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夏繁锦是被门外的砸门声,还有小孩子尖锐脆嫩的声音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抬起眼皮。
人还没有清醒,如同被碾压过的痛楚便已经传遍了全身,直逼她的痛觉神经。
夏繁锦感觉没睡上两个小时,眼皮又沉又重,头也昏沉的厉害。
勉勉强强的拉回神智之后,昨晚的事才悉数钻入脑海。
她彻底清醒了过来,身后贴着的坚实胸膛源源不断的向她输入着温暖的热源。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如同铁臂一般将她圈压着,让她动弹不得。
夏繁锦咬了咬牙,脸色又沉又冷。
都怪她被唐敛挑逗得一时间意乱情又迷,竟然还有那么一瞬间心软了,他抱着她低沉喃喃的时候,她还鬼使神差的心疼他来着。
结果呢?
结果就是羊入虎口,送到他嘴边给他吃。
这时,夏繁锦感觉到脖子痒痒麻麻的,也不知道是他先醒来还是她先醒来,唐敛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
夏繁锦心情查到了极点,冷冷的横了唐敛一眼,“放开我。”
“没睡醒?”
夏繁锦看了一眼时间,七点。
她四点的时候才被折腾得睡过去,这时身上倒是清清爽爽,应该是唐敛抱着她洗过澡了。
两人身上搭着一床薄被,唐敛露出了几乎整个上身,壁垒分明的小腹,结实的腰线,每一寸肌肉线条都匀称养眼,散发着雄性的力量。
只是肩膀和背上还有胸膛都是青青紫紫的抓痕、咬痕。
脖子的大动脉上还有一个鲜红的牙印。
唐敛自然是不在乎的,夏繁锦动手动口的时候,他只会更兴奋。
反观夏繁锦,身上到处都是淤青,没一处完好的地方,捏狠,吻痕,遍布全身。
“三个小时睡得醒就只有你这个神人办得到。”夏繁锦阴阳怪气的回了他一句,用脚踹开他。
唐敛脚松了,手却没放。
门外怀夏不停的叫夏夏和爸爸,死命的砸这门。
夏繁锦没工夫再跟唐敛耗,压抑着起床气,加被人强了之后的怒气,冷冷的朝身后的人说:“放手,怀夏在敲门。”
唐敛沉了声,不是很耐烦,将头埋进她的脖间,“让他敲去,敲累了他自己会走。”
夏繁锦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坐了起来,“这么久,你都是这么对我儿子的?”
“是我们的儿子。”唐敛好心的纠正她,将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白玉般的背上,遍布着他留下的斑驳痕迹。
夏繁锦没再理他,只说了一句,“怀夏我会带走的。”
唐敛登时沉了连,眉心凌厉的拧起,“带走?”
“对,你不是要打官司吗?我陪你打。”夏繁锦说着,直接抽走了被子裹在身上。
唐敛拉过枕头盖住关键部位,看着夏繁锦下了床到处找衣服。
他冷笑,“你确定?”
“以前不确定,不过现在我可以加上一条强女干罪,估计是会有胜算的。”夏繁锦倏然朝他挑唇一笑,娇艳如同盛放的玫瑰。
唐敛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意态极其悠闲,“离婚夫妻再发生关系的数不胜数,更何况你我现在单身,就算我不从中作梗,你觉得就凭这一条,法官不会赏你一个白眼吗?”
夏繁锦一时热血冲昏了头脑,现在稍稍一冷静,自然知道是不可能的。
难道自己就这么被他压着?
夏繁锦心里不止一次想把昨天的自己打一顿,怎么就轻易的让这个男人再一次扰乱她的心神。
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在床的那一边,找到了自己的衣服。
结果,找到的只是碎片而已。
连她的外套都已经被扯坏了。
夏繁锦看着那一堆布,无言以对。
转身往衣帽间走去的同时,朝身后的人说了一句:“你以后别想再上来我的床。”
她看了一眼衣帽间,与她离开的时候相比,竟然没有什么差别。
连她那些衣服,都还在这里,过了几年,有些样式现在还能穿。
夏繁锦挑了一套能把自己遮掩饰的衣服去了浴室。
出衣帽间的时候,听见怀夏凄厉的哀嚎:“夏夏,你在里面吗?爸爸把你吃掉了吗?夏夏!”
夏繁锦扬声答道:“你先等一下,妈妈马上出来。”
唐怀夏听到夏繁锦的声音之后,顿时雀跃,爸爸竟然锁了卧室的门,又没人回答他,他还担心夏夏离开了呢,这下好了,她还在。
唐怀夏想想都开心,露出了痴汉般的笑脸。
可是转眼,脸就阴了。
爸爸为什么要锁门?
他被这自己跟夏夏在里面做什么?
小痴汉的怒火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愁苦的挠了挠脸,抱着胸站在门口,等着门开,冲进去好好质问一番。
唐怀夏等了没一会儿,门开了。
他扬起小脸,以为看到的会是夏夏,没想到看到了穿着一身睡袍,头发凌乱的唐敛。
唐敛阴沉着一张脸,手里夹着一支烟,看着这个一大早就膈应人的混小子。
他严厉的看了唐怀夏一眼,“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刚刚还在想要进去质问这个男人的唐怀夏,顿时语结,“我……我只是想见夏夏。”
“回你房间去。”唐敛赏了他一记眼神后开始赶人。
唐怀夏鼓着腮,就是没有动。
唐敛正要回卧室,看见他赌气的抿着嘴,不由得火起一大,厉声斥道:“还不回去?”
“我不,你是不是瞒着我欺负我夏夏了?”唐怀夏双手叉腰,愤愤的问。
唐敛瞪了他一眼,这小子仗着夏繁锦回来了,胆子也跟着变大了。
果然,大的小的就没有让他不闹心的。
“我不会让你欺负夏夏的!”一看见唐敛要动手拎他走了,护母心切的唐怀夏凭借着自身优势,想从唐敛腿边,结果还没靠近唐敛就被拎起领子往旁边一放。
“自己玩儿去。”
唐敛说完,‘砰’的关上门,唐怀夏愤愤的跺脚。
“混蛋爸爸!”
――――
夏繁锦听着父子两在门口对吵,唐怀夏嚷嚷的声音实在是大,夏繁锦穿了衬衣和长裤,只露出了锁骨和脖子,上面还是有痕迹,她只能用遮瑕膏遮一遮。
她偏着脑袋刚要去涂左边脖子的时候,视线无意间扫到了洗漱台的架子上,有一只白色的药瓶,在一堆洗漱用品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手上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迟疑了片刻,想起了那天在他办公桌上看到的药,好像不是这个……
他吃什么药她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越是关心,越是容易被他套牢。
可是手就是无疑是的伸了过去,拿起了药瓶。
夏繁锦心里一横,拿起来看了一眼,眉头顿时皱得死死的。
安定片……
治失眠的药物。
她拧开盖子,里面只剩几片了。
门外突然有脚步声,夏繁锦赶紧将盖子盖上,放回了原位。
浴室的门被拧开,夏繁锦正在对着镜子涂遮瑕膏,在镜子里看到了他走进来,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后,淡淡的移开了目光。
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想着那瓶安定。
唐敛站在她身边,将她手里的遮瑕膏夺了下来,放在一边。
“先洗漱。”
他说罢,从洗漱架上拿了新的牙刷和杯子,自然而然动作流畅慵懒的给她挤了牙膏,放好漱口水摆在她面前。
然后自己才洗漱。
夏繁锦皱着眉十分不解的愣了好半晌。
刚经历了一晚上粗暴的对待,突然对她极其体贴温柔,夏繁锦觉得反差太大,自己接受无能。
唐敛刷着牙,瞄了她一眼,“还要我给你刷?”
夏繁锦垂了垂眼睫,自己拿起杯子漱口,然后洗脸。
唐敛动作比她快,洗漱完,正在往脸上涂泡沫准备刮胡茬。
她洗了脸,正要画稍微淡的妆遮瑕,看见镜子里仰着下巴,皱着眉刮去脸上泡沫的时候,心跳加速了几拍。
不得不说,夏繁锦对男人某些性感的动作,没什么抵抗力,特别是,她骨子里还是个颜控。
唐敛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皆是拔尖,三十三岁,又是足够成熟的年纪,每个动作都比以前更有感觉,刮胡子的时候,那眼神、表情和动作,让她看得有些失神。
她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眉笔,唐敛瞄了一眼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夏繁锦赶紧转过了头对着镜子画眉,结果手一抖,画偏了……
唐敛毫不留情的嘲笑了她一声。
――――
唐怀夏穿好了衣服之后,走到主卧门口晃一圈,门关着的,没人出来。又灰溜溜的走到楼下去看看张婶今天早上做什么吃的。
张婶忙着没空理他,唐怀夏被忽视了,使坏的在粥里倒了一点旁边白色的不明物。
背着手挺胸抬头的又晃到了主卧门口去了。
来来回回,等到花儿都要谢了之后,门开了,唐怀夏一惊,害怕是唐敛,吓得一下子躲到了一边。
一看走出来的是夏繁锦,顿时松了一口气,跳着往夏繁锦身上扑去。
夏繁锦不知道他在外面,一时不查,被他扑过来,差点站不稳。
她好笑的抱起他,“早安啊,怀夏。”
怀夏一边圈着她的脖子,一边撅着嘴咕哝两声:“才不早,我都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