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惊出一身冷汗。
连忙拦住,略带惊慌道:"别别,千万别扔。"
明楼的态度让汪曼春有些狐疑,细细打量着这顶礼帽"怎么,难不成这东西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短短片刻,明楼已想好了借口,"秘密没有。不过是明台去年送我的礼物。我回去的时候若没有戴着这个帽子,明台肯定会去大姐面前告我一状。"
"明台你又做了什么让他这样捉弄你"这样的事倒是很符合明台的个性,汪曼春也就将那礼帽放了下来。
"不过就是把他上学年逃课的情况如实告诉了大姐。"明楼颇有些无奈道。
接下来不用明楼说汪曼春也知道,明家小少爷向来随心所欲,逃课没有任何理由,天气不好不去,天气好也不去,偏偏成绩还不错,又会讨巧卖乖,老师也只得打电话给明楼让家人管教。就明镜那个性子知道后肯定让明楼好好教训了明台。等气过了,又开始心疼,自然也就纵容了明台小小的捉弄。
"师哥不送送我么"汪曼春轻咬着下唇。
"送,自然是送的。"明楼立即拥着她向对面的房间走去。
"要进来看看么"汪曼春真诚的邀请。
"非礼勿视。女孩子的房间可不能随便进。你早些休息吧。"
"师哥,"汪曼春的呼唤成功阻止明楼正要转身离去的脚步,迅速地如蜻蜓点水般吻在了明楼的嘴角,笑得像偷吃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得意,"晚安。"说着在明楼面前关上了门。
明楼怔忡片刻,疾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整个人几乎是瘫痪在了沙发上。
对明楼而言,汪曼春他的影响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从头到尾他几乎都在被汪曼春牵着鼻子走。
以为已经埋葬了的情感轻易就被勾了出来。
还有老师,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从汪曼春站立时永远挺直的腰背和指间的薄茧,他很确定汪曼春在军校的训练没掺水份。明知道他不可能忤逆大姐娶汪曼春过门,却依旧把她送了过来。
明楼觉得他愈发猜不透老师的心思了。
汪曼春从她加入日本军校的那一天起,就和自己是不可能的了,明楼反复告诫自己。却又忍不住想,万一汪曼春是
将这些事情丟到一边,明楼拿过了那顶礼帽,从内衬里抽出一小张字条。
他也想知道那个见王成栋的人打算怎么重建哈尔滨站。
一个情报站,人,枪,电台,联络点,一个都不能少。
就他所知,伪满洲国成立以来已经搜查过好几回,现在黑市上的军火价格成倍的往上翻。
人,这个倒是有,不过身份多是哈尔滨附近的农民或者店铺的伙计。
联络点好解决,找个身份相当的人买处屋子就是。
最难搞的就是电台。
字条上只有六个字,是一个地点,却让明楼面色顿时惨白,几乎是颤抖的用打火机将字条烧掉。
那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
明楼今晚睡得很差,汪曼春旧时学生装清纯的样子和今日军装的飒爽交替出现在梦里,一时言笑晏晏,一时厉声质问。
晨起时两个黑眼圈格外明显。
"师哥,昨晚没睡好么"看见明楼的样子,汪曼春问道。
"是啊,你来了,心里太兴奋反而睡不着。"明楼面不改色的道。
"师哥就会哄女孩子开心。"汪曼春这样说着,嘴角微扬,略有些吃醋,"在法国指不定哄过多少女孩子。"
"这可真是冤枉。我才应该担心你在日本有没有和哪个男生交往过密呢。"明楼反驳。
"有没有,等我回头问过阿诚就知道了。他从来不撒谎。"
"祸起萧墙啊"明楼感慨。
"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汪曼春纠正。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楼认命。
吃饭逛街看电影,一天下来,两人都觉得有些累了。
要不是周围截然不同的建筑风格,明楼甚至有一种回到雨夜之前的错觉。
而汪曼春也是心满意足,她知道明楼还有工作,也不强求接下来的几天明楼都来陪她,只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和明楼回上海的日子。
说好的日子,明楼又到了那个茶馆,依旧是那个临床的位置,那个带墨镜自称王成栋的人已经坐在了那里。
"你疯了"明楼上来就是这一句。
"没有。"那男人的声音很平静。
"那你怎么敢去动那个地方"
"正是因为都觉得不能,所以才最有可能成功不是"
那人看了眼四周,嘈杂的谈论声完全盖住了两人的声音。
明楼沉默了,攻其不备么
"再说了,对那里下手,可以一次性把东西弄全。要知道,从第二次开始,敌人就会有防备。"
明楼承认他被说服了。
"什么时候"
"十天后,司法部部长过生日,大部分人都会去,加上因为最近风声紧,哈尔滨一直很平静,当天晚上应该是防备最弱的时候。"
"具体方案"
"五天后这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