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风早早起来了,经过了这些不平凡的磨砺之后,秦风感觉自己的修为又有了新的提高,内力虽然没有多大变化,可比起以往却精纯了很多。
或许是诸事圆满,或许是环境的影响,草原的广大美丽让他更深刻的理解了太极的“圆”字,他的心灵修养愈趋接近绝顶高手。
太极拳的运功,从表面上看,好像一点都不用力,其实劲自内发,含蓄之内无穷无尽。所以即使静时,体内的含蓄之内仍在四肢百骸间流转,身体内处处都有太极的圈子,整个人如同山岳那样坚固凝重,而运动的时候却如同江河之水川流不息,滔滔不绝。
清晨一缕光从东天破空而出时,秦风收功,他心知自己的太极拳又有了新的提高,“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内力受太极的影响,现在已能达于四梢、功运九窍(四梢是:头发是血之梢,指甲是筋之梢,牙齿是骨之梢,舌头是肉之梢),杨过知道自己的武道修为又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每当秦风练功时,玄冰便在一边默默相伴,观摩各种闻所未闻的武技,久而久之,便以成了两人间的一种默契。
玄冰每日看秦风练拳、练剑,她发现秦风的拳法不错,但是变化方面却有些单调,其实太极拳虽然有固定的套路,但是实战时却没有固定的招式,讲究的是舍己从人、随曲就伸,这些却非玄冰所知了。
不知,并不表示她不认可这套软绵绵的拳法,有一次,她对太极拳流露出不屑之态,最终,让秦风用太极拳揍得痛了好几天。
“玄冰,你剑法、拳法是不错的。可是你的武艺有着只攻不守的致命缺陷,遇到同一级别的对手或许会成功,可一旦你的敌人比你厉害,或许经验比你丰富,就可以用游斗之术把你生生耗死。太极拳集道家武学之大成的拳法,讲究太极圆转,永无止境,用意而不用力。同时也是是一种集武术养身为一体的精妙拳法,有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四两拨千斤,后发先制的武术特点;亦有动如行云流水,绵绵不断,刚柔相含,含而不露的武术风格。称它是天下最厉害的防守绝技亦不为过,可太极博大精深,不易速成,若不精通道家经典,便是学会了,也是得其形而失其神,太极目前不适合你。今天我要教你的是病维摩拳。我先演示一遍给你看,你用心看着。”言罢,便摆开了姿势,缓缓施展开来。
玄冰定睛瞧去,见秦风脚步越踩越是细碎,看来竟似根本未曾动弹,出招之间,也是有气无力,仿佛身患重病一般,但她发现,这种拳法的特点是无论对方招式多么猛烈,他只有举手轻轻一引,便消弭无形。
秦风使过一遍,便请玄冰尽情出招。玄冰也不客气,一出手便是狂风暴雨般的打法,可玄冰就算把自己最厉害的招式都使了出来,也拿秦风没办法,秦风明明要被打中,但脚下微一错步,便又避开,却仍不还手。
秦风一边比试,一边解释道:“病维摩拳,取的乃是“天女散花,维摩不染”之意,对方招式纵如漫天花雨缤纷,也休想有一瓣沾得了他。维摩拳,与名叫天花散花七人阵相生相克,维摩拳之长,在于以少胜多,以静制动,单独与一人对敌,反显不出威力!你一旦学会了这套拳法,哪怕同等级的敌人有十来个,也不能奈何你。”
病维摩拳与太极拳有异曲同工之妙,是一代奇人夜帝所创,它与太极拳最大的区别就是易于速成。
秦风的隔代师父铁中棠还是二流水准的时候,他苦研七日,将这维摩拳之精义全部牢记在心,只是招式之变化,仍无法运用自如。可尽管如此,铁中棠却凭借这七日之功,打败了黑星天、白星武、司徒笑、盛大娘的合击。
要知那四人在江湖中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是公认的一流高手,他们以四敌一,已大是丢脸,若再被铁中棠生还,更是颜面无存。是以四人一心,都想将铁中棠立毙当场还可稍挽颜面,是以下手十分毒辣,拳掌足杖,一起往死处招呼。
但铁中棠已通拳法精义,骊珠既得,精神陡长,只用了封、格、引三字诀,便将四人引得兄弟相杀,朋友互斫。
如此战绩虽说离不开铁中棠的过人天资,超人一等的领悟力,可是通过那一战,也足以证明病维摩拳的厉害之处,要知道在学会此拳法之前,这四人中的任何一人出手,便足以将铁中裳给重创了。
秦风一边从容抵挡玄冰的攻击,一边还在解说拳法的精义,秦风虽说没有专门刻意去修练过,可一法通,百法通,病维摩拳与太极拳大同小异,秦风精通太极,也悟出病维摩拳不少精微之变化,揣摸出维摩拳以静制动之精义,是以面对玄冰的攻击,根本就没有避闪,只是卓立中央,端的有如中流砥柱一般。
玄冰之招式,虽如大河狂涛奔腾而来,但遇着这中流砥柱,立刻飘流四散,不成格局。
“小心,我要反攻了。”
演示了病维摩拳完美的防御,秦风的招式为之一变,出招已是攻守兼备,守时水泄不通,攻时却凌厉如剑,招式变化繁杂。但见秦风双拳挥出,四面八方都是拳影,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宛如狂风突起、万花齐落一般。比试时虚招也可变为实招,让对手难分虚实。
玄冰天资不凡,对武功又极是上心,而且这套掌法也很合她心意,一个上午之后,便将这套拳法主旨掌握了一些,当下在院子里窜高窜低、掌影翻飞。
秦风见到她这么快便将病维摩拳掌握,心里也是高兴,兴起之下,也下去和玄冰一道对练这套掌法。
一时间,二人交手在一起,一个宛如大鹰、一个宛如云雀,玄冰初时掌法还不如秦风熟练,在秦风刻意相让之下,跟不上秦风的速度,过了一阵,对掌法的理解越多,掌握的越熟练,渐渐的能和秦风一个步调了。
天空中朝霞漫天,二人都停了下来,对视了一眼,都是满脸的笑意。秦风心喜玄冰的武学天资,玄冰也是高兴学会了一套攻守兼备的精妙拳法。她正准备表示些什么,这时突然听见了有脚步声向着这个方向传来。
二人随声而望,这时一个高句丽壮汉走了进来,两人心中却是一阵惊讶,这个壮汉他们认识,是接走那两个西贝少女的那个统领。
走到了近处,壮汉身躯略弯,道:“赢公子、赢夫人,我家小姐请二位上雅间一叙。以谢救命之恩。”
秦头就近一看,发现此人三四十余岁,身穿灰色旧布袍,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
秦风注意到了他的双手,他双手骨骼粗大,手掌满是老茧,腰间配着一把宝剑。只是那种用来装饰的宝剑,而是那种专门杀敌的宝剑。他站在那里身躯笔直,犹如一棵立地松柏。此人武艺并不低!
秦风冷声道:“这就是你们对待救命恩人的方式么?不会自己来道谢?”
李在信却一个劲的皱着眉头,最终道:“我家小姐身份高贵,不宜外泄,还请见谅。”
秦风笑道:“赢了我,跟你走。”说着渊渟岳峙的原地站着。
李在信目视秦风,想要拔剑,手却抖了起来,手抖心不静,毫无战意:秦风很平凡的站着,破绽百出却陷阱百出,有多少破绽就有多少陷阱。
秦风笑着说道:“狂风暴雨剑,剑剑连环,无缝无隙,浑若一剑。前提是以破绽为基,攻敌破绽。你?境界太浅了,在我面前没有拔剑的资格。”第一次擦肩而过时,秦风就觉得这个男子与玄冰可能有一定的渊源,只因他们的气势很像,连执剑的方式也十分相似。当时,他便询问了玄冰。
事实上,玄冰也有同样的感觉,她原先只是怀疑,但连秦风都有这样的感觉,那便不是怀疑了。
她便表示他的师父是一代奇人,这位奇人远走海外的时候,在新罗遇到的那个天赋极高的少年。
“我师傅在来信中说到过他,他老人家言语中充满了可惜,说对方是一个天生的剑手,若自幼受到良师指点,前途将会无法限量。可惜庸师毁了美玉,荒废了最宝贵的成长期。他不忍美玉成为废石,便逗留半个月,传授他狂风暴雨剑,以及用剑诀窍。持剑男子的站姿是立剑式,是一种能够掩盖自身弱点破绽,随时随地拔剑出鞘的姿势。只是练的有些不伦不类的,没习得精华,一直不敢确认。好像叫什么李什么信,记不太清楚了。”
当时,两人是当着仇蛮的面,玄冰用纸笔的方式来交流的,仇蛮一看便说道:“李在信!号称新罗第一剑手,花郎国仙李在信。”
经仇蛮一提醒,玄冰立刻确认了这个名字。
仇蛮十分警惕的说道:“花郎是新罗的一门用于战场的武术,国仙是花郎首领的称号。如果是他,那两个人的身份就不一般了,李在信现在是新罗国地位极高的将领,相当于我大唐的大将军,握有实权,能让他充当保镖的没有几个!”
当时秦风便说道:“现任新罗国国王膝下无子,他的长女很有可能成为新罗第一任女王。据我所知,新罗王女在政治上极为活跃。作为下任新罗女王让,用新罗第一高手充当保镖也理所当然。”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脑海中出现了两个称号善德女王、真德女王,在他的隐约记得史料中高宗时期李唐新罗连兵讨平高句丽、百济,当时新罗活跃的就是这两个女王……
也是那一次相遇,秦风几乎确定了姐妹花的身份,对于这两个深入虎穴的女孩子,心里有着一丝丝的钦佩之意。
秦风好武艺,再次遇到这所谓的天下第一高手,便有了较计之心。只不过,李在信的实力在他眼里,实在不敢恭维,一个剑客,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还算什么剑客?
此时,李在信将剑一丢,贴身上前,没有剑术还有花郎道。
花郎道是古代武术,跆拳道的前身,新罗国最崇尚的技艺。这所谓的花郎道是一个叫花郎的士兵,凭借这种武术一战成名,被新罗国王召进王宫表演,赐名“花郎道”,之后在军队中推广。
李在信十八岁时更成为了“国仙”(花郎的领袖)。对于自己的花郎道还是十分自信的。
可他强,秦风更强,他现在功夫就是本能,是通过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杀敌本能,没有任何章法没有任何痕迹却浑然天成。
一招,只是一招。
李在信不可置信的倒在了地上。
秦风脚步都不曾移动一下。
“太弱了!让人失望。”秦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