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得知季流年要订婚的时候,我当即买了机票赶回去。
不想被家人知道我回来的消息,我随便找了一家旅馆住下,环境,自然是差到不行,但是为了明天能见到季流年,我忍了。
明天就是季流年订婚的日子,我哪里睡的着而且这个房间还有一股子难闻的气息,我浑身不舒服,就更加睡不着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无形中有不干净的东西黏在我身上一般。
心里装着事,在飞机上我就没有睡好,翻来覆去,一夜也就过去了,很快,天亮了,但是我竟然睡着了
当我意识到什么,猛然睁开眼睛,我翻的从沙发上跳起来。
我仓惶的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竟然已经中午了订婚宴想必是已经开始了吧
我匆忙的换上衣服,拦了辆出租车,匆匆赶往季家庄园。
季家庄园,有一段路出租车是进不去的,需要身份验证,身份验证只怕我的身份早就已经被划进季家的黑名单了吧。
若是被他们知道是我,还会让我进去吗我不确定,也不敢冒险,就怕错过了时间。
怎么办在烈日下,我急的团团转,哭的心都有了。
季流年,季流年,你若是敢娶别的女人我跟你没完
我就这么被挡在那道大门外,急的头顶冒烟,我想闯进去,那样的话,我最终的结局肯定是被季家的保镖给扔出来,我想回家找人帮忙,可是只怕我若是回去了就再别想出来了。
我忽然想到一个人,夏永清对,我虽然和他不熟,但是他和季家熟啊我庆幸,我存了他的号码。
一通电话出去,夏永清的车很快就出现了,有了夏永清,我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身份验证,通过那道大门,我坐上夏永清的车进了季家庄园。
季家庄园,神秘而庞大的存在。
十分钟后,车子在那栋像是城堡一般的建筑前停下。
因为今天是季流年的订婚宴,所以在那座城堡前停满了豪车,外面的空地上一层光鲜靓丽的鲜花扑散开来,敛尽芳华,美不胜收。
我没有心情去看那些飞舞的气球和美到倾城的鲜花,下车就脚不停蹄的奔向那座城堡。
“乔灵你等一下。”夏永清追在我身后叫我。
走进去,我正好看见季流年和他今天的女主角在跳第一支舞,众人围成一个圈,形成一个舞台,没有人与他们抢风头,一身燕尾服风华无双的季流年和那个身穿婚纱,一身优雅高贵的女子在那个包围圈里风华绝代的跳着交际舞。
“季流年”我尖叫的声音响在城堡的上空,盖过了音乐,盖过了掌声,盖过了屋中所有的赞美。
随着我尖锐的声音,众人顺着声音纷纷望来,跟着就是一番窃窃私语。
对于我,乔家的二小姐,我想大家也并不陌生,我顽劣的名声早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名扬在外。
“哎,这不是乔家二小姐吗”
“是啊,她怎么来了”
“听说她和季家二少爷同年同月同日生,打小就定了娃娃亲。”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季家二少又跟霍家小姐订婚了”
“你不知道吗”
“什么”
“乔家把季家大少爷给治死了,为此,季家把乔家告上了法庭,光是官司都打了三年,最后乔家二爷进了监狱,判了有期徒刑。”
“原来是这样,我没听说这事啊”
“孤陋寡闻了吧。”
“那乔家二小姐今天来是”
“这还用说吗,你看吧,一会儿有好戏看喽。”
“季流年你敢娶别人试试”和季流年对视了一会儿,我又是一声怒吼。
季流年还没有说话,季妈妈已经出来呵斥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顾不上季妈妈,大步迈开步伐走向季流年,原本很多人的季家城堡此时却寂静无声,静的像是没有人,只听见我的鞋子踩在地板上的啪嗒声。
“乔灵。”我越来越靠近,季流年身侧,一直背对着我的新娘突然扭头微笑着与我打招呼。
“好久不见。”新娘对我灿烂的微笑。
我的脚步顿在那里,有些难以置信,内心深处从未有过的凄凉震惊。
呵,与季流年订婚的人竟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姐妹
怪不得,当我问姐姐新娘是谁的时候,她闭口不言,还一直对我闪躲,原来如此
只是,新娘为什么是她
“霍思静”
霍思静热情的扑过来抱住我,恬静的微笑:“乔灵,真的很高兴你能回来,能来参加我和流年的订婚礼,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跟流年一起长大的,你能来,对我们意义非凡。”
我有种被欺骗的感觉,攥着拳头浑身颤抖。
说完那句后,霍思静在我的耳边小声耳语:“乔灵,事已成定局,你放弃吧,你和流年之间是不可能了,而且他已经”
霍思静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已经推开了她,我明明只是很轻的推了她一下,只是想与她拉开一些距离而已,却不想她狠狠踉跄着后腿了好几步,惊呼着向后倒去。
季流年在第一时间接住了她,揽着她的腰身,握着她的手,那种感觉,就像那是他的珍宝一般。
他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对我平淡的说:“如果你是真心来祝福我们的我谢谢你,如果是来砸场子的,请出去”
他说什么
我踉跄了一下,心被揪疼起来。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对我说话,陌生的眼神,陌生的口吻,陌生到他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与我素未谋面,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不要这样,乔灵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这样对她。”霍思静娇弱出声。
季流年敛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身上强势迫人的气息收敛了一些,他扶着她让她站好,然后温和道:“吓住了”
霍思静恬静的摇头,温柔的眉眼脉脉含情:“没有,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季流年抿着唇瓣,眉眼深沉而温柔。
那边的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明亮的眼睛皆是温柔的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含情脉脉的像是对方已经深入骨髓的容进自己的身体,再无法分离。
我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我们之前还好好的,这才分开多久他说变就变,而今更是对另一个女人温柔。
我攥着手心,指甲深陷掌中。,
再无法忍受,我别开眼,却见一旁站着一个手端托盘的服务生,我伸手拿过托盘上的一杯酒,冲着季流年就泼了去,却被霍思静挡了去。
猩红的液体泼了她一脸,她明明可以推开季流年,或者拉开他,或者用背去给他挡的,她却偏偏用了正面来挡我泼去的红酒。
液体泼了她一脸,然后顺着她尖尖的下巴低落,滴在她的衣服上,那身好看的,圣洁的晚礼服就这么被红酒染的变了颜色,胸前大片污迹,狼狈又难堪。
这就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她安静,我闹腾,我们互补又相得益彰,我原本以为我是了解她的,然而现在我才发现,我竟然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她。
我冷笑了一声,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了,反正我乔灵顽劣的名声早就已经传开,也不在乎再顽劣一些。
手中的空酒杯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砸在霍思静的身上,然后再弹开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碎裂开来。
我觉得那声音真动听,像极了我此时碎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