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离开了提子采摘园继续前行。草原变得越来越开阔,牛羊也越来越多。牧羊人骑在马背上挥舞着套马杆,更有牧羊姑娘站在山岗上放声歌唱。
佟小茜最爱这样的天然画面了,便降低了车速,侯小影和王小燕各自摇下自己手边的车窗,拿出手机一通狂拍。娇娇更是欢喜的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不亦乐乎。看着牧羊人骑在马背上尽情的驰骋,娇娇还兴奋的唱起了套马杆,王小燕也随着娇娇唱了起来: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刘小花的心中也在唱着这首歌。心里哼着这首歌,眼睛看着车窗外,这时,一匹雪白的骏马从车旁飞驰而过,马背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刘小花触景生情,就想起了她曾深爱过的蒙古族小伙子卓力格图。
卓力格图当年在刘小花支教的乌兰毛都小学里主要教授蒙文。因为蒙文老师只有两个人,他一人负责教一、二、三,三个年级,另一名蒙语老师负责教四年级和五年级。王小燕当时负责教一年级汉语文和数学,侯小影当时负责教二年级汉语文和数学,刘小花负责教三年级汉语文和数学,佟小茜负责教四年级汉语文和数学,另一名本地老师负责教五年级汉语文和数学,顺带教体育课。
因为学校里人手有限,卓力格图一边忙着教课,一边还要趁课余时间照顾学校的后勤。当然了,当时学校的后勤也不是很复杂,主要是采买一些办公用品和照顾四位来支教老师的吃住等琐事。神山脚下无霜期较短,只有在盛夏季节才能吃到新鲜的蔬菜,这里大半年的时间副食只有土豆、大白菜和青萝卜,主食就更不用说了,白米白面一年也难得一见,小米是主食还总是供应不上,吃的最多的要数玉米面饼子和苞米碴子了。
刘小花是因为卓力格图才受的伤,因此,卓力格图对她倍加关心。经常从自己家里带些奶制品来给她补身子,有时也拿些鸡蛋和牛羊肉来。因此,每次只要卓力格图一出现在她们宿舍的院子里校方为她们四人租的一处农家小院,就在学校的隔壁。虽然是土墙草房,但被她们几人收拾的干干净净,王小燕就会兴奋起来,说:“我们的救世主来了,又可以开荤了。”而每一次,刘小花都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因为刘小花知道,卓力格图的家里也并不富裕,那难得的几枚鸡蛋总是被他阿妈拿去换些日用品。虽说自家养了些牛羊,但也是极少舍得吃肉的,倒是奶制品有很多剩余。那个时候的牛奶根本就没有人收购,都是自产自销的,吃不完就做成各种奶制品,以方便贮存。
明眼人不难看出,卓力格图对刘小花的关心已经不仅仅是出于愧疚,那一层不言而喻的情感,刘小花也自是心知肚明的。刘小花那日与他在草原上偶遇已经为之怦然心动,加之卓力格图这些许天来对自己的关心有加,内心也早已经心如鹿撞了。
这刘小花身材高挑,眉清目秀。读书时就已经是貌倾全校了,那追求者自也是车水马龙,但没一个入她法眼的。毕业后,父母倒是为她安排了一次相亲,这次相亲更多的是为了她的工作,因为她的父母想把她留在城里任教,而那时候,教育局正在搞“去边远农村牧区支援教育”活动,名为鼓励新毕业的师范生去农村牧区支教锻炼,实是排挤那些没有后台的学生。既然是去锻炼,为什么头头脑脑家的孩子,和和头头脑脑家有关系的毕业生都留在了城里正当刘小花的父母托人给刘小花安排工作的时候,有人主动找到了他,说要给刘小花介绍对象,说男方是教育局*副局长的儿子,比刘小花早几年毕业,现在在政府秘书处工作。那可是炙手可热的职务啊有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更何况,那副局长的岳父又是市里的大领导,那受托之人曾暗示他,这门亲事若是成了,不光你女儿可以留城工作,你也可以升职加薪,正职不敢打包票,那副科绝不是问题。刘小花的父亲在科员堆儿里混了也有二十几年了,就因为没有人脉,一直得不到升迁,这次可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对方看了刘小花的照片自是喜欢的不得了,就催着他们快点相亲。这*副局长的儿子人倒是很精明,也许是太过于精明的原因吧,长得五短身材,面相丑陋,才二十几岁就开始谢顶了。要不是这个原因,也不至于工作四五年了也没处着一个对象。这形象对于刘小花来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想想在校时,追求自己的男生强他十倍的人比比皆是,自己都没能看上眼,怎么可能嫁给一个貌似武大的人呢自己可不想成为新时代里的潘金莲。当然,见了面之后,刘小花的父母也是大失所望,这与媒人的描述可谓相去甚远。但私底下他还是希望刘小花能答应下来,说先安排了工作再说。工作稳定了再找个借口吹了不就得了。刘小花说:“咱这么做那不是利用人家吗,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反正我不同意。”因为刘小花拒绝了这门婚事,刘小花的工作安排也马上就定下来了,去最偏远的牧区去支教,而且一去就是三年当时政府规定的最长支教期限。
尽管当年刘小花对自己的工作安排十分的不满意,但当她遇到了卓力格图后她觉得,也许这就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不来这偏远的牧区支援教育,自己怎么可能找到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呢经过一个学期的密切接触,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坠入了爱河。自此,每有空闲,刘小花都会穿一身红衣,骑在卓力格图的大白马上,和他一起在草原上飞奔。可谓:
入则成双出成对,
满山花草也妒人
给我一片白云一朵洁白的想象,给我一阵清风吹开百花香,给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场,给我一个眼神热辣滚烫,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刘小花心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句歌词,因为她当年就好想好想融化在他的胸膛......
草原的暮色是很美的,刘小花在乌兰毛都小学支教的那个时候,经常在下班后和她心爱的卓力格图一起骑在马背上在草原上狂奔。因为卓力格图的阿爸在十几里外的夏季牧场放牧,每隔三两天卓力格图都要骑着他的大白马去给他送些生活必需品,自从两个人好上以后,每次刘小花都差不多要与他同行。记得她第一次坐上马背,把她吓得差点哭出来,那卓力格图不但不安慰她,反而“哈哈”大笑着打马狂奔,刘小花双手紧紧的抓住马鞍,卓力格图一手握着缰绳控制着马儿,一只手紧紧地搂住刘小花的腰。刘小花特别喜欢被他这样紧紧搂着的感觉。他那宽阔的胸膛,强劲有力臂膀,那喷射在她脖颈上的呼吸,都让她感觉特别的舒服。尤其是他那如小风暴一般的呼吸,吹在刘小花脖颈里感觉痒痒的,总是让她有种想靠紧他的冲动,他每次这个时候,都会故意的吹几口气,她便紧忙缩紧脖颈,然后头全力向后仰去,她整个人也就随之倾倒在了他的怀里。每每此时,她都会娇责道:“讨厌,你好坏。”每每此时,卓力格图都会俯下头来,将她的耳朵含在嘴里。每每此时,刘小花就会说:“都说你们蒙古人憨厚老实,原来也一肚子坏水。”卓力格图笑道:“用你们汉人的话说,坏就是爱,爱就需要使坏。”她喜欢他这样坏坏的,喜欢他把自己抱得紧紧的,每每此时,她就有种已经在他怀抱里融化了的感觉。
刘小花还记得第一次和他这样,心里紧张到了极点,她说你好坏,你想吓死我啊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听她这么说就说:“你的心在哪儿呢我帮你按着。”说着话把手从她的腰部移到了她的胸部,按住了她起伏着的胸口。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心也越发跳得厉害了。他说:“你的心跳的好厉害啊,我都快捂不住了。”说完话,他的手开始乱动,开始向更高处滑去,她回过头来娇啧道:“你讨厌。”卓力格图哪容得她再说下去,那浑厚的嘴唇早已经将她那薄薄的嘴唇吸吮进了自己的嘴里。两个人瞬间融为一体,从马背上一点点的滑落到地面上,在草地上尽情的翻滚着,直到再没有了吸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