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我的眼,很认真很认真的说:“听清楚了,这话我只说一次。”
他沉静而内敛的端详着我,强调:“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楚楚我爱你。”
他的态度很认真,认真的不带一丝谎言,给人一种海誓山盟的感觉。
可是,他要我怎么相信他虽然我也很想相信,但是
如今的我,并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似乎对什么都充满了戒备,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哪怕他现在是这么的郑重真挚,我还是会下意识的想,这是谎言。
而且我忘不了刘探长调查来的那些东西,那些照片,以及,上面的资料显示,他和程雨,那个时候是情侣,很相爱的一对情侣
如果不是因为我胸口的这颗心脏,他会娶我会吗我不确定。
“苏墨,你这话是对我说的呢还是对我胸口那颗心脏说的”我讪笑,带着几分讥诮之意。
他似乎是被我这句怀疑的话惹怒,凉情的薄唇上泛出一丝薄怒,沉静的眼底露出阴郁的神色来,那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他一把拉住我,然后霸气倾身,封住我的唇瓣,狠狠地含住我的两片粉唇,狠狠的吸允,像是要将我那两片肉吞下去一般来势汹汹。
我手里拿着盒饭,怕打翻饭菜掉落弄脏衣服,手不得空,这才没有拒绝的机会。
我往后仰着身子,想要躲开他的掠夺,他却随着我躲避而更加得寸进尺的压过来。
最后,我失去身体的平衡,不受控制的倒在沙发上,手中的饭盒扣在我的衣服上,暖暖的温度在肚子处黏腻腻的散开。
都已经这样了,他也没有退开的想法,反而整个人压上来,唇瓣密不可分的触着我的,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更是霸道,扶着我的后脑勺,压着我让我狠狠迎向他,力道凶猛的将这个吻加深加深再加深,将我所有的呼吸蛮横剥夺,让身体僵硬的我不得不瘫软下来。
我睁着眼睛,感觉窒息,就在我快要因为缺氧而昏厥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又将呼吸还给了我。
但是他并没有给我太多,反而是一点一点的给,就像是一个口干舌燥的人,极度缺水,对方却还只是一点一点的把水滴给你,让你不能尽兴,反而更加饥渴,因为不能满足而愈发狂躁。
我心里有些恼,苏墨混蛋
我的眼角急出泪来,苏墨这才放开我。
他依旧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反而压在我身上,不顾自己受伤的手,与我视线相对。
有些迷乱的我朦朦胧胧的对上他那双一如既往深邃如海的深瞳,眼底的感情像是汪洋的海洋,那么清澈湛蓝,美的梦幻,美得毫不掩饰。
我发现,原来苏墨有感情的时候竟然也能美的像是一副春暖花开的山水画,绚烂如火树银花不夜天。
这样的苏墨让我惊愣又迷惘,有些不真实的炫幻。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处,眉眼缱绻着温柔,带着万水千山总是情的浓墨重彩,渲染着情深不悔的执着。
“楚楚,它在为你而跳。”
我已经分不清真实和谎言,只是呆呆的任我的手覆在他的心上,感觉他那颗强有力的心跳在我的掌心下跳动。
在感情上我永远是弱智,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
我所有的思绪都短路了,像是堵塞的交通,那些清明的神智统统被堵在了半道上。
所以当苏墨再次吻下来的时候,我不但没有再排斥,反而开始有些含蓄地回应起他来。
情到深处,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也是想念他的。
原来我的恨不是因为真的恨他,而是因为他不爱我,我不甘心,所以生了怨恨,最重要的是,那场车祸,程珊的孩子活下来了,我的孩子却没有了,这叫我怎么不恨怎么不怨
半夜的时候,我又做噩梦了。
梦见那个小偷闯进我的家盗窃,我给了他钱,他却还想对我行不轨之事。
我刺伤了他,他被惹怒,面目狰狞地扑向我,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那双吃人的眼睛,像是住着两只森冷人的恶鬼,恶狠狠的瞪着我,好似是要将我的灵魂带进地狱的修罗场,永世不得超生。
他扑过来掐我的脖子,惊恐下,我再次拔下插在他身上的剪刀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那双狰狞的像是鳄鱼一样的眼睛开始涣散,掐住我脖颈的手也慢慢软了下来,他倒在我身上,头偏在一侧,我微微侧头,正好对上他那双死不瞑目,凶恶至极的深灰色瞳孔。
血从他的胸口流出来,像是夕阳下的夕阳,染红了我半个身体,可床单,触目惊心
那些血
我浑身发冷。
最后那个人死了
我颤抖起来,太可怕了,我杀人了
虽然只是失手,但是这却成了我的噩梦,会时不时的跑出来扼住我的心,让我疼,让我窒息,让我恐惧绝望。
后来我进了监狱,在里面呆了四天,我开始不睡觉,哪怕是再困,再累,两只眼睛再辛苦我也不敢睡,因为只要我一闭上眼睛,我就看见那个人狰狞的追在我身后,要我陪葬。
后来童悦出现了,将我带回了家。
我没有问她事情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又是谁出面摆平的,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来,更没有问她来了又为什么不走了她家里的人不需要照顾了吗这些我都没有问,因为我需要她,所以我自私的不去揭开那些阻碍,就这样,她陪着我在国外一呆就是两年。
两年多了,那个恶魔般的人依旧在梦里追着我,他像是科幻片里的丧尸,身上染着血,胸口插着剪刀扑向我,让我还他的命来,压抑了许久的恐惧在这一刻再也无法压抑,我哭出声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再追我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逼我的
惊恐中,我不知怎么的,怎么也动不了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恶鬼向我靠近,我有些无法呼吸,心像是要跳出来一般,我甚至自欺欺人的想,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见我的呼唤,他像是真的看不见我一般
我的心莫名的安定下来,从未有过的安心。
有一股陌生的燥热感在拉锯我的神智,我感觉到一个结实温暖,让我感到格外安定舒心的怀抱,这个怀抱透着莫名的熟悉。
那段因为那件事我最难过的时间,那段因为那件事我高烧不退的日子,黑暗里,似乎也有这么一个结实的胸膛将我紧紧攥住,给我安定的力量和安全感,它就像是一个避风港,只要我躲在里面,那个恶鬼就找不到我,看不见我,伤不到我。
我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的却是苏墨的那张清俊深刻的容颜,他紧紧抱着我,霸道的将我吻醒了。
我醍醐灌顶,有些事情变得清晰起来,却又有些模模糊糊的飘渺,让我有些抓不住,因为我无法去确定。
但是此时,有些问题我不得不去思考。
童悦为什么会突然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我远在美国,她又不是卫星定位器,更不是监控器,她怎么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还有,是谁帮我摆平那件事的不但没有让媒体露出任何风声,还让我只在监狱里呆了短暂的四天。
午夜梦回里,那个沉静而安详的避风港
原来不是梦吗我不知道
心底的恐惧还未散去,哪怕这些纷乱的思绪也无法将我恐惧的神经占据,苏墨给的温暖,他给的安心让我贪恋,我想要更多,也不想放开这一刻的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