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如此一幕,国相那利彻底的没了辙。心中的一丝幻想不仅就此破灭,更被周曾的话语惊吓的,不住抹着额头上沁出的豆大汗珠……
唱完了红脸,自然是要唱白脸。但见这王玄策也有刚开始看不出其任何的心理变化,变的颇为严肃的对周曾呵斥道:“放肆,怎能如此和国相说话。”
这一番红脸与白脸的轮番上阵,的确让国相那利招架不住。待其话音刚落,又和颜悦色的拉着国相那利的手,委婉的对他说道:“他们都不懂规矩,国相您可千万别见怪哈!”
听此一言,这国相似乎也感觉到,这是一个颇为不错的台阶,故而就坡下驴,带着低沉的声音,吞吞吐吐的对王玄策说道:“没…没事,上…上国使臣,说…说的即是,既如此,那…那就有我带领大家前去禀明大王吧”
经过王玄策一个颇具寓意的眼神,小六也看明了一切,于是就带着一部分大唐勇士,继续留守在这驿馆之中。另一部分大唐勇士则在驿站兵丁的协助之下,抬着这十几个“蟊贼”的尸首,有周曾、陈茂材二人手持利刃在前方开道,王玄策亲自拉着那利的手“和颜悦色”的紧随其后。一行人跨这矫健刚猛的步伐,向着龟兹王宫走去…
历史就是这样巧合,在相同的地点,不同的人以相似的方式,干出了同样的事情。忆当年,东汉的定远侯班超,在鄯善带领三十余人的使团,诛杀这北匈奴使者,震慑鄯善。面对大惊失色的鄯善王,好言抚慰,后遣子入大汉为质。这是何等的胆魄,何等的英勇!
至如今,大唐使节王玄策依旧是三十余人,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原则,在相同的地点,用相似的方式,被迫诛杀了这西突厥使团十余人。相同的功业,相同的智慧,不同的谋略!而这些事情的背后,都是因为有着一个强大的国家。鹰击长空,志存高远,西域的天空之中似乎又绽放了一朵和平的云彩!
虽说这西突厥也已经归顺大唐多年,至今的乙毗射匮可汗也已请婚于大唐。但是这西突厥仗着距大唐远隔万里的关系,自是有恃无恐。明面上不敢与大唐抗争,暗地里却也时常恫吓这西域小国。故而这部分西域国家,为了自身之利益,丝毫不讲原则;左右逢源,颇为自在,历史会向着那个方向发展呢?
但见这王玄策等人,到了这王宫门外,随即就被侍卫给拦了下来。于是国相那利,递出了遇到紧急情况方才用到的符节,侍卫持这此节,飞速的跑进了王宫,向白苏伐叠禀明这一切。
不一会,宫门大开,国相那利带这他们,朝着这王宫大殿走去。
此时的龟兹国王白苏伐叠,自从国宴散去以后,因为心事破深,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方面在想着如何对大唐使节隐瞒这西突厥使臣一事;另一方面又在想着,如何让西突厥使臣感觉到自己和其一条心。故而颇费脑筋。
与其睡不着,还不如就在这宫内走走,希望可以求得一丝缓解。不曾想正在散步思索之时,这侍卫就进来急匆匆禀告,说那利带这大唐使节有要事求见。这白苏伐叠一看都这个时辰了,也是颇为吃惊与费解,但是既然是急事,那就召见吧。于是,就来到这大殿之内等候这他们的到来!
这白苏伐叠不经意的就扫视了他们几位,看着这大唐使节们一个个器宇轩昂,精神抖擞的样子,瞬间一愣。只见这周曾已经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凶恶的面相与白日更甚;而这陈茂材则带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而这国相那利虽说已经到了这王宫之内,但是因为有王玄策等人在,依旧吓得不轻,战战兢兢的表情虽说比刚才那会好了一些,但仍旧是颇为害怕。至于这王玄策则是和白天一样,展现这大度与威严。
四人依照应有之礼节,各自对白苏伐叠行过礼节之后。只听这这白苏伐叠就向他们问到:“这么晚了,各位前来所谓何事!”
“刚才国相和我在驿馆中商讨两国交往的细则,不曾想我们聊到甚酣之时,有十来个蟊贼潜入驿馆,准备抢劫我大唐赠送给列国之国礼。这一行十来人被我们当场斩杀,至于他们的尸体,已放在殿外,万望大王明鉴,护我等周全,以免伤了两国之和气”王玄策一本正经的对白苏伐叠说道。
这白苏伐叠一听此事,顿时大怒道:“国相,你这事儿是如何办理的?这大唐使节出使我国,那是贵客,竟然被蟊贼给盯上,这要传出去,我龟兹的脸面何在,如何在列国之中立足?”
呵斥完之后,又急急忙忙的走下殿内的台阶,来到这王玄策的面前,好言宽慰到:“请使节莫怪,请使节莫怪,这都是寡人把控不严,从此时起,使节之安全自当加强,至到你们离开我国之时。此事儿,本王一定给你们做主!”王玄策听完之后,颇为满意,连连的致谢这白苏伐叠的款款深情。
而国相那利,被国王刚才那一番呵斥,感觉到颇为不自在,但是身为臣子也不能有丝毫怨言,因此也连连的给白苏伐叠和王玄策赔这不是。
“咱们龟兹,地处丝路商道之重要节点,形形色色之人都有。不曾想这蟊贼竟然胆敢惦记上大唐使节,真是该死!既如此,就有国相你亲自来审理,调查清楚这帮人之真实身份,一定要给大唐使节一个满意的交代!听明白了没?”白苏伐叠厉声的对国相说起,丝毫害怕伤了这大唐使节的心…
“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微臣自当全力以赴”那利急忙的应承这。
“走,既然这蟊贼尸首都在殿外放着,那咱们都去瞅瞅”说着就拉起王玄策的手,往殿外走去。
周陈二人跟随在龟兹王的身后,相视一笑,也随着他们的步伐出了这大殿。而这国相那利,自知已经无力回天,故而此时,倒显得镇定了一些,也随着他们走了出去。
编者说:三十六人抚西域,六头火炬走匈奴。古今参合坡头骨,尽是离披见鹘乌。这首诗讲述的正是班超的故事,而王玄策等三十三人,更是续写了定远侯的传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