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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态度。
虽然里面的花魁娘子如果说的难听点就是个小姐,顶多也就是个漂亮的小姐而已,但站在门口的某个牲口却不认为自己只是个单纯的嫖客。
至少,也是个有耐性有涵养有风度的嫖客。
在历史故事里,经常能看到有某某书生每当落魄失意时总会遇到一个心思玲珑乖巧无比并且身体又干净的神仙娘子,相互纠缠一番后恍然才发现这个神仙娘子居然是在类似之类的部门工作的精英人士,继而两人就会被狗娘养的命运硬扯到一块经历了千辛万苦甚至堪比唐僧西天取经路上九九八十一难的波折后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
诸如此类的桥段实在是数不可数,所以在常人的印象里,乍一听到花魁,下意识就会浮现起身世凄苦命运多舛却拥有一副菩萨的善良心肠的弱女子形象,李浮图虽然不会如此多愁善感,但此刻站在门前,他还是对房内即将任他予以予求的花魁娘子保持了一分应有的尊重。
至于理由,凭她此时此刻还是个处女就够了。
没过多久,房间内就有了动静。当房门慢慢打开的过程中,映入李浮图视线的是一张格外被上天青睐眷顾的脸蛋。
年轻,很年轻。
一身玫瑰色旗袍将玲珑有致的高挑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该挺的地方挺,该翘的地方翘,魔鬼曲线尽显,脸蛋虽然不是青春靓丽的类型,但没有这种胭脂地的那种浮华浮躁,没有惯见的浓妆艳抹,脸上很干净,美女所特有的瓜子脸,很符合华夏男人的审美胃口。一双宁静的眸子点缀在说不出瑕疵的脸蛋上,尤为画龙点睛,很有灵气,气质淡雅,犹如空谷中安静开放的一朵幽兰。
李浮图先前估摸着这个花魁多半应该是个养眼的花瓶,但此刻见到人,先前的猜测瞬间被他自己推翻不复存在。
绝色确实是他想象中的绝色,但这位花魁娘子无疑不是一个披着一幅美丽皮囊却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比想象中的还要出色不少呐,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名满长三角这巴山夜雨的花魁娘子。
李浮图并没有急着动作,静静打量着被他,不对,是被付西诺挥金如土怒砸几百万买上一晚的女人,嘴角逐渐勾勒起一抹弧度。
在巴山夜雨独占鳌头艳冠群芳的花魁娘子颜惜琴看着李浮图,脸色显得有些疑惑,似乎想不到这个穿着不算多么高档但也得体但气质却透着一股子邪魅气息的男人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自己的房门前,怀疑对方是不是走错地了。在她的认知里,在几天后的拍卖会举行前,她这个花魁是不可能接客的。
“先生,你找谁?”
花魁娘子灵气的眼眸中浮现一丝警惕,看着李浮图,房门并没有全部打开,神态中明显透着一丝戒备,似乎李浮图只要敢轻取妄动,她就会立马呼救叫人。
这特么,花了几百万,受到的居然是如同防备色狼般的待遇?这可不是应有的待客之道呐。
李浮图挑了挑眉,盯着神情警惕的花魁娘子,并没有直接囔囔着老子就是嫖客,今晚就是来嫖你的。保持了应有的风度,犹如一个登门拜访的客人一般,礼貌轻笑道:“我找颜惜琴。”
花魁娘子不禁微微一愣,这种情况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对方明显不是她所想的那样走错门,那么一个男人敲响自己的房门,好像只有另一个可能了……
颜惜琴不敢相信,想要去打电话询问霍总经理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转身回房前,她还警觉性的想要把门重新关上。
但李浮图可不是一个喜欢吃闭门羹的男人。
看到颜惜琴的反应也大约猜到了她的想法,看到对方作势要关门,他不急不缓有条不紊道:“今晚我花了八百万才得以站在了这里,刚才就是这巴山夜雨的总经理霍永安亲自送我来的。”
看着关门动作顿时凝滞的花魁娘子,李浮图展露一抹自以为很风度翩翩的笑容,微笑道:“颜小姐,不知道我现在可以进来了么?”
颜小姐,小姐。
花魁娘子表情僵硬,随即化为无比的复杂,看着礼貌微笑的男人,凝滞片刻后,最终还是微微侧开身体,让李浮图成为了能够踏足这个房间的第一个外人。
当听到李浮图的话,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这个男人在说谎,巴山夜雨怎么会在拍卖会的前夕破坏一直以来的规矩私下将她给卖出去。可是一个男人能够完好无损的经过重重守卫来到她的房间门前而且没有任何人问津,这个景象就足以说明太多问题了。
颜惜琴没有再继续去找霍永安求证或者理论的想法,她虽然是巴山夜雨的头牌,但说穿了,在这家场子掌权人的眼中,她也不过是一件价值有些高昂的货物而已,既然是货物,那就没有反抗的余地的。
巴山夜雨最出众的小姐的房间没有常人想象中的富丽堂皇或者气派大气,布置很简单,一把古筝,一架古琴,一张木桌,一面铜镜就构成了这间房间的所有装饰,还有一张雕花床榻,整个房间都没看到现代化的一丝气息,古色古香,充满古典意味,和颜惜琴这种美人的气质也很匹配。
李浮图随意看了看四周,从房间里的这些摆设也对花魁娘子的性格有了大致的了解,丝毫没有作为外人的客气,坦然自若的坐在藤椅上笑道:“你平时就住在这?”
花魁到底就是花魁,不仅仅姿色过人,心性也非同寻常,历经短暂的茫然无所适从后,颜惜琴很快就恢复了常色,从李浮图进屋就开始给李浮图泡茶,并不是敷衍的意思,态度认真,尽职尽责,先是烫杯温壶,龙井入宫,然后洗茶,冲泡,在冲泡倒水过程中壶嘴‘点头’三次,即所谓的凤凰三点头,做完这些然后盖沫,封壶,分杯,再分壶,奉茶。这一套,动作不仅做的行云流水,娴熟至极,而且极具美感,观赏性很强。
因为爷爷李擎苍本就对品茶有着特殊的偏爱,所以耳濡目染之下,李浮图在茶艺方面也称得上是见多识广,看到这花魁娘子泡茶,他找不到任何的瑕疵。
听到李浮图的问话,颜惜琴点点头,轻声道:“一般没事的时候我都会在这里,抚琴弄筝,或者泡茶自饮,这里名声虽然不好,但对我来说却是个很好的地方,很安静,这就够了。”
嗓音轻灵悦耳,犹如她灵动指尖下茶水入壶的声音,仿佛能沁透人心灵深处。
李浮图再次觉得这花魁娘子没有让他失望,不似那些被人胡乱吹捧出来的货色,这钱花的倒不算太亏。
颜惜琴给李浮图倒了杯茶,然后沉默下来,倒不是拘谨或是紧张,只是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她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个突然而至的男人今晚花了八百万来找她只是为了单纯的谈谈心喝喝茶而已,像古时候那种志向高洁坦坦荡荡的君子可不多见了。她也不会奢求自己能这么好运的碰到。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此刻晚上十点。这个时候孤男寡女在这种地方,双方身份又这么敏感,颜惜琴知道今晚很有可能会成为她一生中最特殊的一个夜晚。
默默观察了下三指端着紫茶壶茶杯轻啜慢饮的李浮图,从对方的喝茶动作,她便知道这个男人也是个懂茶之人,宁静的眸子中不禁浮现一抹亮色。再看看男人的相貌,五官如古希腊的雕塑般俊朗,面部线条无懈可击,棱角分明,身材匀称健硕,一双狭长的眼睛幽暗而深邃,这个男人如果去做小白脸,绝对能成为和她一样的行业中的翘楚。
但是,对方既然能砸八百万来见她,就和她注定不会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为了一个女人能砸八百万的巨款,对方究竟有钱有势到了哪个层面,她看不出来。但她给自己的定位却很清楚。
花魁这个身份,看似风光无限,但说到底,只不过是个如今身体还算干净尚且没被别人染指的妓女而已,她也没觉得这个身份有多么悲凉凄惨,除了有些被生活所迫的无奈之外,至于耻辱呐,不甘呐,这些情绪都没有在她的心头出现过。既然自己选择了做这一行,那就没资格也没那立场再说这些,如果今晚这个男人选择在这里对她做些什么事的话,她也不打算反对,也没那个底气去反对,她很清楚,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时间上提前了几天而已,能把身体交给一个虽然没多少感觉但起码不讨厌的男人,对她而言也算是个比较幸运的结局了。
多少小女孩在狭小廉价的出租屋里就那么将自己的贞洁给送出去了。可她的贞操却能值到八百万。
八百万啊,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人的贞操能够卖出这个价钱?
颜惜琴轻轻笑了笑,绝美瓜子脸上的神情却无悲无喜,钱这玩意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好东西,对她同样也是。女人终归都是要经历这一关的,用肯定会失去的东西来换取也许她做别的一辈子都换取不来的酬劳。
这份交易,貌似很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