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昨晚被挑逗得太露骨了,接下来几天,刘莹一直躲避着明溯,偶尔几次在甲板上遇到,亦是面带红晕,慌慌张张地躲了开来。
只要刘莹不去随意接触下面的士卒,明溯也就不再在意。对于这个小丫头的反应,明溯是心领神会,每次见到那闪开的身影,便是有意并起两指,做出一个向上抬的动作。
尽管刘莹心中恨得痒兹兹的,对于明溯的挑衅却实在是无力反抗。每次躲进舱室之中,小声地咒骂的时候,刘莹面前总会浮现出那日晚间坏坏的微笑、忽硬忽软的毛毛虫,以及,尿完之后怪异味道。
想到这里,刘莹便感觉下面痒痒的,大白天的就想伸手搔挠一番,可旁边大宫女阿英却是安静地在旁边看着一本《女诫》,有这么大一个灯泡戳在旁边,刘莹便是像像那日晚上一般自我解决一下都变得十分苦难。
这种煎熬的滋味是越捱越是难受,直到后来,刘莹若是半日不能见到明溯那坏坏的微笑和充满野性意味的动作,便是坐立不安、怅然若失。
这一日,明溯借着酒劲又去后舱玩那白日宣淫的勾当去了,刘莹无聊地坐在床上,想到此时那充满无尽诱惑力的毛毛虫正在别人的身体里尽情地穿梭着,心中便是一阵茫然。
阿英见刘莹似乎有些黯然,以为其在船上闷久了,便体贴地将手中那本《女诫》递了过来。《女诫》是本朝班固的妹妹、帝师班昭写作的一篇教导班家女性做人道理的私书,包括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由于班昭行止庄正,文采飞扬。此文一出,世间争相传抄,风行一时。
“生男曰弄璋,生女曰弄瓦。”刘莹随手翻了一页,便忿忿地将书砸在了地上:“凭甚么女子不如男?我大汉奇伟女子多矣,许多世俗男子亦是赶马也难及,比如说,那蔡大家琴诗双绝……”说到这里,刘莹突然住口不言了。自己怎么说说,就扯到蔡琰身上了,还真是莫名其妙。
阿英却是不以为然,俯身捡起那本《女诫》,轻轻地拍去上面灰尘,接言道:“蔡大家再是博学多才,品德俱优,最后不还是嫁与了仁义候?”
“齐家治国,女德为要。”刘莹却是驳言道:“嫁与仁义侯又怎么样……闺阃乃圣贤所出之地,母教为天下太平之源。若不是有我们女子教导,男人哪里还能成器,那仁义候再有千百般的好,也是女子教出来的。”
闻言,阿英不禁婉然一笑,奇怪地言道:“公主为甚总是要举仁义候的例子……难不成?”
“都说了上百遍,让你不要叫我公主。”刘莹嗔怪道:“也是你先提起他的。”
“是奴婢不对。”阿英喟然一叹,担忧地言道:“公……阿莹,此次你偷偷溜出了皇宫,圣上不晓得会有多焦急呢。”
“他才不会着急呢。”刘莹神色不由一黯,消沉地言道:“自从父皇、母妃相继过世之后,都没甚么人管我的事情。”
“可是……皇宫里丢了一个大活人,做奴才的总不敢一直瞒着的……”阿英十分担忧:“还有,你私自更改了名册的事情,恐怕此时圣上已经知晓了。”
“这几年,宫内连续放出了好几批宫女,哪里还会记载得那么详尽……”刘莹索然言道:“反正记录上赐予仁义候的是你与小娥,守卫也是验过名册腰牌才放我们出来的,你担心甚么。”
“哎……”事已至此,再说多少也没有用了,那大宫女阿英长长地唏嘘了一声,便也不再劝说,只是继续去看她的书了。
东汉皇帝短命,只有开国的光武帝刘秀活过了“花甲”,六十二岁时死,其次就是汉明帝,四十八岁,其他多在二三十岁以下,包括一大批娃娃皇帝。汉灵帝刘宏虽然活了三十二岁,却是永康元年十二月汉桓帝刘志逝世后,才被外戚窦氏带入宫中,挑选为皇位继承人,到现在为止,在位时间不过十五年。
至于刘莹,父亲桓帝逝世时还不满周岁,在宫中则是一个另类。皇兄刘宏算是她的远方堂兄,可却是毫无兄妹之情,母妃又在其成年之前过世了,现在可谓是姥姥不疼,哥哥不亲,若不是还顶着个皇家长公主的名分,估摸着早就不知道被刘宏给打发到哪里去了。
年前,刘宏突发奇想,赐予明溯两名宫女,其中一名恰恰便是其母妃寝宫中侍候过的小宫女阿英。于是刘莹便串通了自小亲近的阿英私自改了名册,胡乱填写了一个早就被放出了宫的老宫女名字,方才混了出来,意图玩耍一番后再回宫中去。
明溯并不清楚刘莹是一个假冒的宫女。当然,即便他知道了刘莹长公主的真实身份,也绝计不会再放她回去的,毕竟西山的诸多情况已经被其看得个精光。有些事情,私下里做做就可以了,若是摆上台面,那大家都会很尴尬,最终闹得很不愉快。所以,刘莹这次可谓是真正地入了狼窝,在暗军的密切监控之下,想要全身而退,溜回去已是完全没有可能。其实,就是刘莹跑过去表明自己的身份,估摸明溯也只会当她从来没有存在过,大不了找个意外借口,直接杀人灭口就是了,反正赐了下来的只是阿英、阿娥两名寻常的宫女。
对于刘莹这样要身材没身材,要脑子没脑子的**宫女,明溯纯粹是抱着一种好玩的心态去看待。或许那个叫阿英的年长宫女还有可能是刘宏玩剩下的女人,可这个叫刘莹的,应该不是刘宏赐下的残羹冷炙。不为其他,就为那对旺仔小馒头,一看就知道完全没有经过男人的开发。
联系到这些日子里,刘莹的探头探脑,似乎对一切都十分好奇的表现,以及她名字中这个“刘”字,明溯初步判断:这应该是皇室培养出来的,专奉刘宏的旨意安插在各位达官贵人身边的密探类的人物。不得不说,古代以女为谍的例子比比皆是,所以对于刘莹,明溯心中并没有起上甚么非分之想,唯一好奇的是,这个谍子到底会通过甚么样的隐蔽手段将探知的情报传了回去。
令明溯失望的是,连续多日,暗军的禀告皆是此女并无私自与外界相通的痕迹。一个谍子,怎么可能不与外界相通,此时信鸽、电话都没有折腾出来,情报唯一的传递途径便是通过人这一最原始的工具。明溯心中有些闷闷不乐,也没多说甚么,只是吩咐前来禀报的暗军士卒加强警惕,多多观察细节破绽。
很显然,那名士卒已经看出了明溯的情绪变化,当下,行至门口的时候,脚下迟疑了一会,便又转了回身,低声禀报道:“主公,有一件事情甚为奇怪……那女子有时候会发出一些奇异的声响。”
“奇异的声响?”明溯突然想起那后世的声音讯号,心中便猛地一激灵,当下紧忙追问道:“那些声响有甚么规则特征?附近有没有嫌疑人等发出相类似的讯号?”
“似乎是一些啊哦奥耶之类的声响,”那士卒犹豫了一下,便又忐忑言道:“根据值班记载,那日在舱尾发出相同声响的还有一名女子。”
“是那个叫阿英的大宫女?”明溯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声。
“不是……”那士卒没有再往下说,却是拿眼睛飞快地望了一眼内室方向。
此时内室里除了明溯与那士卒,便只有蔡琰正在梳妆打扮,见那士卒神色诡异,蔡琰便行了上前纳闷地问道:“总不会是我在传那讯号吧?”
“不是不是!”那士卒紧忙否决了此事,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说出实情:“是无名统领。”
“无名?”明溯不敢相信地追问了一句。
“据记载,无名统领发出的声响极为高亢,而那刘莹发出的则是十分低沉,若不是我们士卒暗暗潜在其身后不足一丈,估摸都察觉不到。”反正已经说开了,那士卒便如实汇报了一番。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见事情涉及到了自己身边的女人,明溯也是十分纳闷,一时心中烦躁,便挥手让那士卒先退了出去。此时,心细的蔡琰却是唤住了士卒,追问道:“这事情发生在何时?”
“就是主公在茬平吃鱼的那晚。”在船上呆了这么久,大家都快忘了时日,所以记载上面也只是大概地点了一下当日的大事,以作日后甄别回忆之用:“据说二人传完讯号之后,那刘莹还与主公有过一番交谈。”
“茬平……与我交谈?”明溯仔细地回想了一番那日晚间的事情,瞳孔突然放大到极致,愤愤地言道:“你们暗军胆子肥了,竟然连我都敢跟踪偷窥!”
那士卒觉得甚为冤屈,便低声辩解道:“属下只是汇报刘莹的行踪记录而已,并未派人跟踪主公。”
“那为何……”明溯心中不禁大为憋屈,可有些事情却实在难以说了出口。啊――哦――奥――耶,这哪里是二女在暗传讯号撒,此时,明溯方才明白过来,这分明是无名当时情至**时的娇喘高吟。只不过,那刘莹为何也会发出类似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