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人面向洛阳皇宫,齐声呐喊,那声音,直冲云霄,不但皇宫内外,甚至整个洛阳都听得清晰无比,而五万人同时高呼,那声音更具有极大的感染力,不多时,满朝文武在刘辩的带领下,皆跪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本来这种声音,刘宏日日都能听到,可数万人同时高呼,这却是第一次,刘宏缓缓站起,看着宫外,神情越发有些激动起来,眼中更是有些湿润,连连点头“好,好,朕的福将,很好。”
袁隗与董重及参奏彭羽的大臣皆脸色惨白,知道这苦心积虑给彭羽罗织的罪名又一次搬石砸脚,听得数万人同时高呼,此情此景说彭羽“大逆不道其心可诛”,真是自己都不信。
刘辩一抬手,群臣的高呼戛然而止,刘辩前行三步“父皇,彭将军领麾下大军皆面朝皇宫,跪倒在洛阳市集。”
刘宏看着刘辩连连点头长出一口气道“辩儿,随朕出宫,朕要亲自看看朕的福将及朕的大军。”
“是,父皇。”
群臣膛目结舌,目瞪口呆看着刘辩与高望上前搀扶着刘宏缓缓往殿外而去,董重正欲硬着头皮劝诫陛下,话未出口,却听得刘辩一声冷喝“还不闪开,欲抗旨否”
董重与袁隗一激灵,赶紧闪到一边,目送刘宏离去。
皇帝亲自前往,群臣当然只能跟从,一瞬间德阳殿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跪倒在地,不知所措的董重与袁隗了。
要知道此次德阳殿中,董重与袁隗一个乃是卫尉一个乃是光禄勋,皆手握军权之人,此次彭羽洛阳一行,两人在皇宫之中可是秘调军卒,严防彭羽犯上作乱的,谁知道彭羽只是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董卓、袁隗对其无可奈何了。
司马府。
听得府外声浪震天,司马懿脸色铁青,猛起一脚,将身前椅子踢出老远怒斥道“区区一个上党,乌丸竟然久攻不下,而黄巾军亦是无用之急,竟让蔡邕逃出生天,让吾之图谋难以为继。”
司马懿猛拍身前之桌咬牙道“乌丸、黄巾不提也罢,可这彭羽小小把戏,又让吾之图谋付之东流,竟又让他躲过一劫,可恨,实在可恨”
就在椅子尚在滚动之中,司马懿却突然又脸色一变,脸上满是疑惑喃喃自语“却不知彭羽如此行事是有心所为,还是无心为之呢如若无心为之倒也罢了,若是有心为之,如此巧妙的就解决此事,看来还真不能小看其人啊。”
司马懿上前几步将椅子摆正,脸色早已恢复如常,喃喃的道“也罢,也罢,如若其人如此轻易就被一计而平,岂不是对不起他赫赫威名,也枉费我一番心血啊,要知道我这连环计才刚刚开始呢,哼哼”
洛阳中的闹剧,自然是郭嘉一手安排的,要知道彭羽挥军从洛阳横穿,必然会落人口实的,特别是刘辩代表刘宏前来问罪,郭嘉立即感觉朝中暗流涌动。
而彭羽只是一门心思前往解救王允、蔡邕等至亲,对洛阳中的龌蹉几乎是置之不理的态度,如此郭嘉只好在有限的时间中,苦思冥想出一条妙计,以解此次之危。
如此情况下,洛阳之中才有了数万大军跪拜陛下刘宏之事。
彭羽如此行事,忠君之心胜过千言万语,刘宏领着众大臣来到彭羽身前,斥责彭羽的话哪里说的出口,当然是上演了好一段君臣佳话。
濮阳,黄巾,太守府。
张燕意气风发,高坐太守座上,麾下众渠帅更是对张燕敬佩万分,要知道濮阳城不但是黄巾军南下的一个重要据点,更重要的是此地可是黄巾军的老巢,自张宝丢掉濮阳之后,黄巾军一蹶不振,哪里敢幻想有朝一日能再度拿下濮阳
可张燕却做到了
不仅做到了这点,拿下濮阳之后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众渠帅对张燕的深谋远虑自然是敬佩不已。
众渠帅心悦诚服起身抱拳大声道“见过大帅。”
张燕道“诸位皆是兄弟,无需多礼,坐。”
“谢大帅坐。”
张燕满脸春风笑道“诸位待在濮阳城,感觉如何啊”
众渠帅闻言皆哈哈大笑,于氐根心中对张燕更是敬佩三分,别看张燕只是笑言几句,却让众渠帅对张燕更加归心许多,这才是自张角、张宝故去之后,黄巾军所需要的大帅啊。
看众渠帅皆喜笑颜开诉说着濮阳城各种好,张燕点头笑道“濮阳城好啊,如此一座好城,进可攻,退可守,想必诸位也明白濮阳的好处与重要了吧”
众渠帅的嬉笑渐渐安静下来,知道大帅张燕有话要说了。
果然,张燕脸色一正道“濮阳乃是黄巾军的老巢,此地绝不容他人染指,濮阳与我当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张燕掷地有声,众渠帅皆心中一凛,要知道濮阳虽被黄巾所下,但大汉朝廷绝不会允许此城就此归于黄巾,换句话说,汉军必定不日就到,前来攻打濮阳的。
而上党以一城之力阻挡乌丸大军前行,待乌丸久攻不下之后,乌丸调整战略,早已分兵夺城去了,毕竟这些人最为看重的是实际利益,至于能不能兵临洛阳,那只是计划罢了,让乌丸损失惨重去助攻黄巾,乌丸才不会做如此蠢事。
于氐根起身道“大帅,乌丸与我黄巾约定水陆并进,可时至今日乌丸依然未能拿下上党,此该当如何”
张燕笑道“乌丸财狼而已,未得肉时,财狼猛如虎,其势不可挡也,所以汉军才会连丢数座大城,黄河以北只余区区一座上党了,可乌丸正如财狼,目光短浅,只知眼前之利,乌丸得城数座,早已如同财狼吃饱,如何能拿下上党耶”
众渠帅甚觉有理,于氐根皱眉道“大帅,乌丸如此行事,共取洛阳的谋略已丢掉先机,一旦汉军恢复,必率军前来,如此岂不是我黄巾独自面对汉军”
张燕笑着摇头道“汉军不,不,不。”
众渠帅不解其意,只见张燕收起笑容厉声道“依张燕看,非是独自面对汉军,而是独自面对彭羽罢了”
彭羽
众渠帅倒吸一口冷气,这可是整个黄巾军的梦魇,大帅张角、张宝皆命丧其手,现如今又是这个彭羽要来,众渠帅莫名皆感到一阵心慌。
张燕哈哈大笑“诸位莫要担心,与乌丸同取洛阳不过张某连环计中的一部分而已,既然此事不可为,当就此作罢,至于彭羽,才是张某连环计中关键之处,只要其挥军前来,张燕必让其命丧濮阳城外,只要彭羽兵败,黄巾必势不可挡,区区洛阳又能奈我何”
“连环计”
众渠帅面面相视,虽不知张燕的“连环计”所谋如何,可众渠帅却对张燕如此胸有成竹感到信心倍增。
张燕看着众渠帅笑道“诸位放心,彭羽兵临濮阳之日,必是其败军之时,张某对其望眼欲穿,恨其来的太晚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