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宣布的是录取5到8人进入预备出道的编制,而经过第一轮筛选的有40个人,竞争依然激烈,尤其是在朴初珑已经可以肯定占掉一个位子的情况下,没人不敢不拿出全部的实力。
在郑恩地宣布考试马上就要开始之前,这群未成年少女们一直都在练习着考试时想要展示的节目,即便是朴初珑也没有放松精神,一遍一遍地跳着舞。现在考试的通知下来了,大家反而不再练了,一个个的都在养精蓄锐调整状态,这些技巧LAD娱乐的老师们都讲过,她们自然是知道的。
“呀,你看初珑欧尼都紧张呢,而且不像是装出来的。”虽然传言很多,但朴初珑之所以能服众,第一原因还是她的勤奋,“若是真的必过了,没有必要这样的,听其他人说初珑欧尼她和会长……”
“都是乱嚼舌头根子的,不过是上去补课罢了,而且还是赢来的机会。”李经明为了激励学生们的上进心,便设置了周考第一可以得到老师们开小灶机会的制度,他自己以前有空也会充当老师讲讲歌唱方面的东西,正好朴初珑在周考拿了第一的几次都是在他那儿补的课,所以才会有那种传言。其实小女孩们都知道,之所以坚持这样认为不过是给自己一种安慰和借口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跟我们确实不一样。”朴初珑在LAD娱乐的练习生里一直是大姐头,毕竟李经明从一开始就表示了“很喜欢”她,LAD的练习生老师们也得给她几分面子,她自己又会来事,所以跟不少老师关系都不错,“不说别的,我们编舞都是自己看着视频随便东拼西凑出来的,可她却能找老师帮她重新编。”
考试没有放在练习室里进行,而是直接放在了地下2层的演播厅,进行模拟的放送录制。这演播厅的规格非常高,一般都是出租给别人用的,今天考试便拿出来给孩子们感受一下氛围。
“十六号朴初珑,请准备,3,2,1,进场。”李经明完全是按选秀节目的流程在考试,工作人员在耳机里发出提示指令,让孩子们得到指示。朴初珑有点人来疯,不过走上太之后她也一愣,八台摄像机对着的情况她还是第一次碰见,虽然下面一个观众都没有却有着三个评委和LAD娱乐的各种人员,她紧张了。
“介绍一下你自己。”李经明开口了,不过刚开口就察觉旁边的朴正炫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自己。本来李经明不应该出声,由朴初珑自己整理状况的,因为那也是考试的一部分,可他见朴初珑愣神就出言提醒,算是一种偏袒了。
朴初珑感激地点了下头,“我是19岁的朴初珑,来自忠清北道……今天我表演的是Navi前辈的《I love you》和4minute前辈们的《Hot issue》”
在李经明面前唱李经明的歌,虽然是示好,表示尊敬,但无异于班门弄斧,而且李经明除了出道之初的那几首歌,其他的歌曲难度都不是一般的大,语气唱被人家唱烂了的《告白》,还不如唱点别的。
“好了,可以进行下一个节目了。”朴初珑的歌还没唱一半就被李经明叫停了,照顾归照顾,始终是有个限度的,李经明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在这浪费时间,这歌唱了几句之后李经明也就了解了朴初珑的歌唱实力,怎么说呢,进步是有的,还很明显,但是和他心中所预期的标准还是有点距离。
朴初珑有一点很好,就是不放弃,换一个人来说不定就因为心情沮丧而水准大跌,可她跳《Hot Issue》的时候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心情,那叫一个卖力。朴初珑的样子看着柔柔弱弱,但出身武术世家的她真的动起来是很有力量感的,而且这种力量感跟金泫雅或者金孝渊的力量感又有着不同,有着特殊的节制。
李经明这次是在朴初珑跳了一半的时候叫停的,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朴初珑小姐,在这里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您……您在接下来的至少半年时间里,将不会有时间好好休息了,欢迎进入预备出道组。”
本来跳到一半被叫停,朴初珑的心里就哇凉哇凉的,李经明那一句“遗憾地通知您”更是让她差点落泪,结果竟然是过了,李经明在那儿跟她开玩笑呢。这下泪水跟大坝决了堤一样,怎么抹都抹不玩了,“感谢会长,感谢各位老师。”
“好好练习,现在过关不代表就一定能出道了,你的歌唱力还是比较弱,想要真正在舞台上绽放出光芒来还是需要再提高,加油。”朴正炫激励了朴初珑几句才让她离开,在娱乐圈里能唱歌会跳舞的好苗子并不少,但是能管好一个团队的人才就太少了,李经明的思量她也知道,所以这话里还是有几分保留的。
郑恩地算是LAD里的另一个明星练习生,她在这里的歌唱实力是拔尖的,就是凭借唱功才能空降到这里,“今天我要唱的是Big Mama的《风筝》。”
《风筝》这首歌高音部分来得突兀,而且滑音莫名其妙,用说话做比喻的话是前言不搭后语,弄得整首歌支离破碎,不过这是歌曲本身的问题,用来炫技飙高音却是再好不过的素材了。郑恩地报上这首歌的名字后李经明只是扬了扬眉毛,但是朴正炫和金C却都显得有点不喜,眉毛紧紧地蹙着,选秀的时候最大的忌讳就是在评委面前炫技,金C只是个做音乐的唱功并不好拿出来炫耀,可是朴正炫那是有名的“歌坛妖精”,李经明更是韩国公认的唱功第一人,在这两人面前炫技,金C只想说一句:“好胆!”
“现在在哪里,是否带着伤痛……”郑恩地第一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抓住了听众的耳朵,在场的LAD娱乐员工们都情不自禁的“哦”了一下,算是对她的肯定。李经明微笑着,朴正炫则捏着下巴沉思,对于郑恩地的实力她是了解的,之前还是她一直在向李经明寄录音小样极力推荐这个釜山少女,可现在她却不太想让郑恩地组合出道了,暴殄天物。朴正炫在郑恩地的歌声里听出了可能性,成为像她这样真正歌者的可能性。
接下来跳Poping的时间里,三位评委都不是很集中,朴正炫用眼神给了李经明好几次信号,却没有得到李经明的回应。李经明给了郑恩地通过,然后还让她回去练练标准语,去掉釜山方言,之后朴正炫便实在忍不住了,“经明,不是我对Idol有什么偏见,可这孩子埋没在组合里不觉得可惜吗?”
“努纳,时代不同了,组合出道怎么能叫埋没,看看少女时代的泰妍和西卡,看看她们现在的样子,那是埋没?”朴正炫说着不是偏见,实际就是偏见,总认为Idol的地位低不是正途,可现在韩流的主力军正是Idol们。
“给我两年,甚至一年的时间我就能把恩地调教得比金泰熙和Jessica更好。”朴正炫也有点对郑恩地着恼,今天一听才明白,平时这姑娘都是收着唱的,若是早点表现出来她也不会这时候才跟李经明谈。
“努纳,你这话被少女时代的Sone们听了去,可是要遭Anti的啊。”李经明笑了笑,组合里唱功出色的人有一个就足够了,不但分担了其他成员演唱的压力,也给作曲者降低了难度。真的像少女时代那样个个都唱功不错的组合,迟早会出问题,刚出道的时候大家还会因为大局观为了组合着想,可是往后到了一定的高度,自然会有“我的唱功也不差,凭什么歌词这么少,一直站在后面”的想法。因为只有一个主唱,那么这个主唱的唱功自然是越高越好,“努纳就别担心了,这孩子的发展我会好好把握,以后像孝利努纳那样也不是不可能,您就宽心吧。”
总共四十个人的考试,每个人五分钟就是个三个多小时,李经明直到凌晨三点才离开了演播厅,不过他既没有上顶层休息也没有回论岘洞,而是开着车直接去了千户大桥。广津区和江东区那边相对于其他区来说算不上繁华,所以凌晨的车流量很小,李经明现在一举一动都太受关注,所以晚上出去吹风也只能找人少的地方。
但凡男人都会有那种一个人想静静的时候,李经明也是男人也是如此,停下车走到桥边,趴在栏杆上点一支烟,然后任江风扑面。远处霓虹暗淡,高处云朵飘升,烟头的红点在漆黑的夜色里一明一灭,像发往不可知的求救信号。精疲力竭,却还是坚持一个人走,没有路不孤独,没有夜不深沉。
李经明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却见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一阵震动将他惊得回神,掏出手机一看却是短信:若不回来,须多穿件衣服。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