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征询我的意见,自己对着镜子照了照:“算了,我不问你了,还是我自己看着办吧。”
在她又换了几件衣服后,这才作罢,之后我们找了个地方吃饭。
中途,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因为没有看路,所以当我听见哭声,低头的时候才看见一个小孩跌坐在我的脚边,显然,他是被我碰倒的。
我并不擅长哄孩子,有些尴尬的僵硬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没有看见什么人,这才蹲下身将孩子抱起来。
“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我柔声问,看他肉嘟嘟的可爱模样,我忍不住地伸出手擦干净他被眼泪流花的脸。
他没有说话,睁着一双呆愣的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
对上他那双眼睛,我怔忡了一下,只觉得这双眼睛格外熟悉。
这双眼睛,这张脸,让我想起的人只有一个苏墨
在我呆愣间,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出神。
“初初,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吓死我了,还以为找不到你了。”司语一出现就将我碰倒的孩子抱进怀中。
这个叫做初初的小孩似乎不太喜欢司语,推拒着她的拥抱,反而抓住了我的手。
司语脸上的笑尴尬了一下,看清是我,她的表情立刻变得难堪,她看了我一眼,又抱住初初诱哄:“爸爸来了,我们去找爸爸好不好”
不用想也知道,她口中所谓的爸爸是谁。
我冷笑,这个孩子长得那么像苏墨,冯彦博居然还敢跟我睁眼说瞎话,说什么孩子不是苏墨的,他放屁我就说他的话不可信了
司语要抱走初初,初初却仅仅拽住我的小手指不愿松开,期盼的眼神殷殷切切的望着我,看的我心底一片柔软。
我无法忘记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因为苏墨的关系,所以我对初初的期盼无动于衷,随后还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想,如果那个孩子没有离开,是不是也这样么了
在我的手收回的那一刻,初初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委屈的叫嚷:“妈妈,我要妈妈。”
他这委屈雅稚,奶声奶气的童音叫得我内心一片柔软,竟然让我生出一种内疚羞愧的感觉来。
我愣愣地看着司语抱着哭泣的初初离开,只觉得奇怪,程珊呢程珊到哪里去了
这两年多,我并不曾关注过苏墨,所以对这些事情我一概不知。
金影的周年庆一如既往的在皇廷酒店的一楼举行,我和童悦很早就去了皇廷酒店,童悦身上突然来了月事,所以她跑出去买东西了,我在包间又呆了一会儿,我这才换上晚礼服自己下楼去。
我没有想到,我会遇见苏墨
我想过无数种与他相见的场面,却从未想过会这般与他不期而遇。
电梯门打开,看见电梯里的他,我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我的老板,我还得看他脸色吃饭,所以我也不能明着得罪他。
若是避开似乎又太刻意,反而显得我有多怕见到他似得,但是我又实在不想与他共乘电梯,尤其还是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的情况下。
因此我犯了难。
我暗自吸了口气,想到公司里的那些人谁见了他不是恭敬的叫声一声“苏总”于是我也顺风顺水,礼貌恭敬的微微点头,疏冷的叫了声苏总。
苏墨如黑曜石的深眸微微眯了眯,有些耐人寻味的暗沉。
我并没有进去,自然的按下关门按钮,歉然微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点东西没有拿。”
我刚转身,就被一股力道拽住,我甚至连叫都来不及,整个人就被猝不及防的拽进电梯。
他强势的将我抵在冰冷的墙面上,眯着清冽的深瞳锁着我,微凉的视线像是剥光了我一般让我觉得我好像什么都没有穿一样的仓皇。
“是不想见到我还是真的有东西没拿”他冷魅勾唇,迫人的问。
他身上的茉莉花清香混合在空气里,不给我选择的余地,随着我的呼吸吸入肺腑,在心口缠绕流连。
我以为我已经学会了淡然,也学会了无所谓,可这熟悉的味道却差点将我心底建起的防备和冷漠击得溃散。
我不去看他,耷拉着脑袋,视线落在他的下巴上,不再往上一寸:“我的手机和提包没拿。”
我并没有说谎,我的手机和提包是真的忘记了拿。
让我意外的是他没有为难我,反而是松开了我,并且又按下我进电梯的那个楼层的按键。
之后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我倚着冰冷的墙面,那磬骨的凉透过我身上薄薄的衣料一直透到我的五脏六腑,让我的手脚都变得冰冷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流产没保养的好的原因,这两年多,我的身体都比较偏寒,哪怕是在炎热的夏天,我也不会感觉多热,到了冬天更是手脚冰凉。
电梯绕了一圈又回到我等电梯的原点,我正琢磨着苏墨这是想干什么,又是什么意思,他却突然转身抓住我带着我出了电梯。
对上我询问他什么意思的视线,他淡淡扬声:“你不是要拿东西吗”
他这是要跟我一起去
我下意识抽手:“拿东西我自己去就行,苏总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吧我就浪费你的时间了。”
我如此婉拒,他却像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似的,不顾我的意愿,拉着我继续往前走:“哪间房”
让我跟他进房做梦除非我想引狼入室。
我扭头又往电梯的方向扯他:“东西我不拿了,一会儿上来拿也行,晚宴应该要开始了,我们下去吧。”
若是放在以前,我定不会这般和和气气,但是现在我学会了一样东西,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对于苏墨,即便不想见,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能让就让着点,不会少斤肉,我不求他能帮我什么,我只求他不要再出来给我捣乱就行。
他看出我心底的小九九,忽然邪气的笑了起来,讥诮道:“你在怕什么怕跟我上床我又不是找不到女人,我也还没有到对女人用强的地步,像防狼似的防着我,至于吗”
他不屑的嗤笑,然后甩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留给我一个冷漠孤傲的背影。
直到他的身影在走廊里消失不见,我这才冷笑了一下转身拿房卡打开门走进去拿包和手机。
金影的周年庆,除了金影的人外,还邀请了别的一些人参加,徐思言自然也在其中。
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确定真的是我后,徐思言这才端着酒走过来,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哟,这不是我们叶小姐吗,怎么,国外的洋墨水不想喝了,所以又回来喝我们s市的水了”
徐思言阴阳怪气,带着冷嘲热讽的调调让我很不舒服,我皱起眉瞧了他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招你惹你了。”
“丫头,你太不厚道了,从我这里套消息就算了,居然还不辞而别,你知不知道,我被你害死了。”他瞪了我一眼,开始叫苦不迭。
看来,苏墨已经知道我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不过,从刚才的表现看,他并没有提及此事难道是因为还想装傻充愣装什么都不知道
想到什么,我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若无其事,别有用心的说:“他能怎么着你少了我这个老婆,他不是还有程珊这个娇美小"qingren"呢吗”
徐思言用一种看怪物似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浑身不舒服。
我皱眉:“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错什么了”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徐思言大惊小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