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还记得在天慧城饮酒坊,听到的第一个门派,似乎就是都神教,这个都神教为彩金界第二大派,教主赫克利斯是能得到元泱尊者迎接的人物。
很显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苏寒又招惹了一个了不得的门派,其实力能量,只怕不比海行门要差多少。
“摩山界海行门,彩金界都神教,太华派是哪一界的,似乎是钟阳界。”
苏寒找了一家客栈,住了进去。
他从虚行那里学来的空间规则运用的方法,还需要多加磨练与琢磨一番。
同时他也要理一理自己当前所处的状况,不然动辄就有人来找麻烦,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还有个虚行可以算是朋友,现在虚行也许已经离开了元京城,那他在元京便可谓四面皆敌。
“海行门应当是无妄之灾。”苏寒心中思忖,“也怪我太过嚣张,不知收敛。”
“太华派是因为有人把那副地图放到了毛青的身上。”苏寒心中思忖,“那人或许是情急之下不得已为之,但却为我们带来了麻烦。若是实力能再强大一些,其实倒也可以去那个仙人尸体的所在看一看。”
思绪到了这里,苏寒微微一愣,“为何现在就不能去呢?”
这样的想法一出,苏寒便不由得颇为心动,但这又似乎有些冒险。
“倒是这个都神教到底是哪一路的人?为什么突然要找我麻烦?”
“都神教,倒是有可能是海行门的帮手?于安澜的能量倒是不小,竟可以找到这么厉害的帮手,不过也可能不是。”
“有点头疼。”
“还有天……”
“我在这里遇到了麻烦,他到底知不知道?若他还在元泱界,我遭遇了什么他肯定知道。不来也好,不然蛮没面子。”
想了想,对于当前所处的境况,大体倒还是理出了一个头绪。
“还是先安静一段时间,不要惹什么事情。”
这般想着。他便静心凝神,开始修炼。
他只身一人到了元泱界,一个坏处便是再不能与分身交流经验,促进修为。所有一切,都要依靠个人打拼。
空间规则,玄奥非常,虽然苏寒已然理解,而且还使用过这种规则。但是真的钻研琢磨起来,却十分麻烦。而且一法通百法通,他又跟着领会了几种空间规则运用的玄妙之处。
这般下来,一晃便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当他从客栈走出的时候,街上人流如织,但却多了许多行色匆匆的人。
“百里慕双今日可是最后一日了,定然会有许多高手来狙击他,大家快去看啊!”
有人一边奔跑一边喊着,苏寒心中一动,已然想起了这百里慕双是什么人。
便是他去红场时见到的那位女子。实力十分厉害,而且似乎也是一个来头颇大的门派的修士。
反正无事,他跟着人流一起往前走去。
走了没有一会儿,便到了那日所到演武场外,只是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队,内里则隐隐约约,传来轰响,似乎正在激烈比斗。
“百里慕双!百里慕双!百里慕双!”
山呼海啸,声浪翻滚,端是惊人无比。
对比当日百里慕双初上场的景象。可以发现人们态度转变是多么地快。
苏寒乖乖排起了长队,慢慢排到,然后走了进去,他倒是好奇这个演武场里到底止不止一百万人。那道理说,若是有人能坚持半个月不败,那定然能吸引数百万甚至数千万的人来看。
苏寒进去没多久,还在走道上走的时候,忽地感觉到了一个人从后面追了过来。
他回过头,道:“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不是别人。赫然是毛青。
毛青走到苏寒身边,低声道:“苏寒,太华派海行门和都神教现在都在找你,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了?哦,对了,就在前日,元泱派也张贴告示,说要找你。”
“我又与元泱派有什么恩怨了?”苏寒有些不明所以。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赶紧离开元泱界吧。”
“不急,先看了百里慕双的的比斗再说。”苏寒微微笑道,带着毛青往上走。
进了里面,可以看到看台加高了足足三倍,也就代表着可以容纳四百万人,只是这里面的看台加高了这么高,在外面却全然看不出来,可见这演武场的拥有者,也是有能人在的。
毛青无奈,只好跟着苏寒一道往上,此时看台上起码容纳了三百万人,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甚至都有些让人头皮发麻。
圆盘带着他们一直往上飞了好久,期间苏寒看了眼百里慕双,发现她正在与一位寂灭境的高手激斗。
这时的寂灭境修士,实力比起当日那位上场的寂灭境修士实力便强过了太多。
“苏寒。”就在这时,天的声音忽然传入了苏寒的耳中。
“嗯?”苏寒问。
“如今你已然陷入了很复杂的局势里面去了。”天说,“是我连累的你。”
苏寒找了个位置坐下,问道:“怎么?”
“海行门与都神教背后都有天界的人马。”天道,“虽然海行门的目标不在你,但既然你让他们注意到了你,事情多少就变得有些麻烦。另外,都神教已经得到了明确的指令,要找到你,以此来胁迫我。”
苏寒点头,“那么太华派呢?”
“这个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有一位天界的仙人,出现在了元泱界附近,但具体的位置,只有那张地图有标注。而如今,这张图分别被太华派、海行门还有你得到。”
“也就是说,只要让这张图失去作用,太华派就不会找我了?或者最起码让他知道海行门也知道了地图的内容?”
苏寒在人间界,是做过这种事情的。
当一个秘密被很多人知道,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那个时候,掌握秘密的人相对来说。也会安全很多。
天道:“这件事,不能再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会让人去找你,然后你要找到这位仙人的尸身。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可据我所知,他很重要,你一定要得到他。”
“对我有什么好处?两个门派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我能抗衡的。”
“苏寒。”天说,“你可知道。 若是你得到了这位仙人的尸身,那么你就算与元泱界的所有门派为敌,都值得。”
“你为何不自己去?”苏寒问。
“因为我的身份太敏感,这段时间都不能离开元泱界。”天说,“而我信任的人只有你。”
“你的手下呢?”
“他们会协助你。”
“你的手下能人无数,为何不让他们自己去?”
“因为能对规则参研到这种地步的,我手头能用的人没有比你更强的。”
“我却在这元京城就看到了一大堆。”
别的不说,以苏寒交过手的人来看,于安澜在规则上的领悟便不逊色于他。甚至比他更强,伯子安和辛苑奇稍弱。但也不比他弱。更何况由于时日尚短,他在规则上面的修行,质量上大都还不怎么样。
“这样与你说吧,他们胜于你,只是在量与时间的积累上面,但若说真正对规则的领悟,却是远不如你。这种差异在当前,最主要体现在哪些方面呢?便是解除规则禁制上面。”
“我可以这样给你说,只要是规则构成的禁制,就没有你解不开的。但是哪怕是元泱尊者这样的人,只要还有不懂得的规则,他们虽然完全足以在任何规则上面压制你,但就是没办法解除禁制。”
“你这样说。我大概有些明白了。”苏寒道。
“所以让我去,然后将仙人尸身给你?也罢,我便跑这一趟吧。”
“不,有用的东西你都自己留着,我不需要。”天道。
苏寒一愣。
“你得到也是一样的。”天说。
“你想让我为了怀疑你而内疚吗?我才不会。”苏寒道。
此时场上的争斗已然到了关键时刻,百里慕双的情境一下子看起来有些岌岌可危。
二人俱是空间规则使用方面的高手。此时这般争斗,凶险无比,苏寒看着,觉得对于空间规则对敌之时的使用,也有了很多启发和体会。
“轰!”
眼见百里慕双的对手已然逐步确立了优势,就在这个时候,百里慕双忽地冷笑,旋即便见一道晶莹长剑,陡然出现,骤然而下,由天灵贯穿了对方的身体!
全场寂静!
“还有后手!?”
“这个百里慕双,各种后手,简直是层出不穷!”
“这已是死在她手上的第八十七位寂灭境高手了!”
“唉,可惜了,这么高的修为!”
“这亦是她第一百三十五次翻盘了。”
“只有你才会相信她是翻盘,她一直都在隐藏实力,我师父来看了一次,说他根本看不出这百里慕双的实力是什么。”
各种各样的声音传过来。
苏寒则琢摸着方才天所说的话。
“天界的力量介入了么?”
“原来海行门和都神教都和天界有瓜葛,这么说的话……”苏寒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若是他一直在这里待下去,也许很快就能和天界的人打上交道了。
但这对他而言又似乎太早了一些,从离开人间界开始,他其实已然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仙人尸体,对我到底有什么用处呢?”
苏寒心中思忖。
苏寒起身,往外走。
毛青急忙跟上。
苏寒头也不回,淡淡道:“不要跟着我。”
毛青愣在原地,苏寒则径直离去。
出了演武场,他再度回到了客栈,等待着天的人的到来,他还有很多事情要问。
不过一直等到天明,都没有人来找他,苏寒不由有些不耐,这种情况下,修行的质量也不是很好。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形一动,在房间里消失了。
下一刻,他出现在了灵居散人聂怀薇的门外。
轻轻叩门,有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道:“谁呀。”
“在下苏寒,前来拜会散人。”
“奶奶不在,你晚些再来吧。”
苏寒无奈,“打扰了。”
他本是想索性耗着也不是办法,便打算来拜会一下聂怀薇,与她聊一聊,或许会有什么收获。
他对元京城,了解实在太少了。
“苏寒,你等下。”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站在门口,朝着苏寒招招手。
苏寒明白了什么,“姥姥在?”
“在,进来吧。”女子道,“方才我不知道……”
“没关系。”
苏寒进门的时候, 感受到女子身上流露的些微气息,不由得惊讶地看了女子一眼。
“没想到前辈的孙女,竟然都是深不可测的高手。”
他从这个女子的身上感受到的气息,竟然足以与于安澜相当。
“是奶奶教地好。”女子道,“我叫杜惜秋。”
“苏寒你来了?”屋子里这时传出声音,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许的聂怀薇走了出来。
“前辈。”苏寒颔首抱拳。
“免礼。”聂怀薇微微笑道,“屋里坐吧。”
苏寒进了屋子,聂怀薇给苏寒沏茶,一边还道:“出来很多年啦,很想巫族的野山茶,不知道苏寒你有没有?”
“抱歉,没有。”苏寒道,“柯岩没有给我提过。”
“柯岩?”聂怀薇想了想,“我似乎有点印象?我走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孩。”
“柯岩是我在巫族的朋友。”苏寒说,“巫祖他老人家,我打交道就不多了。”
“能和巫交朋友的人,肯定不会坏。”聂怀薇微微笑道。
“前辈还是巫吗?”苏寒好奇道。
聂怀薇微微一怔,旋即才叹了口气,“早就不是了。”
“恕晚辈冒昧,前辈缘何要远离家乡七百亿里,来到这元泱界?”苏寒问。
“难言之隐,不过也不想再提。”聂怀薇道,“一晃便是四千年过去了。”
“是啊。”苏寒道,“这些年,人间界发生了很多事情,如今正是多事之秋。”
“我听说,那个人回来了?”聂怀薇问。
“是。”苏寒道,“为此,还引得柯岩与参山叛出巫族。”
“什么?”聂怀薇失声道。
“说来话长。”苏寒于是将其间经过,仔细说了一遍,聂怀薇方才点点头。
“如此说来,巫族现在过得也很艰难,父亲他,只怕寿元无多了吧。”
说话间,她还叹了口气,但神色并不是很悲悯。
对巫族而言,生死向来都是很淡的一件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