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板已经是快要五十的人,他十好几年,现在才有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宝贝到不行,用他的话说,那是他的命根子,若是没有了,就等于是要了他的半条命。八八读书,..o
程老板似乎有些喝高,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话也比之前更多了:“小童啊,真是没想到,你居然已经结婚了,我还想把我的侄子介绍给你呢,我是真的觉得你这小丫头不错,可惜了,没有缘分啊。”
“谢谢程老板的厚爱。”我客气道。
那边的苏凡因为程老板这话显然也有些不太高兴,情绪也不太好,他也没少喝酒,相比于程老板的话唠,他可就要安静多了,听见程老板那话,他拽了我一下,我顺着他的力道下意识扭头,就被他堵住了唇。
耳边传来别人的揶揄声和调侃声,我瞪大了眼睛,却见苏凡弯着眼睛笑眯眯的样子像是个偷了腥的猫,一记深吻后,他揽着我的腰,让我紧紧的靠在他的怀中。
他笑着对程老板说:“我老婆,谁都别想打主意。”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成熟的嗓音还带着一抹孩子气的倔强。
“苏总果然是性情中人。”程老板说着就又开始给苏凡劝酒。
一直到十点,这顿饭才散伙。
我扶着苏凡从酒店出来,他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开车了,我只喝了一小杯,倒什么问题。
我扛着他的手臂来到他的车旁,冷风吹在我的脸颊上减少了一些燥热感。
“车钥匙。”我道。
“在裤袋里。”他耷拉的脑袋与我的头亲密无间的贴在一起,压在我的头上有些重,让我的脖子有些发酸。
我的手探进他的西装口袋却并没有摸到,“没有。”
他摇头晃脑,吐字迷糊:“不在那边在这边。”
我皱眉,开始怀疑他到底是喝醉了还是没有喝醉
他整个人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时间长了,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踉跄了一下,靠在车门上,他也跟着压上来。
我推着他,让他倚着车身而站,我退开身,在他的另一只裤袋里摸车钥匙。
拿到车钥匙,我按下解锁键,打开车门,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塞进车子里。
关上车门,我转身的时候,有个人影突然蹿到我的面前,我吓的惊叫了一声,只觉得小腹上有一阵轻微的疼,然后就有液体流了出来。
我感觉到,有冰冷的东西插进我的身体。
匕首插进后,那人撒腿就跑,我都没有看清他的长相。
“苏凡”我有些害怕,捂着伤口,颤着声音叫苏凡。
听见我的叫声,苏凡已经打开车门出来,他接住我的身体,声音发颤:“童悦”
他抱着我,手覆在我的手上,与我一起捂着伤口,惊慌失措的眼底已经蓄满了泪光,连泪珠都是颤抖的。
我轻笑:“你果然没有喝醉。”
“我送你去医院。”他抱起我,我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白色的阿玛尼西装,红与白的对比,格外的鲜明。
我颤着手触在他的脸颊上,绝望的说:“苏凡我害怕。”
他抓住我的手,紧紧的贴在他的脸颊上,我手上的血染在他的脸上,血腥的气息难闻的四处飘散。
“不怕不怕,你一定会没事的。”他抱起我将我放在副驾驶室上,然后脱下身上的衣服捂在我的伤口上试图止血,将我弄好,他这才拿过我手中的钥匙坐进驾驶室。
车子开的很快,我觉得难受,起初不怎么疼的伤口此时火辣辣的疼起来,我痛楚的"shenyin",我觉得,随着血液的流失我的温度已经在开始渐渐变凉,意识也已经在开始与我剥离。
我很害怕,害怕会就这样离开,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苏凡,害怕以后会再也见不到他,害怕留下他一个人。
“不要睡。”苏凡颤抖的声音一遍一遍的传来,他不厌其烦的提醒我,不要睡。
我实在是已经困倦到不行,意识也已经在不由我控制,但是我还是虚弱的点了点头:“我不睡。”
他空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手,紧紧的握着,让我觉得有点疼,却又不是特别疼:“跟我说说话,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我再次虚弱的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得不到我的答复,他很不安:“说话,答应我,你一定不会有事。”
我提起力气,有些疲惫的道:“你说,我在听。”
“答应我,你一定不要有事。”他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实在是已经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他说:“只要你没事,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高兴我放着那些照片我就不放,回去就扔掉,背信承诺就背信承诺吧,反正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说:“只要你好好的,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上天我绝不入地。”
难得听他这样说话,我很想笑,却笑不起来。
他说:“我还欠你一个婚礼呢,你得好好的,我们要补回来,轰轰烈烈的补回来。”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话的苏凡,他像是要把后半生的话都说完一般,噼噼啪啪的没完没了,这一刻,我觉得他好吵,吵死了。
我想起那年我从悬崖上掉下去,他当时毫不犹豫的也跟着跳下来了,事后他狠狠的凶了我一顿,也是那个时候我发现,就算他不说爱不懂爱,但其实他的心里是有我的,也是爱我的,只是他不懂罢了。
可是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光有爱还不够,我想霸道的占据他的所有,占据他整颗心,不给别人一丝一毫的空隙,哪怕是死人也不行。
这几年,因为那张照片我已经吃尽苦头,所以我再不想这个恶果延续,我想要他做个彻底的了断,所以我逼他,同时也逼自己。
我仗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爱耍横,我知道他肯定不会放我,那是我唯一的把柄,所以我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逼迫他。
我跟一个死人较劲,非要分个输赢,似乎现在,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感觉到我被苏凡抱着下车,我听见他的尖叫声,“医生医生”
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但是似乎我真的已经没有力气,我甚至感觉有温热的东西滴答在我的脸上,我的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句话来,苏凡好像哭了
我很想看看,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最后彻底陷入沉睡。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了一下眼睛,耀眼的白光在我的眼底晃了一下,刺激着我的意识清醒过来。
我动了动手指,睁开眼就看见苏凡趴在床边睡着,他应该是累了。
有些走神的我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没有死吗
小腹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我更加清醒,我高兴的想要尖叫,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要死了。
我很想把现在这个喜悦的心情与人分享,却忍住了,我想他真的是累了,不然也不会趴在这里就睡。
我动了动手,掀开一点被子搭在苏凡的身上,这一动,却吵醒了他。
他猛然坐起来:“童悦别走”
意识到自己做梦了,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然后给我整理被子,当他的眼睛与我对上,他顿时僵在了那里,许久才回过神来,激动的紧紧的抱住我。
他没有说话,就这么抱着我,我也没有说话,回抱住他的肩膀,我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亲密无间过,从心到身,相依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