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李妈妈,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或是看热闹的人都够了,这时候有个三十出头的尖脸男人试探一般朝李妈妈去问。
“哎呀,我是冤枉的啊……”李妈妈只一个劲儿的哭,就好象没听到有人问她那般,好不伤心的说。
“李妈妈,您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那男人状似焦急,又是问道。
“是啊是啊,李妈妈,您倒是说说啊!”
“说说啊……”
“是啊……”这时候或是有了领头羊,众人竞相问道。喧哗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朱儿”就在这嘈杂声中,一直端坐着的尤小雅突然开口唤了一声,她嗓音清润,音量不大却好似一瞬间就化开了这杂芜的环境,生生拖出一片明净之色来。
“啊?”朱儿不曾想这时候尤小雅会突然唤她,惊地背脊一麻跟浑身过电了一般。
“他叫什么名字?”尤小雅素手一抬指了指那个三十多岁的尖脸男子。
“回、回夫人,他、他叫田七……”朱儿被尤小雅这么一问,顿时六神无主地朝李妈妈去看,却发现李妈妈哭的太伤心,根本就没时间来看她,因此磕磕巴巴答道。
“小翠儿,我记得你是识得一些字的,你且看看这册子里有没有这个叫田七的。”得了那人名字,尤小雅端起杯子小啜了一口才朝身后吓得战战兢兢地小翠儿吩咐道。
“是、是夫人!”小翠儿从未见过尤小雅这副模样,也更加没见过众多仆人与主子针尖儿对麦芒儿的架势,心头没底不说,简直可谓是苦不堪言。
毕竟从某个角度上来说,她是老夫人放在尤小雅身边的人,而李妈妈又是老夫人的人,虽然她们各做各事互补干扰,但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同一个主子,但是现在她表面上又是尤小雅的丫鬟,凡事总还得听她的,如此一来当真是叫她好不为难了……
一边翻看那册子,小翠儿心里就越发焦躁,只痛恨为何尤小雅不再是当初那个懦弱无能又没主见的尤小雅,若是那样的话,今日这般事态不就不会演变成这样了吗?
“夫人,敢问夫人这李妈妈她竟是为了何事哭成了这样?又为何口口声声喊冤?”众人问李妈妈无果,一会儿之后田七突然转向尤小雅问道。
尤小雅抬眸看了田七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寒光点点,竟是让堂前屋下凡是接触到她这目光的人无不都是心头一凉,有些胆小在晋宅又没什么地位的,干脆直接连身子都瑟缩了一下。
“找到了吗?”收回目光,尤小雅瞥了一眼眉毛鼻子都纠结成一块儿的小翠儿,声音依旧平静清润。
“回夫人,没有找到……”小翠儿不晓得尤小雅接下来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她,她做的事肯定是石破天惊的。
“哦?晋家的人事薄上居然没有这个叫田七的?那他怎么会出现在我晋家大院儿里头?还公然闯到了我的院子里,莫非我晋家的护院家丁全都睡死了吗?!”尤小雅重重将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磕,杯子里的茶水瞬间溅了一桌。
与此同时她含着怒意的目光瞬间扫过围了满院儿的人,一时间整个院子几乎是静到了针落可闻的地步,这大白天里又是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当真是有些悚人就是了。
而这时候把晋远江两兄弟送到私塾的晋守忠,在接到宅子里正上演‘主仆大战’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刚到尤小雅的院子门口就听到尤小雅喝了一句“……晋家的护院家丁都睡死了吗?!”的话,又结合着一路上听小厮报告李妈妈跟尤小雅正式丁对起来的原因,顿时想到,或许他的机会来了!
所以没做多想,连忙拔开堵在菡湘院门口的人,口中高声喊着“夫人恕罪,这是奴才的失职,还请夫人责罚!”
话音落下的时候,晋守忠也刚好挤开众人到了尤小雅面前,然后直接给她行了个跪拜大礼。
尤小雅没想到晋守忠居然回来的这么快,而且他的态度无虞正在表明着他的立场。她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晋守忠,眸子里神色难辨。
然而众人可就不会像尤小雅那般淡定了,在突然地安静过后又瞬间爆出晋大总管归顺尤小雅这个夫人的事实,只眨眼的功夫整个院子就又是炸开了锅。
而这时候被尤小雅指出来骂的田七也是突然回过了神来,气急败坏地朝晋守忠怒道:“晋守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晋守忠,守的就是晋家的忠诚,自然是夫人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晋守忠知道尤小雅现在还在对他的行为进行斟酌审判,所以他必须要更加准确的向她表达出他的立场才行。
田七作为李妈妈的内侄子,这些年在晋家不知做了多少为虎作伥的事情,而且对他这个管家也常常不放在眼里,所以现在除掉他,不仅可以给尤小雅表明自己的忠心,也能顺带的给自己出口恶气,一箭双雕的事情,他何乐而不为之?!
而他之所以选择投诚尤小雅,除了尤小雅是个主子以外,还因为她身后无人又是个年纪不大的妇道人家,他想在晋家得到更多的权势,大抵也只能借她之手先除掉李妈妈才行了。
“那晋管家,你倒是说说对于非我晋家之人善闯民宅,该如何处置?”尤小雅对于晋守忠的审视到此为止,既然他要向她表明忠心,那她何不看看他的诚意?
又或者说,如今的她,除了将晋守忠收到自己麾下以外,似乎并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吧?
“回夫人,自是乱棍逐出!”晋守忠恭敬回道。
“那还犹豫什么?莫非要本夫人亲自动手吗?”尤小雅娥眉一竖,端的就是个凌厉非常,一时间唬地众人均是屏住了呼吸,有些年纪小点的丫头甚至不自觉的在她这盛着怒意的凌厉目光小小地颤抖了一下。
“是!夫人。”晋守忠躬身应道,末了一挥手,院墙边便是直接冲了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来。
“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纵使李妈妈再能装,遇到尤小雅这种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暴脾气,也还是再也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