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的地点林疏影选择了一家西餐厅,说不上来为啥林疏影并不稀罕吃西餐,不过是喜欢这里的气氛罢了。\.qΒ5。
牛排已经凉了,心思不在吃上的两人都没怎么动刀叉。端着一杯红酒,林疏影把目光投向窗外。天已经差不多都黑了,窗外华灯初上。
杨帆摸出烟来,笑着问:“可以么?”不等林疏影回答,已经径自点上,林疏影见了不禁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两人,似乎在比耐心。
“给我一支烟!”林疏影伸出手来,修长白皙的右手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白陶瓷一般的,看起来极具观赏性。
杨帆一愣神的瞬间,林疏影已经站起身子,微微往前一够,伸手把杨帆嘴上的烟给夺了过去,然后用一个异常优雅的姿态吸了一口。林疏影吸烟的动作很熟练,想必没少抽烟。
杨帆笑了,很明显这是一个充满了挑逗意味的举动。算是间接的接吻么?今天连着见了两个气质不错的女人,比起余飞雨,林疏影多了三分淡泊的意味。
林疏影把右手抵在桌子上,下巴托在掌心,手指上夹着烟,一双大眼睛微微的眯着,烟在耳边袅袅升起,目光在杨帆的脸上游离。
餐厅正中的钢琴突然响了起来,一首杨帆陌生的曲调响了起来,杨帆似乎被这个曲子吸引了,竖起耳朵听了起来,留给林疏影一个侧面。
“棉花糖,你知道这个曲子?”林疏影露出诧异的表情问,杨帆回头笑着说:“我吃过棉花糖。”林疏影骤然间笑了,原本平静的脸像花苞瞬间绽放。杨帆这才发现,这个女人原来表情也是很丰富的。
“这方面,我是外行,很彻底的那种。不过,外行并不妨碍我欣赏吧?”杨帆笑着自辩了一句,林疏影笑着摇摇头说:“你有没有特别喜欢曲子?”
“没有。不过前段时间在朋友车里。听了一首《寂寞难耐》。感觉非常地错。”说这话地时候。杨帆也不知道自己身什么心态。似乎。像是对面坐了一个多年地老朋友。两人只需要目光就能感受到相互间那种与生俱来地默契。
“你等着!”林疏影笑着站起来。婷婷袅袅地往中间地钢琴走去。轻轻地拍了拍琴师肩膀。琴师笑了笑站起来。做了个优雅地请地手势。杨帆这才注意到。弹琴地居然是个很帅气地外国老头。头发都白。林疏影坐在弹琴地位置。回头朝杨帆嫣然一笑。修长地指尖在琴键上流淌。顺畅如流水一般地曲调响起。
一曲《寂寞难耐》在餐厅地上空。如同灯光下地幽灵一般。穿透了杨帆重重防备地心灵。心跳随着节奏似乎在慢慢地吻合。林疏影一边弹着。一边扭头朝杨帆笑笑。两人地目光对上地瞬间。林疏影却像做贼被抓到似地飞快地躲开。
“寂寞难耐。寂寞难耐。爱情是最辛苦地等待。爱情是最遥远地未来。时光不再。时光不再。只有自己为自己喝彩。只有自己为自己悲哀。”这一段歌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深深地刻在杨帆地心头。随着曲调在无声地吟唱。
一曲终了。餐厅里掌声响起。林疏影微笑着站起来。朝鼓掌地人们微微鞠躬。慢悠悠地走杨帆地身边。
杨帆站了起来。走到对面地椅子前拉开椅子。林疏影送来一个笑容。从容雅致地坐下后再报以一个微笑:“谢谢!”
回到位置上的杨帆双手撑在桌面上,低着头平静了一会,然后举起双手头也不抬说:“好了,回到现实吧,非常感谢你编织了一个梦幻般的夜晚。”
林疏影一阵愕然,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是不是跑题了?”
“嗯,我觉得也是。”杨帆抬头一笑,发现自己其实很想严肃,可是在林疏影昙花一现般的笑容面前,怎么也严肃不起来,反而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似乎在放纵自我去轻松一回。
“好,说正经的。侯笑天现在很为难,但是他不好来找你,面子问题。其实,他一直在等你去找他。我能不能这么理解,姜清平是否弄巧成拙了,即便是他一言不发,一点动作都没有,结果也比现在要强很多?”林疏影收起笑容,恢复了平时那种淡然朦胧的表情。
杨帆微微偏开脸,思索了一会淡淡的笑着说:“你分析的很对,其实姜清平只要不小心生病了,一切都不会发生。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这个人太喜欢显示自己的存在了。
即便是现在他已经难以收场了,还要死撑着面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执着吧!一种盲目自信下的执着!”
“嗯,明白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现在想为自己活着,顺便还点旧债,请问我该怎么做?说实话,在你面前我一点自信都没有。”林疏影又笑了,她的笑容似乎像能够传染周围的人似地,一旦蔓延开来,杨帆居然有种难以抗拒的感觉。当然,在林疏影面前,杨帆没有产生欲念,因为那会是一种亵渎的感觉。
“我可以认为你在吹捧我么?”杨帆跟着笑了笑,不过是苦笑。
林疏影做了个双肩一摊的手势,然后慢慢的摇头说:“你误会了,你我之间的力量对比悬殊太大。你应该清楚,表面上我是代表着别人来的,实际上我代表的这个人,随时可以过河拆桥。所以,我只是充当了一个传声筒的作用,这是我给自己的定位。当然了,你要是觉得手可以松一下的时候,不妨漏个三瓜两枣的给我。”
杨帆摇摇头,叹息一声说:“你很聪明啊,你看到了问题的本质。这个事情,表面上看起来,主要矛盾是我和姜清平之间的矛盾。实际上,换个角度来看,主要矛盾应该是姜清平在省政府里究竟能有多大控制权的问题。如果不是这样,侯笑天不会让你来。”
林疏影沉默了,杨帆一句话把蒙在表面上的细纱揭开了。同时杨帆也在暗示,“我不会给别人当枪使地。”林疏影尽管聪明,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有点慌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平和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的时候,似乎很轻松的穿透了自己的防护,让人有种无所遁形地感觉。
林疏影露出一丝黯然的表情,低着头拿着酒杯在手里慢慢地玩了一会,放下后朝杨帆伸手说:“再给我一支烟。”
杨帆愣了一下,点上一支烟递过去说:“可以么?”
林疏影瞬间露出一阵羞怯,抛过来一个白眼,呻吟一般的低声说:“讨厌!”潜台词是,你明明知道的!
接过烟的林疏影深深的吸了一口,脸上地羞红渐渐的退却,淡淡地笑着说:“我没什么本钱的,你想要的话,我不会拒绝
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不过我能感觉到,你没有面。是不想破坏感觉呢?还是别的什么?顾忌?”说着林疏影一歪脑袋,笑眯眯的看过来,随即便纠正自己地想法说:“不会,你肯定不是为了顾忌,喂,你说答案吧,我有点迷茫了。”
杨帆笑了,举起杯子喝了一口酒说:“你不应该卷进来的,至于答案,你回去稍微动点脑子就有了。”说到这里,杨帆把表情微微地一凝,低声说:“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至于你想要点啥,到时候到海滨市找我就是。我们做个朋友吧!”
说着杨帆站了起来,补充了一句说:“跟你在一起很舒服,这顿你买单。”说罢,杨帆转身飘然而去。林疏影脸上的微笑瞬间流淌开来,眼睛微微地一阵模糊,不远处的杨帆化作数个影子。“我们做个朋友吧。”这么简短地一句话,如听重锤敲打在心头。至于买单,那是杨帆表示我看得起你,把你当朋友对待。
杨帆其实是逃走的,林疏影这个女人有一种特别的魅力,一举一动之间让杨帆难以抗拒。今天的谈话,换成另外一个人来,结果不会是这样。至少,杨帆会开出更高的价钱。而不是像现在,让侯笑天再等一个星期。
为什么要等一个星期,侯笑天在接到林疏影的电话时笑了笑。没有过分的要求,不等于没没要求。站起身来,侯笑天思量了一番,苦涩的摇摇头自言自语说:“老陈家后继有人。”
小时后,姜清平上了当天晚上的飞机,走的很匆忙。
机场外的余飞雨神态安详,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杨帆会做出什么反应。电话嘟嘟两声后,杨帆接听,里头传来平静的声音:“余总,你好。”
“杨书记,清平去北京看病了,可能会住院一段时间,您觉得住多久合适?”余飞雨安奈住内心情绪的起伏,慢悠悠的尽量把话说清楚。
杨帆愣住了,此刻的杨帆正在办公室里加班,手头两份文件要处理。余飞雨的电话,产生的效果是一种诡异,因为在杨帆看来,这个结果不符合姜清平的性格。
“嗯,知道了。再说吧。”杨帆简单的回了一句,挂上了电话。沉思一番,杨帆摸出翻出高莉的号码,拨通之后说:“高厅长,你可以出院了。”
说完杨帆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桌子上,拿起文件继续处理,半个小时过去,处理完文件的瞬间,手机响了。看看号码杨帆笑了笑,果然如此。
“杨帆么,差不多就行了。我跟老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电话里陈政和的声音透着一股得意,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洋溢。
“嗯,知道了。姜部长找您了?”杨帆笑着问了一句,电话这头的陈政和坐在包厢里的位置上,对面坐着正是姜家父子。
“先这样吧,我在吃饭。”陈政和挂了电话,回头朝对面两人笑着说:“行了!就这样吧!”
姜清平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杨帆亦然。姜部长也是个强势的人,能让他低头,哪怕只是微微的低一下,对于陈政和而言不啻于一场重大的胜利。怎么说呢?事情是对方挑起来的,我方被动应战,结果是对方举起了求和地白旗。
这个胜利,尽管看起来时在天涯省的一个局部的胜利,但是对于陈政和而言,已经站稳脚跟的他威望陡然提高了一大截的同时,顺手让对手欠下一个巨大的人情。
“多谢!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清平做事不守规矩,是我没教育好。”姜部长笑着自谦了一句,多少有点无奈地看看身边神色苍白的儿子。
收拾好东西地杨帆坐车离开市委回家,半路上收到陈政和发来的短信“按规矩办”。短短的四个字,包涵了太多的意味。
看完短信的杨帆浑身微微一阵松弛,这个结果也许是最好地结果了。
高莉的病好了,姜副省长却生病在京城住院,什么时候出院不好说。
新地方案在高莉的支持下顺利出台,表面上看起来和姜清平最初提出的方案没什么区别,省厅和地方各出一半的资金。唯一不同的只有一条,具体施工由地方与省厅组成联合监督小组。说穿了就是四个字“利益均沾”,吃独食者是要遭报应的。
唯一不满地可能就是侯省长了,这个结果侯省长唯一的收获只有交通厅一个常务副厅长地位置。而且侯省长为了这个提名的问题,还在头疼,因为这个提名他来提不合适。
敲门声打断了侯省长地思绪,轻轻的推开面前交通厅上呈地报告,抬头看看门口。
“海滨市的杨书记来了,您看?”孙秘书的语调有点犹豫,侯省长的心思他很清楚。
“呵呵,让他进来吧,杨帆可是稀客。”侯笑天说着站了起来,意外的走到办公室的中央站着,门口杨帆出现的时候,侯省长不过是微微的抬手说:“杨帆来了。”
杨帆抢上两步,双手紧握侯笑天的手说:“省长好!我来汇报工作。”
侯笑天不动声色的招呼杨帆坐下,转身拿起交通厅的报告递过来说:“要不要看看这个,可以的话,我这就签字。”
前面加了“要不要”三个字,杨帆听着心里一咯噔。侯省长果然不是吃素的,适当的示威了。杨帆已经站了起来,依旧保持着谦恭的姿态说:“这个我看不合适吧,再说我是管党委的,行政上的事情,应该政府操心。”
侯笑天又揍这个小子一顿的冲动了,不过仔细想想,这个帐算不到杨帆的头上。姜清平要生病,姜清平要罢战,杨帆总不能癞皮狗似地咬着不放吧?那不是犯忌讳么?
懒洋洋的放下文件,侯笑天示意杨帆坐下,自己隔着茶几坐在对面,而不是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
这个举动多少有点无奈,不过侯省长一贯能屈能伸就是了。
“行政上的事情不好说,人事上的问题给个建议吧。方平估计要调离交通厅,你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么?”尽管侯笑天脸上笑眯眯的,但是杨帆感觉到一种杀气。
对,省长大人生气了,而且很生气。姜副省长都让你干挺了,你还敢说你不干啥行政上的事情?从大的方面来说,省交通厅拿出了修路的方案,又有副省长的意见,地方上应该给予配合吧?现在你小子跟人和平解决争端了,好处大大的有,我这里有个难题,解决一下吧?
杨帆听了微微一笑说:“省长,您这就是为难我了。要不,您征求一下组织部的意见?”
侯笑天两道眉毛
一块凑,一番沉吟之后淡淡的说:“这样也好。”立刻转移话题,露出不满的表情说:“我家里有老虎还是有狼啊,平时也不见你去坐一坐。陈主任那边是老交情了,大家都不是外人。”
杨帆适当低头了,把丁睿指了出来,小胜的侯笑天自然不好乘胜追击。当然了,侯省长的不满也还是要表达出来的,不过是以长辈的姿态抱怨一句,这个姿态就比较模糊了。
“看您说的,最近不是事情多么?”杨帆笑着辩解了一句,不过借口比较苍白。当然,侯省长是不会较真的,就是要抱怨一句罢了。
“省长,姜副省长这一病,工作上还是有点影响的,您辛苦了。”杨帆笑着回了一句,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侯笑天。表面上看起来杨帆是在关心领导的身体,实际上是在说,“侯笑天,可以了,姜清平都生病了,您地威信又提高了,何必呢?”
侯笑天被噎了一下,不过表情没啥变化。侯省长的不满主要体现在没有借这个事情,达到让姜清平欠债的目的,这个事情在侯省长看来,最好的结果应该是他出面做和事老。表面呈现出两虎相争,然后侯省长大吼一声往中间一站,大家停火。这样一来,你们都欠债了。如果说侯笑天的预想是1,现在这个结果,只能算60,勉强及格罢了。
所以,侯省长不满了,所以要发泄一下不满。不过杨帆也不是吃素地,不软不硬的话的机会,挂了电话转身离开。上了停在门口的车子,司机小廖微微一笑说:“杨书记,去哪?”
“回海滨市!”
小廖愣了一下,还以为杨帆又要独自开溜呢,关上门坐上前排位置的李胜利这时笑着说:“杨书记,刚才红星厂的汤仁明打电话来,希望您去看看。”
“红星厂怎么了?”杨帆被勾起了好奇心,李胜利连忙笑着解释说:“汤仁明动作很快,新厂房地建设和新设备人员培训已经开始了,刚才电话里具体什么事情他没跟说。”
“这个老汤,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
赶回海滨市,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杨帆让小廖直接把车开红星厂去,李胜利作为秘书,及时的关心一句问:“随便找个地方吃午饭再去吧!”这个提醒很及时,杨帆虽然不喜欢大吃大喝,几次会议上也强调了这个问题。不过,市委书记到哪里,谁敢不好好接待?
“随便找个快餐店对付一下吧!”杨帆同意了李胜利的建议,吃快餐对于李胜利和小廖而言,也是一种习惯了。杨帆经常中午就是吃快餐,或者是到食堂打一份饭。
随意的找个快餐店停下,三人各自简单的吃了一点继续上路。赶到红星厂,汤仁明带着两个手下已经等在门口。
“杨书记来了,盼星星盼月亮啊!”汤仁明居然会说这种话,杨帆意外了一下,笑着说:“还好你没说,只盼着深山出太阳!”
汤仁明哈哈大笑,一点都不拘束。重回红星厂这段时间,汤仁明总算是看清楚了,杨帆作为市委书记,看重不是你会不会做官,而是会不会做事。
引着杨帆进了办公室,汤仁明也不客气,拿过来一份资料往桌子上一摆,随手打开电脑,投影机屏幕上出现图案和文字。
“杨书记,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先说说我的构想。”汤仁明说着看看杨帆,发现领导在笑,便接着说:“最近我考察了周边所有橡胶厂地情况,发现他们的规模和能力在排放地问题上,难以达到市里要求的标准。于是我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采取股份制,利用国企的优势,逼迫他们加入到红星集团来。这样一来,所有资源都整合到手里,红星厂可以扩大规模,海滨市的橡胶企业排放也可以统一整治。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困难很明显,首先是地方保护主义,这些厂最近一段时间,根本没有停产。他们白天不干晚上干,还有专人观察,负责通风报信,搞地跟地下党似地。”
杨帆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汤仁明的计划确实很大胆,但是困难远远比汤仁明说地大。这些私营厂,从来都是唯利是图,还有他们的设备也都不值钱,在资产折算上肯定存在大量的扯皮问题。最重要的,短期内严重影响地方上的工业产值。
“这个,你拿出一个计划来。尤其是要注意一点,胶农每天都会生产一定的胶水,橡胶厂都停产了,他们卖给谁?”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了,红星厂一直也没停止收胶水。我地计划就是,各个厂的设备少算钱,原来怎么收胶水,还是他们收。将来他们还要拿出一笔钱来入股,收地胶水也可以入股嘛。”汤仁明笑的有点阴险了,杨帆看地明白,苦笑说:“你小子想搞垄断啊!不行,不能伤害胶农的利益,一切按市场规律办事。”
杨帆不点头,汤仁明着急了,拉着杨帆地手说:“杨书记,按照我的计划来搞,我有信心三年之内上市啊。现在天然橡胶一天一个价钱,只要整合好海滨市的橡胶资源,很快就能形成量产规模。同时,在环保的问题上,也能避免各个厂的重复建设,避免资源浪费啊。”
“这个问题,你找曹市长去说,我不管。”杨帆笑着站起来,转身出门,临走笑着说:“别送!”
汤仁明也知道这么干是个烫手的山芋,不过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一阵急追,汤仁明还是追到杨帆的身边,连声笑着说:“杨书记,您可不能不管啊。”
杨帆笑着不点头,上车开走,汤仁明一阵苦笑目送着离开。
车子刚出大门,突然一个身影拦在路上,小廖紧急刹车,差点就撞上了路上的人。杨帆抬眼一看道路上,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跪在道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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