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陆向北剪了陆向东的花,当然没可能不被发现。陆向东不用多想,也能猜的到这事肯定是闲在家里的陆向北干的。陆向东大度,也不跟陆向北计较,毕竟以后陆向北要到别人家生活去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见到着面,现在就当小时候那样,能让着就让着。
日子过的挺快的,眨眼一个月的时间就到。诚然,这个日子相对于陆向北而言,过的那是及其慢的,因为陆向北是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的。
到了八月二十九那天,陆向北天还没亮就醒了,这完全就是因为兴奋的。陆向北也知道现在还早,也不起,就在床上一顿的傻乐。
这天陆母也起的早,屋里收拾好后,就先把院子给打扫打扫,虽然酒席不在家办,但陆向北的朋友是要来家里跟着陆向北去乔家的。
事实上,陆向北的一众弟兄来的挺早的,这六点刚一过,就呼啦啦的来了。什么贴喜字啊,挂红绸什么的,一众包揽了下来,完全是把这当成自己家来弄的。倒是让真真正正的陆家人彻底的闲了下来。
待弄好后,众人就等着陆向北了。陆向北也没什么好矫情的,兄弟对你的好,记在心上就行。陆向北拿出最近特地从上海折腾回来的西服,美滋滋的穿上了,还难得一见的抹上了发油。这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的,瞧着满意了,才出门带着众兄弟浩浩荡荡的往乔府走去。
浩浩荡荡,说的一点也不夸张。陆向北和陆向东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差不多两百来号的兄弟。这一阵势弄的,知道的人知道陆向北今天是成亲去的,虽然是入赘,但人家入赘可是东街那头的乔府!这乔府,现在可算的上是女户。陆向北过去了,以后乔府的当家人可不就是陆向北了,甚至以后乔家的财产也会是陆向北的。这买卖,合算!
但出了西大街,就没多少人知道了。所以,大多人一瞧这陆向北的仗势,还挺渗人的。远远看见,立马绕着走。
陆向北也不管,这走路也是脚下生风的,快的很。但幸好,陆向东在一旁拉着他,时不时的用吉时提醒陆向北。这吉时没到,你就是赶的再快,也进不去乔府,只能在乔府门口等着。你人少没什么,但是后面这么多人跟着呢,乔府人家也是有客要上门的,这么早就堵在乔家门口不好。
尽管陆向东是左一个拉,右一个拖,但是陆向北还是八点多就到了乔府。
于是,乔府门前就出现了这么个奇景。
乔府上门喝喜酒的客人还未进到乔府之前,就在乔府门口石阶旁,先得到了乔家未来姑爷的恭迎。刚开始那些客人也是一脸的迷茫,也被陆向北吓了一跳。
而老早就在门口负责迎客的福伯,当然看到了陆向北的这一众人,立马迈步上前,一边恭迎一边笑着解释:“这位是乔家今天的姑爷,来的早了些,吉时又还没到,就先在外面候着!”说完,也是意味深长的朝客人笑了笑。来客听了,忍不住回头瞧了眼陆向北,不觉失笑了一下。
但这来客一两个还好,但福伯岁数也是上来了,一直来回跑有些吃不消,最后福伯就干脆直接站到陆向北身边去。陆向北一朝客人打招呼,福伯立马就朝客人解释道:“这位是乔家今天的姑爷。”这样,倒也免去了很多的尴尬。
陆向北对此乐此不疲,能提前让别人认识他陆向北是乔家的姑爷,心里否提有多开心了。陆向北向上勾起的嘴角,就一直没放下来过。
好不容易陆向北挨到了进门的吉时,立马就带着一帮兄弟进去了。乔太太见到陆向北,也是开心的,当然陆向北刚才在门外的事情,乔太太也是知道的。即使中午的酒席定在状元楼,但是乔太太该准备都准备着。乔家大院里,桌上的点心和茶一样也不少。
乔太太让陆向北招呼着他兄弟坐下后,就让一媒人给陆向北身上系上花球。虽然花球跟西服不怎么搭,但是也无伤大雅。
待快到拜堂的吉时,乔婉才被媒人牵了出来。陆向北见到乔婉,立马眼睛就笑成了一条缝。陆向北接过媒人递过来的另一边花球,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乔婉瞧,连眨都不带眨的。乔婉今天穿的是红色的旗袍,映衬的皮肤更加的白嫩,比娇花还美上三分。
而陆向北带来的一众弟兄也都是粗人,一见乔婉出来,立马就起哄上了,也不顾场合。当然,这院子里也没人嫌弃,因为是成亲吗,就得是热热闹闹的,心情颇好的也跟着一起起哄。
乔婉被陆向北这么火热热的盯着颇有些不自在,耳边又传来一声声起哄声,笑着朝陆向北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正当热闹时,门口却传来了一唱礼声:“总督太太,白玉玉如意一柄。”
一时间,全场的热闹气氛完全静了下来,纷纷转头朝大院门口瞧去。谁知,还未瞧见人呢,就听的又一声唱礼:“北平林家,白玉财神爷、弥勒佛一座。”
这下,众人可就更好奇了。当然好奇者居多的客人是乔家这边的,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对头衔挺敏感的。但这总督太太又是北平林家的?
总督是谁,他们知道,也有所耳闻,因为前段时间孙家那小子不是刚纳了个姨太太说是总督亲戚吗。但明面上是这样传的,其实大家也知根知底,根本就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亲戚,是总督一个受宠姨太太的亲妹子。但乔家这喜宴,总督太太竟然还送礼上门了,那这乔家攀的是哪门子的亲?
但这北平林家?那些商家们纷纷你看我,我看你的,最后都默默的摇了摇头。
众人疑惑之际,很适时的,警察厅的最高长官,徐长官亲自端着盖着红布的礼盘,郑重的交到乔婉手上,然后帮着掀开上面的红布,道:“乔小姐,这是北平林家送给乔婉小姐的白玉财神爷和白玉弥勒佛。”
还未等乔婉开口说话,徐长官转身掀开身旁下属手上礼盘的红布,同样露出晶莹剔透的白玉玉如意,说道:“这是总督太太托徐某,送给乔婉小姐的新婚贺礼。”
明理的人,顿时噤声。别看只是送礼,里面的名堂可是大着呢。虽说两份礼物都是白玉的,但是乔婉手上那两座,虽说色泽、质地不分上下,但就光比那个个头,一看就知道比徐长官下属手上的要大的多。而且乔婉手上的那份,可是徐长官亲自端过来的,而且是先送的。这就说明,这北平林家,比总督太太还要尊贵,这礼当然也比那座白玉玉如意贵重。
乔太太刚开始也是震惊的,但转眼一瞧始终笑嘻嘻的陆向北。乔太太猜的到,这礼,是冲着陆向北送的,而陆向北是知情的。只不过,这个情面,是送给乔家或是为了送给乔婉的。
乔太太虽只笑着,什么也话没说,但心里对陆向北的赞赏又多了一层。
乔太太邀请徐长官一起观礼,徐长官点头应了,很自觉的在大院里面找了个空位坐下。
这吉时到了,乔太太就坐到上座,等着受礼。
礼其实很简单,也就是传统的三拜。一是天地,二是高堂,三是夫妻对拜,三拜之后礼就成了。
别人礼成后,最后一句是“送入洞房”。而陆向北确是跟着一起和乔婉去乔家祠堂上香。这一□□下来,虽说时间费的不多,但也仍旧是要赶着时间去状元楼的。
上完香后,陆向北就先去乔府门口等着了。乔婉也要去换套衣服,成亲的衣服和敬酒时的衣服,总要有些差别的。
但等到了门口之后,乔婉看着一排溜的黑色轿车,立马顿住。陆向北一见到乔婉,就立马颠颠儿的跑了上去,伸手光明正大的牵住乔婉的手,一脸灿烂:“媳妇,肚子饿了吧。”一边说着,一边把乔婉牵到最前面那辆,还亲自给乔婉开了车门,让乔婉坐进去。
乔婉有些晕乎乎的,待看清前面开车的人,还有车前方那齐刷刷的警/察厅长官们开路,更惊讶了,附在陆向北耳边,小声问道:“你怎么弄的这些?”乔婉之前还听说陆向北是跟他兄弟们走着来的,但现在这车怎么回事?乔婉确定乔太太是没有安排这么多车的。
陆向北朝乔婉一笑,嘚瑟道:“婉婉和爷的婚事,就是要轰轰烈烈的,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媳妇。”
乔婉好笑的瞧了陆向北一眼,“瞧你美的。我在问你车怎么弄来的,还有我娘呢?”
“娘在后面的车上呢。”陆向北改口很快,娘也叫的挺顺溜。陆向北对乔婉没什么瞒着,直接道:“让林时夜帮的忙,就是证婚人得多他一个名字。”事实上林时夜当时跟陆向北说的是他要做陆向北的证婚人。林时夜好是好,身份背景没的说,但是陆向北嫌弃林时夜在本城里的名望不高,而且林时夜身体不好,人多的地方去不得。陆向北软磨硬泡的就给林时夜一个名头,然后让林时夜就帮着办了这么的多的事。
其实实际上,林时夜那边操作很简单。就给警/察厅那边写了封信,顺便给总督太太发了个电报,让管家从仓库里挑了两件上好的礼物而已。
陆向北就更简单了,直接在结婚证书上添个林时夜的名字就行。这轿车多是多,但也不够他那帮兄弟坐,陆向北只能先委屈他的兄弟受累了,跟前面的开路的长官们一样,跟在车后面走。
车其实开的很慢,跟人在街上散步似的。一个男子十几分钟脚程能到的状元楼,硬生生的二十多分钟才到。
这乔家在状元楼办的酒席是个怎么样的盛况暂且先不说。但过后几天,当人们谈起八月二十九的婚宴时,全城里也就两家动静大,一个是孙家,另一个是乔家,也有不少人拿孙乔两家比对。孙家的婚礼,西洋的,新鲜是新鲜,还派发了些银钱。但论气派,孙家可是怎么样都比不上乔家的。不说乔家那一大溜的黑色小轿车,乔家那可是整个警/察厅都去参加了,还帮着走在车前面开路,而且车后面还跟着两百来号的人,那阵仗,从街头到街尾,整一个威风极了。连总督太太都是给乔家送了礼的,甚至连北平的大官,还专门托了徐长官去乔家送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