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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路回到了榆园,木棉和木香等着朱明玉还没睡,木棉见到朱明玉差点哭了:“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去了,就留了一张纸条,吓死奴婢了。”
木香也跟着点头:“小姐这么做太冒险了,万一被人看到那就不好了。”
朱明玉笑笑,道“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放心,你们去歇着吧,也没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就不用人值夜了。”
木棉双手合十念了几声佛号,终于听了朱明玉的话和木香一起下去歇着。朱明玉却是睡不着了,想起整理云出白送自己的书的时候,有一本《明景帝记事》,便找出看了起来。
等到木棉第二天一早起来看朱明玉的时候,只见她身边散放着几本书,她还捧着一本书看得十分投入。
“小姐,您一夜没睡吗?”
“已经早上了呀。”朱明玉揉揉眼睛和太阳穴道,“打盆凉水来吧,我的眼睛有些干。”
木棉无奈,唠叨着朱明玉这样迟早把眼睛看坏,不过还是赶紧去打水来给她敷眼睛。
看了半夜书的朱明玉却是觉得很有收获,开国天和初年,被封的异姓王有七个,至今只剩下福州海陵王的后代还在,其他几位异姓王在天和后期和保定初期被明景帝及其子孝恭帝以各式理由或是剥夺藩号、获罪论处。而定安侯却是早早上交了大部分的兵权,远居蜀中一隅,躲开了这一段血雨腥风,继而百年不倒,又在二十几年前,因关氏被封后,荣归京城勋贵圈内。
朱明玉觉得关元山的选择简直太明智不过了,明景帝起兵自立前就是外姓藩王,登基时已年近花甲,而关元山却刚过不惑之年,正值壮年,又手握兵权,怎能不引起明景帝的猜忌。这招以退为进,不仅保留了自己的部分实力,也让关家后人受益匪浅。虽然先皇后已逝,不过其子早已被封太子,关家的荣耀至少还可以延续一世。
对于关家,朱明玉的印象是有些深居简出,关家大少爷早逝,一般都是三少爷出面打理事务,却没听说过这个二少爷的名号。但关栩风为何自称末将出现在繁城呢?他和华傲有什么目的?
朱明玉觉得自己似乎卷入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里,不过这却让她觉得原本单调的生活变得有些乐趣了。
木棉以为朱明玉盖着毛巾睡着了,忍不住叫道:“小姐。”
朱明玉掀开毛巾道:“摆饭吧,我好饿。”
木棉被朱明玉猛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又去忙活教人摆饭去了。
木香在收拾朱明玉看完散了一炕的书,看着封面上的名字,忍不住又看了看手托腮有些昏昏欲睡的朱明玉,也有些头疼起了。
朱明玉虽然一夜没睡,不过精神还不错,看木香把自己看过的书整理好了,她准备吃过早饭继续看,反正她也无事可做。
这时,朱明琇又来了。她进门都没搭理木棉和木香的请安,直接奔着朱明玉就过来了。
“大姐,这只耳环是不是你的吗?”
朱明玉叫过木棉来看,木棉马上认出就是昨日找不到的那只。听了木棉的话,朱明琇愤愤道:“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原来这只耳环是朱明瑶的丫鬟昨天晚上的时候送去柳园,说是她家小姐捡到的,记得朱明琇好像戴过,便送了过来。朱明琇确实有一对和这个样式差不多的耳环,不过她一看便知这东西不是自己的,因为这只耳环上有内务府的标记,于是一大早就过来找朱明玉了。
朱明琇自然一口咬定是朱明瑶有意陷害自己,她要是一时不察,真的收了这只耳环,回头戴上被朱明玉看到自然会被认出来,那她怎么都说不清了。朱明琇还拿出了自己的那副耳环给朱明玉看,果真有些相似,不过朱明玉是看不出来。
见朱明琇气愤非常,还要把朱明瑶叫来对质,朱明玉赶紧拦下了她,要她跟自己这里吃了饭,又安慰了她一通,还跟她保证自己绝对不会没有怀疑过她,朱明琇这才罢休。
其实就算是朱明琇没注意,戴了这只耳环在朱明玉面前晃悠也不会被发现的,倒是朱明瑶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自己最近和朱明琇走的有些近引起了朱明瑶的妒忌?
朱明玉有些想笑,没想到自己还成了个抢手的人物。不过在朱明琇走后,朱明玉还是请朱明瑶过来了,跟她说了这件事。
朱明瑶先是愣住,继而怒道:“没想到她陷害我不成,反而倒打一耙。”
“哦?”
朱明瑶便和朱明玉讲了,昨日下午朱明琇的丫鬟来找她,问她是不是丢了一只耳环,不过朱明瑶的丫鬟石榴一看便知不是她家小姐的东西,便直接打发了那个丫鬟。
朱明玉一听,这倒有些意思了,送东西的是个小丫鬟,朱明琇和朱明瑶都没亲自见,不过银杏和石榴都不认识对方,只听小丫鬟自己说的身份,她们都不疑有假,看起来像是有人故意挑拨。
不用想,朱明玉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孔佳怡,她一直不喜欢自己,而且因为最近朱明琇和与自己亲近而有些疏远了她,她心里肯定不舒坦。
不过朱明玉觉得孔佳怡想不出这样的计谋来,孔嘉誉远在江南,到底是谁给孔佳怡出的主意?
孔佳怡这边一直派人注意着柳园和柏园,听说朱明琇去找了朱明玉,后来朱明瑶也去了,却都是平静离开了,竟然在没别的动静了。
孔佳怡不高兴的对旁边的一个丫鬟道:“你不是说这个计策可行吗!”
这个丫鬟是朱老夫人派过来伺候孔佳怡的丫鬟之一,叫山楂,不过孔佳怡觉得名字难听,给改成了诗琴。
诗琴也伺候了孔佳怡一段日子了,自是知道她的脾气,见孔佳怡不悦,立刻跪下道:“小姐息怒,主意不是奴婢想出来的,是有人告诉奴婢的。”
“是谁?”
“奴婢也不清楚,她都是留下个字条教奴婢怎么去做。”诗琴说着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掏出几张字条来。
孔佳怡一看,上面果然写着如何行事,不过这个人究竟是谁?
想不明白,孔佳怡提笔给孔嘉誉写了一封信。
因为朱明玉并未深究,耳环之事似乎像是一颗小石子丢进了湖里,只起了一些涟漪就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