来午夜梦回之际更是时常想起,难以忘却。”

……

陆皓心内只留下一声赞叹:禽兽!不过还是强颜笑道:“人说名士风流,看来大素想必也是个才子。”

张大素:“诶,也不能这么说。只是见得多了,有些见解罢了”

听得张大素这般说道,正在和兔肉做着斗争的王玄策也不禁停下撕咬的动作,嘴里的碎肉来不及咀嚼便一口咽下,忙不迭道:“哦,大素似乎对女子很有心得?”

“不敢当,也不算是我的心得。只是我博览群书,昔日我曾见过一本古书,上面说道:齐女多情,楚女窈窕,燕女雍容,韩女清丽,赵女娇柔,魏女美艳,如百花,若百宝,争奇斗艳,各有各的妙处。????”

色狼遇色狼,两眼泪汪汪。这一番话太对王玄策心意,莫名有一种知己的感觉。沉浸在这几句话中无法自拔,细细评味,只觉字字珠玑。乍然间似乎想起什么,疑惑道:“诶,为何没有秦女?”

“玄策莫急,这秦女嘛……”

“秦女怎样?哎呀,大素不要再吊着我了。”王玄策可谓是被吊足了胃口,抓耳挠腮的,手中的珍馐也失了味道,一把丢在一旁,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张大素跟前,两眼放光的盯着张大素,小脸十分恳切。

陆皓虽对那美女没甚兴趣,却也仍是好奇的竖起耳朵。

“秦女如何,个中滋味还需你们自己体会。今晚我带你们去个好去处,到时候你们一试便知。”

二人对了一眼,齐声道:“何处?”

嗝——张大素抚着有些胀胀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道:

“温柔乡,平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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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皎月悬空,长安城一片寂寥,唯有这平康坊内灯火璀璨,喧哗声、欢笑声不绝如缕,好不热闹。

陆皓等人流连在这烟花柳巷之地,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精致优美的小楼,绿瓦红墙、画栋雕梁。时而门口伫立三两身姿妙丽的姑娘,百媚千娇,很热情地向他们招着手,红袖相招,最难消受美人恩。

张大素领着二人兜了几个坊巷,绕了无数圈,错过好几姿容俏丽的美娇娘,才算是到了目的地。

王玄策累的直哼哧,不停的埋怨。直到张大素拿后半生的性福担保,这地方只要是带把的爷们,来了定不会后悔,王玄策这才闭了嘴。

抬眼望,宽大的牌匾书着几个方正的大字,燕婉阁。

燕婉,其意取自诗经《邶风·新台》:“燕婉之求”。这燕婉乃是安静和顺之义,也泛指如意郎君。这是姑娘们盼望着如意郎君,寻求幸福安定的寓意,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燕婉阁外熙熙攘攘。远处稍微空旷的场地上停着无数华丽的马车。

门口一女子发挽高髻,鬓边贴着花黄,领口微敞,显露出胸前那片凝脂白玉,笑脸盈盈招呼着来往的人,这便是燕婉阁主人,也就是鸨母了。见着陆皓几人过来,鸨母笑容更盛了,款步走上前来,嗔怪道:“哎呀,张二郎!可是有些时日没来,难道是苏妈妈这里照顾不周,所以不想来了么?”

张大素道:“苏妈妈这可冤枉我了,我可是前天刚来了一遭。”

鸨母笑道:“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二郎你可说说,是不是好久没来。”

“苏妈妈惯会说话,我争不过你了。”

张大素在那闲扯着,陆皓却在四处观望。这男人的温柔乡销魂处,小麋鹿可进不了,得给阿梓安排一下。陆皓望了望,见一个龟奴从身旁经过,赶忙把人叫住。

“喏,这是我的爱骑,你可得照顾好了,不得懈怠。”

钱是好东西,一锭银子落入手中,龟奴褶皱的老脸瞬间挤作一团,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郎君且放心,这鹿大爷我一定给您伺候好了,若有半点差池,您唯我是问。”

有钱便是大爷,陆皓倒没什么可担忧的。

鸨母也是极有眼力劲,见这小郎君器宇轩昂、出手又阔绰,想来家世一定不简单。问了张大素,才知道这是张大素的友人。于是又对着陆皓嘘寒问暖一番,小郎君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啊,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然后把自己这的姑娘夸了个遍,弄的陆皓好不自在。扯了许久,见陆皓面有愠色,才招呼三位模样还算精致的姑娘带着几人进了大门。

这几位姑娘也是伶俐人,才进庭院,高挑丰腴的身躯使劲的往陆皓几人身上蹭,宛若柔荑的小手在脸上脖颈处不停的厮磨,卖力的挑逗着。

张王二人可是老手了,色魂心受,手掌在那姑娘嫩白肌肤上游走,弄得姑娘双眼尽是迷离之色,面泛桃红,喘息不已。

可陆皓不同,初次到这种烟花柳巷之地,不知所措,一时间手足无处安放,怎也不对劲,臊红了脸。

见到陆皓这副囧样,一旁的二人窃笑不已。好一会张大素才挥挥手,道:“行了行了,我第一次来这来的时候你们还不知在哪呢,用得着你们带路么?走走走,一边去。”说完还不忘在姑娘胸前掏了一把。

姑娘们好看的眼睛白了这家伙一眼,才悻悻离去。

庭院内种满了各色花草,琳琅满目。罗列摆放的整齐,衬的整个庭院旖旎温馨。不时传来几声袅袅的丝竹之声,掺杂一两声妖冶妩媚的轻笑,这温柔乡说是男儿冢确也不错。

过了庭院便是大堂,乍然间有种豁然开朗开朗的感觉。

大堂宽敞明亮,分上下两层,楼上楼下彩灯高挂,薄纱帘幕掩着窗台,绘着各色山水鸟兽的绣屏分散人群。堂首高台上安坐一名黄衣女子,纤细粉白的柔夷抚弄花香琴,琴声悠扬,音韵缭绕,夹在客人的欢笑声中,很是惬意安适的感觉。

挑了一处视野最佳的位置,几人正准备坐下,便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呦,这不是张二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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