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溪寺坐落在首尔曾经最繁华的钟路区仁寺洞,这里寸土寸金满是商铺,挤在中间的寺庙地方自然也大不到哪里去,山门没有一般山上那种寺庙的数百级台阶,只是建在平地上而已。从路口的通道进入后就是座不大的山门,而门口是四大天王的钢板像,所谓的钢板像,就是现代工艺切割的钢板条拼凑在一起组成的平面金属像,看上去次得很,一股浓浓的违和感(其实是214年才有的,有兴趣的可以自行百度看一下)。
进了山门总算略好一些,一片整齐的花盆围着一颗百年老树,半空中拉起的身子上一串一串的灯笼缀在一起像是个棚子一样,而空地的后面立着一处吊着铜钟的钟楼(更像一个二层的亭子),至少环境干净整洁,还是有点看头的。
jes私a几乎没怎么进过寺庙,所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老实说她的心中还是有点失望的,这曹溪寺好歹也有个“大韩佛教总本山三十三观音圣地第二”的名头,也不球能跟相国寺比了,你起码不能只有这一亩三分地吧,这可是真的是只有一亩三分地,还不是英亩的。
jes私a曾经跟李经明上过武当山,拜访过那座千年道观,两相一对比,简直天上地下判若云泥,顿时什么劲头都提不起来了。闵氏选择来这里,主要还是为了省个爬山的力气,她自己腿脚不好,jes私a还是孕妇,平路坐车来没什么,可要是上山访寺礼佛还坐个滑竿上去,就有点不像样了。真要是爬山去海印寺那种地方,估计到半山腰就要出大问题了,车队里跟着的医生等等也就有了活儿可忙。
“诸位,里面请。”闵氏和jes私a走在当先,一行人到了曹溪寺的门口后。立马就有身披黄袍和袈裟的僧人迎了出来,因为身价背景的问题,自然不会是知客僧出来迎接,看那袈裟规格。是住持亲自出迎了,“居士久不来寺中,屋舍草木都衰了几分颜色,在家潜心修佛固然诚挚,但与门中佛友交流推敲。研究琢磨,也不失为修佛的法门。”
jes私a几乎想要翻个白眼了,闵氏常不来此奉香,也就少了个大金主出钱修缮寺庙,当然会“草木屋舍都衰了几分颜色”,这位住持可以说一点都不矜持,就差没直接开口要钱了。不过不得不说人家的姿态放得很低,工作也做得很到位,为了李家女人们的这趟许愿祈福,直接进行了闭寺。而且一口一个居士的尊称捧着,闵氏不愿意掏钱才怪。
不过过年前后寺庙关门是很正常的事情,一般只有初一十五开门,这样专门向李家的一行人开放一天,公众也不好过多地发什么非难,只是外面站了一排黄马甲的警察和一排黑西装的安全要员有点夸张,处理不好又要有人说酸话了。
“秀妍,这位是智研法师,曹溪寺的住持师傅。”闵氏给jes私a介绍道。
“哈?”jes私a差点就要师太,不。失态了,这位的法号居然叫智妍,想想那个跟金泰熙很像的漂亮少女,再看看眼前这位青皮光头的黄胖和尚。简直让她憋不住笑,不过要注意闵氏的面子和李家少夫人的仪态,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后她还是恭敬地向对方问好,“智研法师您好。”
“法号确实是智研,智慧的智,研究的研。不过法师不敢当,只一个普通的僧人而已。”这位主持法师可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扑在佛经上的学术型僧人,能把曹溪寺搞得这么红火,自然是“耳聪目明”的人,jes私a现在是李家最受宠的女人,将来未尝不能成为他们寺庙的大金主,只要把人伺候好了以后肯定有钱拿。
曹溪寺地方虽小,只有前后两进大殿和一座钟楼,但人气和香火一直很兴旺,不少人都存在误区,觉得韩国是个教会国家,信基督教的人占大多是,但其实并不是如此,佛教依然是第一大宗教,释迦摩尼的生日这天还是法定假日呢。信佛的韩国人占百分之二十七,信基督教的只占百分之二十一,这中间还是存在不小差距的。
香火旺的寺庙自然不会太缺钱的,曹溪寺的佛像装金很是鲜亮,jes私a脱了鞋子走进大殿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因为她在天朝去的有限的几个寺庙里,佛像都没有这么闪。新奇只是一时的,在闵氏和智研法师“切磋佛法”的时候,jes私a不自觉就神游物外了,反正那种对话她也没有听的兴趣。
“闵居士,其实郑施主身上有一物与我佛有缘。”话说着说着就说道了jes私a的身上来,毕竟今天就是给她们母子祈福求长生牌来的,而他的话一出,闵氏和金润姝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jes私a的身上。
jes私a恍惚中一个激灵,差点还以为是看到了准提道人,定睛一看原来自己还在这大殿中跪坐着。只是回忆起了刚才这位住持的话,jes私a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旋即有点不爽了起来,心说你们骗人的时候能不能换个套路,都从洪荒用到现在了,中间就没发生个“文化断层记忆失传”啊什么的吗?
jes私a低头看了看自己带着的东西,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跟佛祖联系起来的,而那东西既然能入佛祖的眼,肯定不会是便宜货色,而她身上最值钱的可能就是手上这枚嵌着粉钻的戒指了,“法师说的莫不是这枚戒指?”
“非也。”智研住持摇了摇头,这戒指他当然想要,毕竟从新闻上看过的,这枚戒指光是钻石就值天价,但真的要到手后对他却没半点意义,卖掉不现实,这可是从李家得的东西,而不卖总不能供在寺庙里吧?
也不是?这下jes私a就有点不明白了,忽然她的眼中一亮,想起了一直被她挂在胸口的那颗天珠,似乎哲思她身上唯一能跟佛家扯上关系的玩意儿。可是想起李经明的师傅叮嘱过的话,jes私a却不能不小心,这关系到孩子的将来绝不能给了外人去。
“非也,乃是施主腹中的孩子。”明明是个见钱眼开的人,此时却闭起眼睛来努力装出方外高人的模样,要说他能看得出jes私a身上藏了天珠,那是不可能的,一个在红尘里打滚的和尚,能有多少本事。
“绝不可能!”jes私a还没发话,金润姝还没来得及表明立场,闵氏就先杜绝了这种可能,jes私a肚子里的将会是李家的嫡长兼直接继承人,怎么可能凭人家一句话就送进庙里当和尚?就算她再怎么信佛也不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昏头。
“居士莫急,其实也不是没有应对之法。”这位智研法师转眼之间又从方外高人,变身成了桥边的算命某某半仙,这句“不是没有应对之法”怎么听怎么跟“这灾劫我能帮你破一下”一个味道,“李公子乃是天命之人,若不能亲身侍奉我佛座前实属遗憾 ,但请得一位生辰八字应的上的人,做他的佛前替身也是不差。”
过去僧侣在外化缘,看到长得周正的孩子总说与佛有缘,那是存着些别样的思想准备带走了好好利用的,要是调教好了都能创造不少利润的,而这些僧人基本上跟拐卖小孩的人贩子一样,多泼皮无赖的手段都能用的出来。
佛教一直受到儒家“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打压,不到真的走投无路的情况,没什么人愿意放下父母妻儿出家为僧,所以佛教的人丁一直不够,很多时候一人传一人的衣钵都没有个继承的对象。但现在不同了,因为产业化经济化的运营方式,和尚们出去做法事都是开着自己的大奔宝马去了,哪里还有人丁不兴。智研法师提这一茬,不过是想把李家绑在他们曹溪寺,多赚些香火钱罢了,要是真的把李家大少爷放在这里当和尚,磕着碰着他还付不起那个责任呢。
“天命之人?”怎么不说是奈非天呢,jes私a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可没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儿子能健康地成长再快乐平安地过完一生她就满足了,反正李经明已经做得足够多,并不需要儿子像他那样继续拼。
闵氏当然知道佛前替身一说,听到对方这样讲,神色才缓和下来,只要不是让她曾孙做和尚,她觉得还是可以继续愉快地信佛的嘛。其实李家的传统就是排斥佛教的,从李成桂到李熙都不曾给过佛家宽松的发展的空间,闵氏会信佛更多的是无聊了找个寄托排遣一下生活的压力,跟那种狂热的佛教徒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让她送点钱或念念经没有任何问题,至于送出自己的曾孙么……开什么玩笑。
jes私a算是品出味道了,这不还是要钱嘛,而且还是换着花样的要,放长线钓大鱼的要,只要这个佛前替身一直在,她们李家就要一直掏钱,至于找来的佛前替身是不是真的跟自家儿子生辰八字相合,谁能保证?jes私a本来就不信这些,现在对这些人就更加没什么好的观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