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事培训学校里中央领导口干舌燥的一幕幕,在整个延安此时到处都能见到,中央面对整个根据地内民众以及干部们这种思想上的骚动当然是万分重视,不得不派出大量的前期教育好的干部四处灭火。
不过,让中央没有意料到的是,原先他们以为的最不会发生问题的浦海方面的内部却同样是暗潮涌动。
延安城西门外,一个偌大的军营矗立在那里,其规模前所未有。而且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当时北进集团的第一支队伍抵达延安后,整个军营所在的地方突然间就变成了大工地,彻夜灯光不息不算,还有大量的庞大机械在那里不停的工作着,对于根据地的百姓们来说绝对的前所未见。当然的,同样被百姓们围观,搞得像场大戏似的。
不过随着北进集团的后续部队的入驻,问题就出来了。对于这些年纪普遍只有20多岁,行为简单,思想单纯的士兵们来说,整个三十年代的种种社会现象总是觉得那么不可思议,刚刚穿越时在浦海虽然整个城市同样看上去破败,但总还是让人看到现代的影子。最多让战士们觉得好似去了一个后进的破败国家,比如二十一世纪的菲律宾那样似的,多多少少还有些好奇。
但是当这些战士已经习惯了穿越后的陌生感,随后又采用各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千里拉练来到了这个心目中所谓的红色首都之后。却让他们万分失望。
随着安顿下来的战士们终于可以利用轮休的机会走出营地去看看这个红色圣地的时候,他们突然发现在这个所谓的红色首都,不要说高大的建筑了,就是一点点所谓的现代化的影子都找不到,和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浦海和武汉完全没有可比性。
再加上穿越后的新鲜感已经逐渐的消失,这个世界并没有让穿越过来的士兵们有一丝代入感,此时,二十一世纪的中二青年的通病,吐槽就开始扩散开来了。
“这延安也太破了,连个商店都找不到。”
“是啊,还是浦海好,上面是怎么想的,非要跑这里来。”
“是啊,是啊,在浦海还没啥,到这里了跑哪都被人当猴子看”
“对的,对的,这里的老百姓好愚昧,前两天排长带我们去活动,过去的给老百姓放电影,他们好些人都跪下来磕头。”
此时,在这些战士们互相扯淡的时候,他们没发现在营房外,他们的舰队司令和中央的领导正在门外静静的听着。两人互相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心和无奈。夏海安刚要说话,此时营房内又传出声音来。
“你们这些还没啥,那些我负责集训的土包子才让人头疼,连最简单的三步匍匐射击都做不好,我昨天示范的训练服的袖管都磨破了,15个人一个都没学会,样子走样的不成样子,最多的就是屁股都不愿意放下,一个个蹶着都像猪似的。”
“是啊,是啊,你那还算好的,只要多练练都没事,我昨天教他们用火箭筒那才叫吃力。我教了快三天了,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不要说怎么瞄准了,我说了无数次不能站在火箭筒后面,他们没一个能记住的,这还只是火箭筒,如果是单兵导弹,你让我怎么教啊,要命了。”
“你们吐槽吐的真畅快,我就不说了,他们让我教他们开轮战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到今天为止他们都还分不清楚阿拉伯数字,更别说以后教他们看仪表了。”
听到这里,门外的夏海安忍不住了,气势汹汹的推门走了进去。
“你们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对自己的战友,对支持你们的老百姓你们就是这么在背后胡乱评论的。”
看到他们的最高指挥官和他们永远的总理走进了营房,在里面闲扯的战士们赶忙站了起来,纷纷向走进来的两人敬起军礼。
“你们这帮浑小子,意见很多啊,你,你,别躲,就是你,怎么?嫌这里太破了,没东西买?你钱很多吗?装大款了?”
“夏司令员,我没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还有你,你也别笑,怎么觉得自己有文化了是不是,就看不起老百姓了是不是,你当年刚从老家入伍的时候,不是一样躲在电影院后排偷看人家接吻,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笑话是不是。”
“司令......别说了......”
“怎么?现在觉得不好意思了?你们不是刚刚还在笑话别人土包子吗,都给我正经点,笑什么笑,都觉得很可笑是吗?刚刚是谁在笑话你们的前辈,怎么?你们的技战术水平很高是吗?
要不要我让你们试试看只有5发子弹就去和日本人拼命?你们有什么资格笑话别人,又有谁手上真正杀死过敌人的,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你们都给我正经点,现在给我集合,跑步走!”
说到气头上,夏海安一声令下,把所有在场的士兵都叫出了营房,带着他们往另一边的八路军的营房跑去,在一边一直没插上话的周翔宇顿时只能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跟了上去。
时间不长,夏海安带着战士们来到了一处八路军的营房,营房的门紧闭着,只有侧面的窗户半开着。一行人被要求安静随后站在窗下听着营房内的动静。只听里面一个带着浓厚江西口音的男声在那里不停的教训着。
“陆伢子,你的屁股给我放低,你怎么总是说不听啊,是不是明天还要给那些浦海的同志笑话啊。”
“老班长,我没办法啊,上个月被日本人的刺刀在屁股上留了条口子,我现在屁股蛋一绷紧就疼啊”
“屁,不就是掉了两斤肉啊,你看看人家小四眼,到底是北平来的文化人,人家前段日子一样受了伤,现在不是一样用力气把动作做到位了。”
“老班长,你怎么光说我,傻大胆不是一样动作不到位,那些浦海的同志说的最多的就是他。”
“你能和他比,大胆同志一直都是我们的突击员,哪次不是他冲在最前面,到现在身上还有几颗日本人的子弹没取出来呢,浑身肌肉都受了伤,人家现在动作不到位那是情有可原,你别在这唧唧歪歪的。”
“知道了,老班长。”
“知道了,屁股还不给我下去......。”
“哎呦......。”
营房里传出一声惨叫,夏海安转过头来扫视了一遍已经满脸羞愧的战士们,狠狠的瞪了众人一眼,随后走到半开的窗户旁往里望去。只见营房里,几条床单扯出的绳子被当作钢丝横在过道上,一群八路军战士们正端着自己的步枪在那里练习匍匐前进射击的动作。
而那个看起来像个放羊倌的老班长,一边抽着手中的旱烟杆一边校正着战士们的战技术动作,此时正用脚死命的把那个屁股蛋上有伤的小战士的屁股往地上踩,疼的那个叫陆伢子的小战士哇哇大叫。
“叫唤啥叫唤,有被子弹咬还疼?没听浦海的同志说,你们蹶着屁股会被日本人发现的,到时候子弹都招呼你屁股蛋上......立正,敬礼!”
正在数落着小战士的老班长突然发现营房门被推开,自己熟悉的周副主席陪着几个陌生的面孔以及自己的浦海方面的教官们走了进来,连忙让大家起来立正。此时周翔宇怕大家尴尬赶忙笑呵呵的问道。
“这位老班长,哪个部分的?”
“报告周副主席,我是129师386旅772团三连2排2班班长黄飞虎。”
“黄飞虎?那个犟老虎?你可有大名气啊,我和朱大司令可都听说过你的大名。今天这是在干吗呢?”
“报告周副主席,这不是在给战士们加夜食呢,战士们对新的技战术动作总是做不好,让浦海的同志们笑话了。”
“黄班长,这个,我代表我们浦海的同志给你们道歉了。”
听到这个老班长的话,夏海安赶忙接过话头,先是一个鞠躬给八路军战士们到了个歉,随后才询问了起来。
“黄班长,我们这些浦海的同志平时实在是太骄纵了,以为接触了些高科技就开始目中无人了,我为他们平时的行为给大家道歉了,也带他们过来给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战士。老板长,让大家说说自己打鬼子的战绩吧。”
没想到浦海的同志是过来道歉的,黄老班长有些诧异,也有些不知所措,挠了挠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周翔宇在一边赶忙提醒了一句。
“黄老班长,没事,你让大伙说说好了。”
黄老班长回头看了看有些跃跃欲试的陆伢子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好了,小家伙,你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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