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在岗24小时没事时和武警聊聊……
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本人在8o年代从军当武警期间,就曾经多次目睹过那种轻于鸿毛之死――处决犯人。
我所执行看押任务的武警中设有一个用于执行追捕、处决等特殊任务的机动队,我就是机动队中的一员。
第一次参加枪毙犯人,是我分到劳改农场后将要过的第一个春节,节前常听到不少老兵关于“杀猪过年”之类神秘兮兮的议论,杀猪过年并没有什么奇怪呀。然而每当我们提出这样的疑问时,总会遭到老兵“新兵蛋,懂什么”之类的嗤笑。
记不清是节前的哪一天了,中队召开了动员会。领导说,为了保护一平安,让人们过上一个安定详和的春节,农场将于近日处决四名死犯。这时我才明白老兵所说的“杀猪过年”的真正含义。初听到这个消息,我既紧张又兴奋。兴奋的是,可以一睹正义之剑斩落罪恶的风采。紧张的是害怕““刽子手? ”的任务落到自己的头上。然而枪毙犯人在我们部队却是大多数战士热衷的事,不但要自己主动提出书面申请,而且还得是班长、党员和骨干才能担任这一光荣而又神圣的使命,我们“新兵蛋”是没有这一资格的。
随后我们开始进行捆绑、押解和处决等实质性操作性训练。训练时,我们三人一组,一人当射手,两人当副手。按要求副手不开枪,只配合射手对人犯在刑前进行压制,处决犯人时,副手左右各一人,分别用手压着犯人的左右肩,用脚踩住犯人的两只脚,把犯人强压着跪在地上。射手枪响的同时,副手用力把犯人往前一推,犯人仆地后,武警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射手一般只开一枪,要求直接打中心脏,此后再由法警进行补射。
两天后,部队召集机动队召开了临战会并对人员进行分工。初步把机动队分为警戒和押解两组。警戒组主要负责沿途和刑场警戒。押解组既处决组,负责把死犯从监狱提出、审判直至最后押送刑场进行枪决。我和另外三名同志分在警戒三组,我们将配合押解三组共同担任三号监狱死犯的押解刑场警戒和处决任务。
次日即是执行任务的日子,我们在狱中提出犯人,拆卸脚镣手铐后,再绑上绳索。然后送进临时审问室,这时候我们接到临时通知,本次处决任务将由法警执行,我们只是充当“替身”。正当我在浮想着如何充当替身时,公、检、法已对死犯验明了证身并进行了执行死刑宣判,死犯签字画押等程序完成后,监狱方面为死犯送来了丰盛的饭菜。然而,面对这最后的早餐,犯人有的瘫软,有的流泪了,他们昔日那举起屠刀砍去他人肢体的手再也扯不下一条炖熟的鸡腿……
再次经过群众大会的宣判,有关方面终于下达“押赴刑场,执行枪决”的命令。刑车长驱直入奔向一片荒无人烟的旷野。在旷野中部的低洼处,我们按照战术要求迅围成了一个警戒圈,押解组随即把犯人按着跪成了一排。随后,法警用白色的粉笔在犯人背后心脏的位置画上一个心脏大小的圆圈。这时候,一辆警车拖着滚滚黄尘在我们不到1o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车上走下几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挂的法警,他们接过武警射手的枪,拉开枪机看了看后用刺刀抵近犯人背后的圆圈。随后刑场指挥员小旗向下一挥,沉闷的枪声响了,犯人仆倒在地。穿白大挂的法警把枪还给武警,转身钻进警车,绝尘而去,前后不到一分钟。随后,其他法警再用手枪对仆倒在地的犯人每人再补射二到三枪,四条罪恶的生命就这样轻飘飘地结束了。
阵枪声响过,五名死刑犯齐刷刷地扑倒在地上,从他们胸口涌出的血染红了地上的茅草。
这一次李铁兵的射击十分准确到位,子弹从黎金尧背上的粉笔圆圈中心射入,从胸**出,一枪穿透心脏,黎金尧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一命呜呼了。
然而,郝金标执刑的那名死刑犯却没有立即死去,而是蜷曲在地上,痛苦地哼叫着,不停地打滚。子弹虽然是从背上画的小圆圈射入,但是很可能是郝金标故意抬高了枪把,或者在开枪的瞬间,死刑犯自己晃动了身子,致使弹道相对生倾斜,使弹头斜射入死刑犯的体内,并没一枪洞穿其心脏达到快致死的效果。只有等其体内的血液流干后,才会因失血过多休克死亡,这个过程有十分钟左右,如果不补枪,这家伙得受点痛苦了。鉴于郝金标是第一次参加执行,即便打偏也情有可原,无可厚非。
郝金标见此情形,请示薛成道:”报告队长,要给他补枪吗?”
薛成看了看来刑场监斩的检察官、法官和刑场总指挥、南江市公安局姜局长,他们谁也没有吭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般来说,只有枪手打偏了的情况才能补枪,可是子弹明明是准确地从背上的小圆圈射入的,所以完全可以不补枪。他对郝金标回答道:”等候总指挥的指示。”
总指挥姜局长始终什么也没有说。等了十三分钟,郝金标执刑的那个家伙终于停止了动弹。
负责来刑场监斩的检察官和法官们走上前,将五名死刑犯的尸体翻来复去地查看了一遍,有的还随手从地上折下一根狗尾巴草,用草杆捅捅尸体上的枪眼,现毫无反应,这才确认已经死亡无疑。公安局、检察院和法院都各自安排了人员负责刑场拍照摄像工作,他们对每具尸体都逐一进行了拍照和摄像后,这才撤离刑场,登车回城。那些负责押解死刑犯的公安干警这时才上前解下尸体上的绳索。直到执刑车队的最后一辆车撤出刑场,负责封锁刑场的哨卡才撤离刑场,解除刑场警戒,允许死刑犯的亲属进入刑场,为被处决的死刑犯收尸。
事后,李铁兵悄悄问郝金标:”郝胖子,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让那可恶的家伙临死多受点痛苦,故意打偏的?”
郝金标装出要透露重大秘密的样子,贴在李铁兵的耳边,小声地道:”怎么可能呢?我可是武警战士呀!”
李铁兵不以为然地道:”武警战士又怎么了?武警战士也不是木头人、机器人,也是有血有肉、有爱有恨、有喜怒哀乐、有自己的感情的大活人!你说过恨不得多打几枪,让那家伙多受点儿痛苦,结果枪就打偏了,这你又怎么解释?就真的是针尖上落芝麻,有这么凑巧?”
郝金标反驳道:”咱可是一切行动都得听指挥,别忘了咱们是有纪律的武警战士,因为恨就能把死刑犯大卸八块吗?再说了,我不是准确地从他背上的小圆圈打进去的吗?”
李铁兵道:”可是射出口位置不对!”
郝金标辩解道:”很多原因都能造成射击口位置不对,可能是枪手抬高或压低枪把,也可能是被执刑的死刑犯自己晃动了身体……总之原因多着呢,你凭什么就认为原因在我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