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闻言,居然罕见的沉默了起来。
潇湘海湖奇道:“怎么不说话了?”
易秋哭笑:“其上也不知道为何到此地来。”
“你小子是受到了什么打击?还是有什么心事?”
易秋一怔,随后道:“倒也不是受到什么打击,或许是有些烦心事,又不好跟旁人说起,只有到师父你这里来了。”
“哈哈,你小子,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吧,为师若能解决定然为你解决。”潇湘海湖哈哈一笑。
易秋摇了摇头:“难,不是那般容易解决的,方寸宗除了极为元合高人,低阶修士大都被灭,明月峡的白家恐怕也没有剩下几个人,那白小已……”
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潇湘海湖道:“白小已怎么了?”
“原本让火影保护白小已,只是白小已见白家之人几乎灭绝,心灰意冷之下,根本就没有与火影一同离去的打算……”
“这样说,那白小已也被……”潇湘海湖双目一凝,神色也是不好看了起来,方寸宗能人虽多,但真正能够入得潇湘海湖之眼的也没有几个。
那位佛魔同体的战天狂不说,剩下的也就白小已了,其他之人,潇湘海湖也未见过,也未接触过,上%♀次受易秋所请,自己前去保护白小已,眼下看易秋之意,此女居然……
易秋道:“白小已并未损落,被火影强行带了出来,只是随后,在白小已的要求之下,火影居然将她给放开,此刻,也不知道白小已到了何处。”
潇湘海湖听完,先是一阵沉默,随后沉声道:“神魔施虐,各宗都有被灭绝之危,我星月宗虽然地处偏远之地,若那神魔真的恢复到不惧万重山的妖帝,那时,便是我们星月宗也会危险起来。”
说道这里,看着眼前自己的弟子,眼中不由的露出疼惜之色:“那白小已一生都未白家奔波,白家被灭,任她心境再高,也难以接受,毕竟她与闻人妹子等不同,闻人妹子能够放任闻人家族留在万花宗,而白小已却不会这般做,她会始终与自己家族一起。”
“那白小已此后恐怕无法走出自己的心魔了。”易秋轻声说道。
“这也不一定,那白小已毕竟非同凡人,虽然现在修为还未到元合自己,估计要不了多少年,此界便会多出一位元合女道友,那自然就是这白小已!”
易秋奇道:“为何这般说?”
“白小已一旦从自己家族被灭的困境中走出来,放眼四看,会发觉没有任何留念,唯一能做的,便是提升自己的修为,与那神魔一战,就算无法手刃神魔,也会尽力一搏,此等念想之下,不是全力冲击元合之境是什么?生死都不顾,乃冲击元合之境的关键所在!”
易秋闻言,心头微微开朗起来,自己与白小已之间有着说不清的恩怨,不管怎么说,白小已若是能够平安无事,那自然是好。
还在想着什么时,潇湘海湖蓦然暴喝一声:“小子,神魔施虐,你的修为该提升了吧!”
看着进阶到了元合中阶之境的师父,易秋苦笑:“弟子冲击元合之境,并不是那般容易,当然,弟子必定会全力以赴,真等那神魔打来,我星月宗要与其抗衡!”
潇湘海湖眼中精芒一闪,看着易秋:“你能这般想就好,既然来了,这几日就不要离去了,虽然闻人妹子对你讲过许多经验,为师现在将自身的经验与感悟都讲给你听,也好与闻人妹子的经验相互印证。”
易秋点了点头,随后在潇湘海湖面前恭敬的做了下来。
平时虽然对自己这个师父完全的不当师父看,或许是当朋友看,但一旦在传授自己功法经验的时候,都是毕恭毕敬。
在闻人香一路跟随在红袖身后,暗中护送她到了九鼎宗之后,闻人香目光一闪,也向着九鼎宗的某处山峰而去。
日初阁!
一道窈窕身影在此地一闪,看着眼前的牌匾,这到窈窕身影一惯温婉的笑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露出了复杂之色。
最先令自己夫君动心之人,便是这日初阁上的初,也就是忆初姑娘。
但随后并未如夫君所愿,忆初嫁给了施年。
此宗非但有着让自己夫君首次动心的女子,更有着让自己夫君首次动情的女子,那便是已经香消玉损的李梦折。
虽然如同其名字一般梦折了,但此女夫君日后无论修为到了何种境界,想必都不会忘记。
而自己,因为血煞心魂印咒的原因,终究与夫君走到了一起。
但夫君心中不知还有多少女子,那白小已当然便是其中一个。
随意向日初阁走了进去,刚刚踏入日初阁,李梦折不由的一怔,回首看去,一道比之自己更胜三分的身影掠来,不是令夫君首次动心的南宫忆初是谁?
只是如今的忆初面色并不怎么好。
看着眼前女子,两位女子遥遥相望,一时之间,说都未开口说话,两位女子眼中可都是有着极为复杂的神色在闪动。
“你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闻人香首先说道。
忆初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你怎么会来此地?”
闻人香闻言,又恢复了先前一惯温婉的笑:“夫君与你的事情,天下谁人不知,只是想不到的是,此地居然一直存在着。”
忆初闻言娇躯不由的一颤,随后道:“是我对不起易秋!”
闻人香道:“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若非你成全,如今伴随在夫君身边的是你而不是我!”
忆初闻言,身子又是轻轻一阵颤抖:“这些年,他还好吗?”
闻人香捡忆初这般,轻轻叹息了一声:“好也不好,也不怕告诉你,虽然我常伴夫君身边,但夫君心中一直有你,这也是我今日到此地的原因。”
“你是要毁去此地?”忆初忽然说道。
“不,此地毕竟是你九鼎宗之地,怎么会毁去此地?夫君曾说过,在这日初阁之中,是其最快乐的时光,如今单单只看这日初阁三个字,便明白了过来。”
忆初身子再次颤抖一番,凄然道:“易秋对我如何,我岂非不知,只是当年嫁给施年,却是有着我自己的苦衷。”
闻人香摇了摇头:“这都不重要了,你如今是他人夫,莫非还想重回到夫君身边?”
忆初先是一阵沉默,随后道:“我知道易秋心中怨恨于我,但我可以将当初嫁给施年时的苦衷说给你听,不管你相信不相信……”
闻人香道:“若是不想说还是不要说了,这毕竟是你的隐秘。”
“不,我要说,我要见易秋……”
说道这里,话语之中居然还有着哭腔。
闻人香一怔之下,看着双目欲滴的忆初,轻声道:“怎么了?”
忆初忽然疯狂的摇了摇头,紧紧咬着的嘴唇因为太过用力,出现道道血丝。
看着忆初这等痛苦的模样,似乎在忍受着什么煎熬一般,闻人香首次为忆初可怜了起来。
好一会,忆初道:“我告诉你了苦衷,能让我见见易秋吗?”
闻人香奇道:“你若想去见他,直接去便是,何必来问我?再说,夫君真正的女人又不止我一个!”
听到真正的女人又不止一个,忆初梨花带雨一般的娇容之上露出数分羞射模样。
随后,轻声倾诉了起来。
“易秋对我如何,为我所做的,只要不是铁石心肠之人,都不义无反顾的与其双修,更何况我与易秋师弟本就是打定了注意结为伴侣……”
看着忆初发髻之上的凤凰引随其倾诉之间轻轻摆动着,闻人香心中暗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在我决定嫁给施年的前夕,爹爹找来,说我不能嫁给易秋,只能嫁给施年师兄!”
说道这里,看着闻人香,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道:“我自然百般不愿意,后来父亲说只有嫁给施年,才能救活母亲!”
“什么?你母亲不是去世了吗?”
闻人香大惊。
忆初道:“这是易秋告诉你的吧?原本我也以为母亲去世,再也无法救活过来,而爹爹却告诉我说,我们南宫一族有着秘术可以领母亲再活过来,所需要的是三位修炼了五元离合功之人的才行!”
“三位修炼了五元离合功之人?你南宫一族的老祖加上你父亲,还有你夫君施年刚好三位,不知如今你母亲可救活了没有。”
闻人香摇了摇头,忽然道:“骗子,这一切都是骗子!”
看着装入疯狂的忆初,闻人香伸手按在其肩膀之上,道:“冷静。”
急速的喘了几口气之后,忆初眼中忽然露出极为惶恐的模样,冲闻人香道:“我要离开这里,请带我离开……”
闻人香蓦然有中不寒而栗的感觉,看着眼前惊恐的忆初,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
忆初忽然向左右看了一眼,似乎担心着什么似的。
闻人香见此,微一沉默,拉着忆初走进了日初阁,随手布下一个隔绝禁制后道:“有什么你只管说。”
忆初还是拼命的摇了摇头:“不,我不能说,除非见到易秋!”
闻人香微微不悦道:“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对夫君有着什么企图?”
忆初哭道:“我只相信易秋!”
闻人香摇了摇头,道:“说话说一半又不敢说,带你去见易秋这没可能,如今神魔肆虐,我是护送红袖到此地来,若是带走了你,如何与南宫道友等交代?”
“不,你不需要交代,此事事关重大,见到易秋我才敢说,求求你了!”
语毕,双膝微微一矮,居然就此向闻人香下跪起来。
闻人香大惊之下,微微一凝便将其拉住,自己可曾受不其忆初这般大礼。
苦笑道:“看来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就这般带走了你,却不能再护卫红袖姑娘了!”
忆初道:“红袖在九鼎宗不会有意外。”
闻人香看了一眼忆初,随后叹息一声:“还吧,既然如此,我就带你去见见夫君!”
“啊,多谢前辈!”
“不用!”
随后两女子一先一后向九鼎宗宗外掠去。
一人乃元合老祖,一人对此地情形熟悉无比,一路之上自然未被任何人发觉。
潇湘海湖正在讲解一些经验,易秋忽然微微一动……
潇湘海湖微怒道:“怎么了?”
看着脸上出现一丝厉色的师父,易秋道:“奇怪,为何香儿才一道九鼎宗便这般快返回,似乎还带着一个人,莫非是……”
“白小已?”
易秋道:“不知!”
“哼,你小子一想到白小已莫说修炼,便是为师的亲自传授功法经验你都听不下去了是吧?”
“啊,不是,只是香儿此番举止太过古怪,弟子……”
“好了,你不用说了,也想看看闻人妹子带的谁回来。”
随后,一大一小两人在此地静静的等待着。
闻人香一道星月宗范围,神识感知到易秋所在地,直接带着忆初到了魔峰。
“啊,怎么是你?”
见跟随在闻人香身边的居然是南宫忆初,易秋惊愕之间,一下战了起来。
忆初再次见到易秋,眼眶又湿润了。
潇湘海湖却是冲闻人香道:“这是怎么了?”
闻人香道:“在九鼎宗遇到了忆初姑娘,似乎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夫君说,因知她与夫君交情不一般,便带了回来。”
潇湘海湖嘿嘿笑道:“看他两的模样,还不知要说几日几夜,你我还是离去吧!”
语毕,摇了摇头,当先向外走去。
忆初从见到易秋的惊喜复杂神色之中醒转过来,急忙道:“两位前辈请留步,我说的隐秘虽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两位都不是外人。”
潇湘海湖奇道:“哦?既然这样,倒要听听是何种隐秘了。”
易秋闻言,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忆初双眼一红,随后道:“无意之中偷听到老祖与父亲的谈话,原来母亲并不是正常死亡,而是……”
说道这里,忽然说不下去了。
易秋道:“伯母是怎么离去的?”
“母亲的离去,凶手不是别人,正是母亲最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