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挡在苏臻真面前的人是纳兰诺的熟人,同为帝都四大公子之一的怜花公子司徒信。
司徒信出身安庆侯府,为安庆侯世子,他平生最得意得事就是怜花惜玉,不拘女子出身高低,司徒信对她们一视同仁,一样怜惜。
能位居四大公子之列,司徒信才貌双全,丰神俊秀,是一位温柔体贴的美男子,同时他是四大公子中爱慕者最高的一位,很少有女子能拒绝他温柔的目光。
“我不曾为难苏世妹,此事事关两家长辈,不是司徒公子该插嘴的。”
“见不得你欺负苏小姐!”
并称四大公子的人不见得彼此都有交情,司徒信同纳兰诺彼此看不顺眼由来已久、
苏臻真从司徒信背后走出来,“你们谈,我先走啦。”
彼此斗鸡一样对视的两位美男子齐齐得看向苏臻真,少女唇边含笑,闲庭信步般飘然而去,真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司徒信目光明亮,对苏臻真曼妙的背影高喊,“我是司徒信……苏小姐,我记得你……你记得我吗?”
当日相逢雨中,你抢了我的马?!还用金条砸我的头,司徒信干嘎巴嘴唇,自己脑袋上被砸出的包刚刚消肿。
苏臻真回头莞尔一笑,原来是他?!
难怪当时强夺马时就觉得眼熟,雨夜天黑,没看清楚,苏臻真怎么会不记得司徒信?
前世他可是一位大众情人,曾经写过诗词专称赞过苏臻真,气得他直接把已经承爵安庆侯的司徒信‘发配边关’,谁晓得司徒信却在疆场上屡立战功,成为明帝国顶顶有名的将军。
战功显赫也难挡他独特的怜花公子性情,终其一生,他红颜知己遍布天下,没有哪个女子能留住他。
司徒信是苏臻真最不想招惹的人,前世今生都是。
眼见苏臻真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司徒信喃喃的说道,“她一定记得我!”摸了摸消肿的额头,司徒信傻笑了一会,回头对神色莫名的纳兰诺说道:“你是准备尚主做驸马爷的人,别妄想再纠缠苏小姐。”
纳兰诺在闺秀心中没司徒信受欢迎,可好歹他也是名震京城的美男子,苏臻真无视他,鄙夷他,已经足够让纳兰诺没面子了,偏偏这一切被司徒信看到。
“你配不上苏小姐。”
司徒信笑容极是多情温柔,“苏小姐性情独特百变,姿容艳而不俗,媚而不妖,果决时若一团烈火,柔美时若泉水温婉,即便骄横撒娇都让你看着欢喜。”
“纳兰诺,你若想太太平平的尚主就少打苏小姐的主意。”
“我配不上,你配得上?”纳兰诺鼻子差一点气歪了。
“我是不是配得上另说,但我明白你不行。”
司徒信回答得极是认真,纳兰诺抿了抿嘴唇,疯子!他从来就没弄明白过司徒信。
说司徒信多情,他多是发于情,止于礼,单纯的欣赏女子的美好。
无论是农门贫女,还是小家碧玉,或是商贾之女,还是名门淑媛,他总能发现她们身上的美。
柳梢晃动,一道清俊的人影悄无声息的闪过,没有惊动任何人。
“瞄瞄。”
雪团儿趴在自己主人怀里,前腿搭在主人的手臂上,前爪上的手绢很是显眼。
“懒丫头,也不说把帕子洗一洗。”
四皇子一脸嫌弃的碰了碰手绢,嘴角高高扬起。
“瞄瞄。”
“司徒信……”
四皇子眸色深谙,本以为离开帝都,自己会恢复往日的平静,岂料他一直记挂着她,否则他也不会在路上被娘娘看出些许端倪。
他在祖陵祈福三日只想明白一件事,苏臻真必须是他的。
于是,他才请国师出面谋得选妃的主动权。
他从来不会把自己切身相关的事交给明景帝控制,娘娘同样不行。
不过国师推演出来的结论让他震惊……他想牛鼻子老道说话越来越玄乎了。
结果是好得就行,他总觉得自己应该风光无限的娶她为正妃。
“雪团儿,只有她能填满我,仿佛她比帝王之位更让我……伤心?遗憾?我想不明白。”
“瞄瞄。”
“你说我把玉镯给她,她会要吗?”
“瞄瞄。”
“她会不会更想要寓意吉祥的香囊?”
“瞄瞄。”
“……雪团儿,你怎么只会瞄瞄?”
“瞄瞄……”
雪团儿蓝黄的双眸盛满无辜,一人一猫诡异的对视。
站在不远处随侍太监低头看地上的石子,自己能同外人说四殿下最喜欢同雪团儿说心事吗?!
“孤同苏小姐真有缘分。”
“太子殿下安。”
苏臻真暗自翻白眼,刚离开两个奇葩,怎么一转眼太子殿下就冒出来了?
今儿不适合单独行动?
太子殿下不是应该陪着明景帝么?
“臣女卑微怎配同殿下有缘?不过是龙舟会人多,殿下体察民情偶尔碰见臣女罢了。”
苏臻真卑微的低头,绝不同太子殿下对视,疏远恭敬之意摆得十足,“殿下一路醒来,碰见得闺秀和民女定不在少数,您若穿常服,两岸的女子定会争看太子殿下。”
一番说辞,把太子那句有缘剥离得干干净净。
太子眯了眯眸子,负手问道;“你急于同孤撇清关系?还是孤哪做得不好惹到了苏小姐?”
“……殿下慎言。”
苏臻真发现低调谦卑扭转不了局面,冷漠疏远无法让太子殿下知难而退,猛然抬起头,“臣女自幼便读女戒女则,父兄常教臣女守贞,您是想逼死臣女吗?”
太子被苏臻真吓了一跳,像苏臻真这样烈性的女子,从未遇见过。
“苏小姐严重了。”
太子没显露惊讶,唇边含着温柔的笑容,潇洒从容的靠近苏臻真,低沉的说道:“莫非同孤说几句话,让苏小姐很为难?别骗孤了,臻真,你不是贞洁烈女,乖一点,听孤的话,孤许你一世荣华。”
贞洁烈女,她当然不是。
当年能当着众人的面魅惑四皇子,狂妄的坐在皇帝的膝头和首辅吵架……她不仅不是贞洁烈女,更不是贤良妇人。
苏臻真暗自颦眉,难道自己刚回京就被太子殿下看穿了本质?
这可能吗?
前世太子若是敏锐得话,也不至于被明景帝废了。
苏臻真死死的揪住手中的手绢,不让太子顺势扯走帕子,开玩笑,她的东西给四皇子都不愿意的,太子凭什么索要她贴身之物?
“太子殿下。”
苏臻真眸子清亮,后退两步,再往后就是江水了,转身道:“臣女愿意以死守贞,证明太子殿下错看了臣女。”
“停下!”
太子失去了方才的信心,苏臻真一步步得往江水里走,别说苏臻真会不会死,就是此时闹出他逼迫大臣之女的传闻,他还怎有脸面做这个太子?
苏臻真背对着太子,面向江水,“臣女也不愿意走这一步的,太子殿下一意孤行,臣女只能死谏了,望殿下看在臣女忠诚的份上,原谅父亲教女无方。”
“慢着,慢着。”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太子更怕被人撞破此事,“你且回来,孤还有要事,岂有空同你说笑?”
脚步声越来越近,太子见苏臻真停在岸边,转身极快的离开,此仇,他怎能不报?
苏臻真回头向太子仓皇而退的背影勾了勾嘴角,“瓷器自然不敢同瓦砾相碰,太子殿下,您顾虑重重,而且脸皮还是不够厚呢。”
“四殿下,给钱!”
苏臻真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伸手,扬起下颚,眼睛晶亮,“看了一场好戏,怎能不被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