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覃青进了洗手间,放开水龙头洗了一下手,看着镜子里脸色有些发白的自己,掏出口红来补了一下妆,红色的唇映得脸色更加苍白了。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覃青一扭头,看见杨姝走了进来,顿时吓得脸色更白了,赶紧将口红收起来,装作没看见杨姝。
杨姝看着她,冷笑:“一个破烂贱货,终于攀上陶家的高枝了,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呢?”
覃青深吸了一口气:“杨小姐,你知道吗?我曾经最羡慕你这样的人,高学历、高素质、能力强,是令人羡慕的社会精英。但是我现在知道了,高学历高能力并不代表高素质,也有像你这样的。我实在为你感到可惜!”
杨姝怒火更旺,逼近一步:“你他妈的想说明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学历再高,能力再强,是不是也比不上你一个连高中都没上的女人,女人像你一样会装柔弱会撒娇就可以了?你也别得意得太早!陶蠡指不定哪天就玩腻了你,把你给甩了。”
覃青挺直腰杆,直视杨姝:“我从来没有装过柔弱,也从来没撒过娇,而且我从来不向别人撒泼放赖,也从不把自己的不幸归咎为别人的错。杨小姐,你知道女人最可贵的一点是什么吗?善良。你的嫉妒之心已经令你失去了善良,这样的你让人觉得很可怕。”
“我可怕是吗?那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可怕。”杨姝欺身上来,就要伸手来揪覃青的衣领,覃青往后退一步,准备瞅机会跑出去。卫生间的门推开了,陶蠡的声音响起来:“杨姝,你给我适可而止!”
杨姝扭头看着陶蠡,嘴角挂上一抹讥诮的笑容:“你是不是又看见我在欺负你的白莲花了?”
陶蠡走进来,将覃青拉到自己身后:“杨姝,看在咱们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还是劝你一句,请善良一点,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我也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何苦这样不放过自己?”
杨姝靠在洗手台上,咬牙切齿地说:“陶蠡,我希望我这辈子从来没认识过你!”
陶蠡说:“我也希望从没被你认识过。对不起,杨姝,我做不了你的爱人,连朋友和哥哥都做不了,所以以后还是当没认识过我吧。世界那么大,男人那么多,你又那么优秀,为什么不把眼界放宽一点,多看看别人呢?今天是我妈的生日,谢谢你过来为她庆生,也请求你不要在她的生日宴上闹事。祝你开心!也祝你幸福!”说完拥着覃青走了。
杨姝脸色惨白地靠在洗手台上,慢慢转身去看镜子里的自己,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让她自己都觉得可怕。她拿起手里的提包用力往镜子上摔去,摔了好几次,镜子没有裂,她自己蹲了下去,抱着头嚎啕大哭起来。
陶蠡问覃青:“青青,你不要紧吧?”
覃青摇了摇头:“我没事,她也没碰到我。”
陶蠡在门外听到了她们的大部分谈话,虽然杨姝没有在身体上伤害到覃青,但言语上却十分伤人:“杨姝都有些不太正常了,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覃青回了他一张笑脸:“我不会的。你去忙你的吧。”
陶蠡陪着覃青回到母亲那儿,杨氏夫妇已经到了,老陶也坐在沙发上。陶蠡对覃青说:“青青,这是我爸。爸,这是覃青。”
覃青看着老陶,点头打招呼:“伯父您好!”
老陶不怒不喜地看一眼覃青,微点一下头,然后继续转头和老杨说话去了,他虽然不喜欢覃青,但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拆自家的台。
老杨则扭过头,看一眼站在陶蠡身旁的覃青:“这就是陶蠡新交的女朋友?离过婚的那个?长得倒是漂亮。”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全都看向覃青和陶蠡。覃青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老陶夫妇脸上顿时也有些挂不住,老陶虽然不满意覃青,但是绝对不愿意将儿子女友是个离婚女的事广而告之。陶妈妈心里本来就有些疙疙瘩瘩,她尽力想忽略掉这件事,这下子被人当众揭了伤疤,脸上顿时挂不住。
杨母在旁边用力掐了一下丈夫的胳膊,责怪他说错话了。舅妈姨妈们都心情复杂地看着覃青和陶蠡。陶蠡一手抓着覃青的手,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说:“杨叔叔您可真关心我,对我女朋友了解得真详细。今天我妈生日,谢谢你们来陪我妈过生日。青青,你可能不认识杨叔叔和阿姨,他们就是上次拿烟头差点毁你容的杨姝的父母。”
陶蠡这声音不大不小,四周的人基本都听见了,大家又把目光转向了杨姝父母,老杨脸变得铁青起来。其实陶蠡已经很给面子了,没有当众说杨姝是磕了药要毁覃青的容。
老杨突然站了起来:“老陶,嫂子,我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杨母看着丈夫走了,也赶紧站了起来:“老杨又犯病了,嫂子你多担待些,玩得开心啊。”然后跟上了丈夫的脚步。
杨姝正好从厕所出来,看见父母都走了,也赶紧跟上去了。
陶妈妈看着陶蠡:“陶蠡,你就不能多忍忍,他是长辈。”
陶蠡皱着眉头说:“做长辈就该有长辈的样子,不爱护晚辈,为什么要晚辈去尊重他?青青,我们去那边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覃青尴尬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下去,早知道就不来了,让陶蠡难堪,让他爸妈也难堪。他们走后,老陶哼了一声:“脸都给他丢尽了!”说完拂袖而去。
舅妈姨妈们全都围上来,问陶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小蠡真找了个离过婚的女朋友,姐你知道吗?”
陶妈妈叹气说:“怎么不知道?”
“那你还同意。”舅妈不解地说。
陶妈妈叹气说:“你们还不知道陶蠡的性子?越反对越叛逆,他那么大个人了,又管了那么大的公司,自己做什么难道他还不清楚?我顺其自然,在一起就是缘分,不在一起就是命。”
二姨说:“二姐你还真看得开,要是我肯定不会同意。她是为什么原因离的婚,万一不孝顺,或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就不担心?”
陶妈妈想了想说:“不孝顺应当不至于。她父母双亡,一个人拉扯弟弟妹妹长大,前夫是她学裁缝的师父的儿子,是个留美博士,结婚好几年都没回来,她一个人在家照顾婆婆,据说对婆婆特别好,离婚的时候婆婆还给了她一套房子。”
陶妈妈这么一说,舅妈姨妈们就更好奇了,那前夫为什么结婚好几年都不回来,真不是覃青身体方面的原因?大姨压低了声音说:“大妹,我说会不会是这女的身体有问题啊?否则那男的为何好几年都不回来?”
陶妈妈说:“是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去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这事咱们就别瞎猜了,陶蠡又不是个糊涂人,他自己能不知道?这个事我跟你们说,就让陶蠡自己去处理,谁也别跟他唱反调,越反对就越将他们推到一起去了。”
二姨点头附和:“这个倒是真的。任其自然,说不定明天就分了。”外甥交过的女朋友没有一个排,也超过一个班了,谁知道这女孩子能跟他在一起多久呢。
陶妈妈看着儿子环着覃青的腰,在人群中谈笑风生,时不时凑到覃青耳边说一句什么,那女孩笑得娇俏可人,甚是亲密,不由得叹了口气,她话虽那么说,但是陶蠡亲自介绍过给大家的女朋友有几个呢。只怕是儿子真当真了。陶妈妈希望儿子结婚成家,然而却对他挑的儿媳并不完全满意,她暗忖:是不是天底下的婆婆都没有对而儿媳百分百满意的?
舅妈又八卦:“杨主任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她要毁覃小姐的容是真是假?”
陶妈妈摇头:“这件事我没听说过。今天才听陶蠡提起过。”
大姨说:“多半是年轻人争风吃醋闹出来的。不过要毁人家的容,那也做得太过火了点。”
陶妈妈没有说话,杨姝表面上懂事开朗,事实上脾气跟她爸一样固执偏激,傲慢自大,自以为是,她实在没法喜欢,所以陶蠡不跟杨姝在一起,她还是很高兴的。至于他跟谁在一起,她这个当妈的真管不着。
陶蠡将覃青介绍给他的朋友,还笑眯眯地为覃青打广告:“我家青青是做手工西服的,以后有需要可以上她店里做衣服。”
覃青在陶蠡的授意下派出了好多张名片,她觉得非常尴尬,这哪里是来给陶妈妈庆生,这是给自己做广告来了吧。她悄悄地拉了一下陶蠡的胳膊:“陶蠡,你别再给我介绍客户了。多不好意思。”
陶蠡看着覃青,笑着说:“没事,我给你介绍的那些都是跟我关系好的朋友,他们不会介意的,再说我女朋友肯亲手给他们做衣服,已经给了他们莫大的面子,其实我打心眼里还不愿意呢,美得他们!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开席了。我们也去陪我妈吃饭去。”陶蠡之所以将她介绍那么多客户,其实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从老杨那儿遭受的屈辱和尴尬中解脱出来。
吃饭的时候,覃青发现大家的目光并没有特别异样,倒是陶妈妈还挺和善地招呼自己吃菜,内心虽然忐忑不安。从表面上这一关算是安然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