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被你看光了,你赔!”女人不讲理起来,就一个词,叫不可理喻。见说不过明溯了,刘莹索性耍起了泼。
“怎么赔啊?”明溯嘴角一咧,单手扯去身上长袍,露出里面短打衬衣:“要不,我也脱光了给你看回去?”
“才不要呢。”很显然,这种赔偿法子最终还是自己吃亏嘛。刘莹也不傻,见明溯戏谑地笑着,便知道他明显不安好心,便恨恨地言道:“你先走远点……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如何赔偿。”
“那好吧。”明溯微微一笑,将腰带束了回去,一撩袍襟,转身便欲下去,却是突然想到个事情:“对了,方才那甚么鬼在哪里撒?”
闻言,刘莹顿时觉得水中凉飕飕的,似乎正有甚么东西在轻轻地触摸自己一番,顿时连汗毛都竖了起来,紧忙毛骨悚然地往浅水区行了几步,却是不小心又将身体暴露在了明溯的面前。
“你瞧瞧,这次又是你自己送上来的吧。”明溯咂巴咂巴嘴,索性直接回身越过山丘往下走了过去。
“你别走,等等我们。”见明溯突然从面前消失了,二女顿时觉得那水中到处都有东西在动,顿时惶急地叫了起来。
“可是,我不想看啊。”明溯的声音遥遥地从山丘对面传了过来。
“你可以背过身子……对,背过身子等我们穿好衣物。”刘莹急中生智,想出了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法子。
“好吧。”明溯长长地叹了口气,脚步连连后退,就那么背对着二女一路行了过来。
“行行行,你就站在那边不要动。”见明溯再退都快要到溪流边上,刘莹紧忙喝止了他。
闻言,明溯却是促狭地言道:“若是再有鬼的话,喊我一声就行了。”
此言一出,顿时又引得背后二女一阵大呼小叫。
良久,明溯头也不回,却是突然叹了口气,喃喃地言道:“那个家伙说得不错,一个男人若是能活六十年,至少有十年光阴是白白浪费了的。”
“怎么浪费了的。”刘莹正在不停地抖动着自己那件绞得半干的流仙裙,闻言,便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
“这十年中,起码有五年是在等女子穿衣物。”
“可是,不是只有五年吗,怎么说是十年呢?”
“哎……你一定要听?”
“是你说不出来了吧。”刘莹洋洋得意地言道。总算抓到明溯一个语病了,不由得她不开心。
“如果你非要听的话,那我就说了……”明溯继续叹了口气道:“还有五年是在等女子脱衣物。”
顿时刘莹的脸气的绯红,恨恨地言道:“你就不能少色点?”
“我会告诉你我其实是个很纯情的男子么?”明溯淡淡地一笑道。
“反正我是从没就没感觉到过。”刘莹冷冷地言道:“想必你那些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吧。身为主公,为了自己偷窥,竟然寻了个那么蹩脚的由头将他们全支了出去。”
“其实我那是为他们好,”明溯掩饰地一笑,解释道:“其实,这个世界到处都有可能出现敌人,可能是胡人,也可能是猛兽,甚至是天灾……只有狠狠地去操练他们,才能应对一些突发的危险。”
“可是你也没有必要让他们一直提着兵器,还背着那么大的一个包裹吧。”刘莹犹自为那些可怜的士卒愤愤不平。
“加入现在那个山坡上正隐藏着一股强人,”明溯笑了笑,继续言道:“强人会给他们回来取兵器时间么?答应是肯定的,当然不会。所以,为了活命,他们就必须时时刻刻抱紧了自己的武器。”
“那也没必要带那么大的包裹撒。”
“知道那包裹里装的甚么?”
“好像是睡觉的东西……”
“其实,那些东西除了睡觉,还能临时作为盾牌抵御突然飞出的箭矢。”
“那位甚么有马不骑,要操练走路呢?”
“我总不能期盼甚么时候都会有战马备在旁边吧。”明溯摇了摇头道:“其实,战争的凶险你根本不了解,若不是逃跑,那么用大脚丫走路,绝对比骑马要安全得多。”
“为甚么?”
“坐得高,容易成为敌人的靶子,还容易暴露目标……理由太多了,反正除了赶路,其他任何时候伏在地上绝对要比马背上安全。”说到这里,明溯突然想起落凤坡的故事,心想那小庞统日后肯定是要来帮自己的,到时候自己可得将他保护好了,白马肯定不能骑,最后是打造个“防箭车”,以后专门装备谋臣文士,避免遭到这种误杀。
“那现在又没有敌人,你怎么还不放过他们呢。”明溯说得都似乎很有道理,刘莹一时之间也找不出甚么话来反驳他,只得弱弱地抗议道。
“敌人是无处不在的……”明溯觉得这话很白痴,就像那后世文明社会一般,就算是行走的钢筋混凝土之间,都有可能头顶上掉下来一只花盆,更倒霉的是好好的走在路上,突然上面跳下来一个寻死的,结果不相干的被砸死了,想死却仅仅之受了点轻伤。
正当明溯准备给刘莹普及一番安全意识教育时,突然头顶一片惊鸟扑扇着翅膀飞了过去,紧接着,一连声的震天喧闹从那远远的山坡处传了过来。
发生甚么事情了?明溯心中纳闷,便紧忙奔上那小山丘,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去。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百余步之外便无法视物,明溯侧首听了一会,突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便急促地吩咐那刘莹二人隐身在这里,自己则是奔向自己骑乘出来的一匹枣红马,疯狂地驰骋而去。
此时,那山坡之下,杀声四起,箭矢乱飞,不时还有几块石头从坡上滚落了下来,明溯赶到的时候,黄忠正领着士卒猫着身子退了下来,唯一还坚持断后的则是那没能及时卸下包裹的尤胜。
之前尤胜因为等待二女,结果耽搁了时间,没空洗澡,结果包裹还在身上,此时反而成了最大的依仗。飞箭不时地泻了下来,尤胜却是躬着身子,灵活地在山坡下面蹿来蹿去,不住地将那些零散的敢于冲杀下来的敌人刺在枪下。
“甚么情况?”一见黄忠,明溯便焦急地问道。
“属下也不清楚,”黄忠郁闷地言道:“方才我们赶到这里,正准备返回,结果看到尤营长还在半路,便准备到那山坡高处纳纳凉,不想才爬了一半,便发现漫山遍野竟然全是贼人。仓促之下,有几名弟兄受了伤,不过没有人死亡。”
“分出百人回去取马,你带着其余人从旁边绕过去。”明溯想了想,还是叫住了黄忠:“如果贼人势大,则先退了回来,另做打算。”
“喏。”黄忠领命飞快地消失在黑幕之中,明溯则是长刀一展,迅猛地扑向了尤胜的方向。
此时头顶上纷飞的箭矢稀稀朗朗,然后冲下来的贼人却是越来越多,眼看尤胜已经被围在了中间,左支右撑,再也突不出来,明溯也无暇顾忌那些箭矢,大喝一声,左臂便兜住了一个贼人,长刀却是疾如闪电,径直穿过对面的贼人咽喉,方才回手一刀割下了这个正不住挣扎的贼人的首级。
“尤胜先退!”打开一个豁口之后,明溯闷喝一声,便再也不管那尤胜的反应,从他侧面冲了出去,借着枪花的掩护,直接扑入了那山上下来的贼人,俯身便是一记横扫,顿时五六个贼人哀嚎着倒在地上,翻腾不休。
虽然明溯表现得极其悍勇,可这些贼人却也是毫不怕死,血肉四溅之间,又有数十人猛然端着兵器从山坡上冲了下来。不对劲,这些都是制式的长戟,为甚么贼人能够配备,回身一刀削掉背后偷袭的贼人半边脑袋之后,明溯眼睛的余光扫过那山上下来的贼人,心中不由地暗自一惊。
尤胜此时已经远远地退了开来,见明溯还在原地,便将长枪一横,正待再冲上来,明溯却是高声喝道:“回去带二女先走,我不碍事的。”
说话间,那些长戟兵已经奋勇地冲到面前,顿时一排排戟尖整齐地攒刺了过来。虽然前面只有明溯一个对手,那些贼人却依然保持着前刺、上挑、格挡三个动作,不停地前行、重复。此时,明溯已经完全意识到这些贼人的来历不简单,虎吼一声,削去面前十余支戟尖,却是趁势后退一步,大声地喊道:“仁义侯在此,对面来的又是何方兵马?”
那些贼人听了明溯自报家门,却是毫不应声,只是闷头攻了上来。
看来不仅仅是误会这么简单了。俗话说,泥人也有三分性子,既然你们不肯罢手,那就别怪我了。先前不小心在那段部吃了大亏,直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明溯也是闷得嘴里都淡出鸟来了,此时见这些明显是官兵冒充的贼人装聋作哑,心头顿时无名火起。当下,明溯劈手便抢过一柄长戟,往后抽了出去,自己则是人随刀走,直接撞入了那些贼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