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搜索动作慢了很多,相当的小心。而且到了十一层,再不是直接上楼,而是在楼梯口驻足超过二十秒,似乎在倾听,在判断。
这个方法要是针对其他人,薛郎也能做到,就是听潜伏者的呼吸声,來判断位置。可薛郎的隐匿气息几乎跟呼吸停止一般,伪装好了,连狼都会当做树干而撒上泡尿呢,更别提人了。
但那个蓝眼睛似乎有特殊的能力,不是靠耳力來判断的,否则,不会发现从十五楼另一侧楼梯返回十楼的薛郎,就算沒去搜索,可也产生了怀疑。
停顿了二十余秒,三人这才保持之前的队形,两个枪口冲前,一个警戒后方,小心的摸上了十二楼。
他们刚刚到了十二楼,蓝眼睛的家伙正凝神判断,是否需要搜索呢,突然,他猛地一侧身,枪口随之甩向一个方向。
几乎同时,另外两个紧张戒备的家伙左右一分,枪口跟着第一人指向的方向也指了过去。
就在枪声响起的瞬间,一声闷哼,其中一个家伙头一晃,顺势倒向了地面。
砰砰的枪声随之响起,咻咻的子弹打的一根水泥柱子碎屑乱飞。同时,俩人沒去查看倒地的家伙,边射击,边奔向那根水泥柱子。
刚刚奔出三四步,突然,一个黑影从柱子后面闪出。
两个枪口瞬间锁定了那个黑影,砰砰的枪声中,那个黑影被打的支离破碎,不等落地,已经散碎在半空。
不好…
见是个假目标,俩人一惊,枪口瞬间调回,但已经來不及了,相反方向,一个身影近乎虚般幻飘出柱子后,几个闪烁,消失在不远的另一个楼梯口。
看到了目标,俩人纵身而起,飞奔中,咔嚓换下弹夹,根本不管里面还有几发子弹。
薛郎冲上十三层,心跳也在加速。
这三个人追踪的能力诡异不说,配合和反应绝对一流,刚才要不是提前准备了一个破包,这会真的要跟对方硬撼了,根本无法安全脱离那里。
冲上十三层,薛郎毫不停留的快速奔跑,在身后俩人追上來的一刻,冲到了另一侧的楼梯口,闪身而下。
身后的俩人紧追不舍,在薛郎刚刚消失沒有两秒,就扑到了楼梯口处,紧接着飞奔而下。
薛郎返回不是别的,就是确定目标死了沒有,避免被伤者咬上一口,太犯不上。
几步蹿下楼梯,看到那个倒地的家伙额头冒出了血迹已经一小滩,薛郎脚步不停,飞奔而去,紧接着消失不见。
紧追不舍的俩人看也沒看倒地的同伴,跟着飞奔,追赶向十一层。
他们不是菜鸟,他们知道,同伴生还的可能几乎为零。面对高手,只要被击中,活命的希望渺茫,对方也是一样。
可奔下十一层,蓝眼睛的家伙突然一个急刹车扑向楼梯的口的墙壁;另一人反应同样迅速,同样奔跑着,冲向另一侧的墙壁,枪口,都指向了安全门位置的门洞。
就在那人枪口指出的刹那,突然眼睛一木,一阵刺痛传入脑海的瞬间,意识瞬间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在意识溃散的同时,手指还是扣动了扳机;砰砰的枪声中,那人依旧奔跑着,连续三四个台阶,接着一头抢倒在地,惯性中,滑出三四米,冲出了安全门门洞,才脸冲下停止不动。
身后,则留下一溜湿乎乎的痕迹,估计,这三四米用脸做刹车,脸皮再厚也磨沒了。
蓝眼睛的家伙满眼的惊骇,盯着同伴漏着的脚,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武器,居然无声击毙了两个合作了几年的同伴。
可门洞外一丝动静都沒有,让他不知道对方到底在什么位置,明明感觉就在附近,却无法锁定具体位置。
这才是他惊骇的原因,并非同伴殒命而乱了方寸。
但毕竟曾经杀人无数,见到的场面也极其的多,短短一瞬就恢复了常态,沉下心來,凝神仔细判断。
楼里,在这一刻安静了下來。
蓝眼睛的家伙不敢乱动,找不到对方的位置,就跟面对狙击手一样,稍不留神就会毙命。
可外面丝毫动静都无,安静的让人压抑。
这让他更不敢有丝毫动静,避免对方先一步发现自己。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
要不是地上躺着具尸体,这里跟以往并沒有两样,安静的诡异。
蓝眼睛的家伙足足等了一分多钟,也沒能找到对方的位置,紧张中,脸颊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不惧怕正面对阵,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就算被对方击杀,对方也会付出代价。
可现在,对方就跟一只潜伏起來的猎豹一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在什么位置暴起发难,一口咬住自己的咽喉。
这种紧张慢慢会演变成恐惧,这是他明知道的结果,却无力改变。
时间滴答的走着,破楼里依旧安静。
楼里的枪声沒有引起人们注意,毕竟距离最近的居民楼或者道边也超过了百米,虽然沒有玻璃遮挡,但动静也不是很大,起码不是在空旷地方放枪那么清晰,惹人注意。
薛郎也静静的站立在某处,呼吸几乎断绝,缓慢而悠长。
他手里沒有枪,但两手指缝里却各自夹着一根丧门钉;这是爷爷们亲自打造的暗器,远比他弄的钢钉速度更快,更锐利。虽然无毒,却能轻易的射穿对方的头盖骨,包括避弹衣。
这会,他就跟沒了生命体征一般,一动不动,就跟之前说的一样,要是有一匹狼走过,不看他的情况下,都会将他当成水泥柱子的一部分,撒上泡尿,转身离去。
但最后一个对手的位置,却跟印在脑海里的地图上一般;对方稳稳的呼吸声,让他知道自己判断的沒错,对方,就是一个接近郭泰的高手。
他这会不会杀掉对方,虽然他能做到。他更想知道对方是如何跟上自己的,明明速度沒自己快,还是后起步,且是在市区仅存的一片等待拆迁的平房区域里,道路错综复杂,就算自己也难以保证不跟丢目标。
他在等,等对方坚持不住,有异动才可以展开捕猎,要不,一旦激战,怎么可能留活口?那是找死,对方可不是菜鸟。
这是比拼忍耐力的一场游戏,俩人一个知道对方在哪,好整以暇;一个知道对方就在附近,却不知在哪,更不敢妄动,浑身深肌肉绷紧,全神戒备。
两相比较,就算俩人身手相近,忍耐的韧度也相去甚远了。
果然,又是三分钟过后,楼道里那个家伙脸上已经开始溪水流淌,汗珠顺着发梢滴答而下,体力的透支即将达到极限。
滴答的轻微声音沒有躲过薛郎的耳朵。他听到了,也在脑海里勾勒出了那货现在的状况,应该是汗流浃背,虽然呼吸依旧平稳,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薛郎猜测的沒错,这会,由于肌肉一直紧绷,精神高度集中,体力的透支即将达到极限,那货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但他不敢转过去下楼,因为,下楼的方向正对着门洞;同样不敢冲出去,那是找死,沒准对方正端着枪等着呢,一冒头,扳机都來不及扣,就会被击毙。
但他同样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出现松懈,甚至因肌肉紧张,行动都会变的迟缓。
楼道里的家伙慢慢的呼吸着,不敢檫脸上和手心的汗水,感觉体力即将不支,他大脑急转,随之慢慢的倒退上楼,试图闪开这个楼道口,活动下身体,恢复下体力,再从另一方向逼迫对方正面战斗,來一次对决。
在他动的一刻,站在柱子后面的薛郎嘴角牵动了下,随即狸猫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开柱子,消失不见。
那家伙慢慢的倒退,退到楼梯拐弯的位置,确认门洞那里沒异常,迅捷转身,几步就冲上了十二层。
可他刚刚到十二层,准备冲进大厅,从另一侧下楼的瞬间,一只突然出现的手让他汗毛皆立,那只手就跟凭空出现一般,毫无征兆,似乎本來就在那里。
他大骇之下,手里的枪就杵向了手臂伸來的方向,动作可谓迅雷不及掩耳。
可他的手还沒等完全递出,脚尖刚刚抬起,还沒能踢出的瞬间,浑身的力气陡然消失,满目惊骇的看着手臂的主人露出了身影。
他藏在那里我怎么感觉不到……
身子不能动,却不耽误思考,但也就是念头转动了,这会,他连眼球转动的权利都无。
这种思维还在,身体却一动不能动的诡异感觉让他近乎崩溃。这是他想破脑袋也弄不明白的状况。
薛郎慢慢放下手臂,站到这人面前,看了眼他手里的柯尔特,微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小心的掰开他的手指,将枪下了,插在腰间。
刚要搜身,突然,看到对方那圆睁的眼睛时,诧异的顿住,凑近了又看了看,移开目光看了看对方的肌肤,伸手撸开袖管,看到肌肤的确是东方人的黄皮肤,不由笑道:“你到是东西方结合啊…”
说着,在那人惊骇中,快速脱掉他的衣裤,在那人不知道眼前这个神秘高手是不是有什么癖好时,短短的几秒,就将他脱的只剩下了一条四角裤头。
就这还不放心,裤头也检查了下,这才笑吟吟的站到了那人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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