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那一只胖胖的小手握着她的小指在嘴里啃。
对着她咯咯的笑。
嫩嫩的脸颊,让她都忍不住想去碰触。
皇甫兖一如既往的和蔼,皇甫胤却是频频皱眉。
“胤叔,她姓什么?”褚妤汐淡着表情终究攥紧了拳没有碰她。
“夏。”
因为还没有认祖归宗,所以才姓夏的么?
她看着通往楼上的楼梯,目光悠远深沉。
……
楼上,太子的卧室。
太子叼着烟靠着,等着夏梓釉的解释。
而夏梓釉仿佛故地重游一般在他房间绕了一圈,坐在那张记载了他们无数次欢爱的大床上,柔柔的微笑。
男人眉眼轻蹙,邪气之中带着一丝冷峻。浅蓝色条纹衬衫,手指自然张开,清隽迷人依旧。
“看够了?”他声音清冷,堪比外面的天气。
“好冷淡啊太子,怎么说我们也有过那``么多年的交情呢,不是么?”夏梓釉脱掉高跟鞋斜躺在床上手指轻滑裙摆露出匀称修长的腿,姿势撩人。
那时的太子恐怕早已按捺不住扑上来,如今他连眼神都没有变化。这男人,是真的变了。
她保持微笑。“没想到你房间还是这张床,那丫头不介意?”
按灭烟头,他摊手。“说吧,施夜朝又找你来做什么?”
“只是带女儿回来看看,我离开这么久你一点都没有想我呢,米米可是天天抱着你的照片叫爹哋。”
太子嗤笑。“你和我都心知肚明,那孩子根本不是我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夏梓釉笑的无害,指尖掠过的地方,扣子一一解开。“如果我公开这女儿的事,媒体会怎么写你知道的。”
“你这样做有意义么?”他眯起眸子。“你要跟那些蠢女人一样打算用孩子威胁我?”
眼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他拾起地上她的上衣,披在她肩上,捏捏她的下颚。“要真是这样,我的确高看你了,怎么曾经会觉得你还算是个聪明的女人。”
“陷入爱情里的人都是傻子,尤其是女人。”她忽然拉住他,跪在床上双臂圈上他的颈子,以暧昧的姿势距离靠近。“你的小汐,也一样。”
她截住他的话,忽然表情眼神皆变得神伤。“太子,我不要名分,只想让你认了女儿。”
“别做梦,夏梓釉,老爷子寿辰快到了,我不想在这个时候沾染血腥,你知道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你趁早给我滚远点。”他欲扯下她的手,她却忽然吻上来。
……
褚妤汐是刻意隐去脚步声上楼,但她现在后
悔上来。
他房间的门没有关严,她还未走近便已看到两人缠在一起的那一幕。
几乎是刚映入视线她就迅的别开眼低下头去。
她沉默一秒后倏地转身下楼,只丢了一句话。“爷爷胤叔我先走了。”
……
她步子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
黑在空中甩出散乱的弧线。毫无方向的跑,不小心撞了人,来不及道歉,隐没人海。
夜已深。很深。
她抱着双臂,缩在路边一个角落里。欢快的圣诞音乐声中,开始有片片雪花飘落。她的眸子里倒影圣诞里每个人快乐幸福的样子,成双成对的人群里,只有她形单影只。
站在十字路口,她忽然自嘲的笑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跑什么呢?不是对自己说好了不去在乎的吗?
夏梓釉又怎样,孩子又怎样,全都与她无关,不是么。
这样,真傻。
……
摸到空空的口袋,手臂颓然垂了下去。
她走的急,忘了穿外套,忘了拿手机。天寒地冻的世界里,她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就这么站着,视线没有焦点。
……
太子喘着,胸膛剧烈的起伏,在她对面马路停下脚步。目光幽深。
雪花不知何时已经大如鹅毛,飞舞翻飞于天地之间。
两人的顶逐渐被白色的雪花覆盖。依然矗立原地。
一盏路灯,纤瘦的女人久久立在昏黄的光线之下,执着,倔强,亦失神。
太子看着看着,不知为何眼底就湿润起来。
不管以后的路是怎样,要他如何能接受自己的生命里,没有她相伴到老?
……
他一步步走近她。身后的白色路面留下一串清晰而坚定的脚印。
他解开大衣的扣子,包裹住拥她入怀,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取暖。手掌轻拂开她头上的雪白。
“你又一次偷偷离开我。”又一次让他尝到失去的滋味。“再这样一声不吭的跑掉,我就打断你的腿。”
她沉默,而他在这沉默中最后那一点自信和期望都溃散。
“你不相信我。”他用肯定句。
捧起她的脸,淡然的表情,干涩无光的眸底——她一定看到并且以为他还跟夏梓釉藕断丝连。这样是不是代表,她心里还有他?
“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只相信我就好。”低沉笃定的声音叩击她心尖。
……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她也曾这样请求他,眼见不一定为实,只要相信她和施夜朝没有做过。而那时他的眼里只有恶嫌轻视,字字句句伤得她体无完肤。
还有令他后悔至今的那一巴
掌。
“她的孩子不是我的,不可能是我的……”他在她耳边低语一句话。她蹙眉不敢置信的看他。
“是真的,陆子爵可以给我作证,我在你回来之后才做的恢复手术。”
“……为什么?”她怔了好久,忽然问出来。
太子缓缓勾起嘴角,低头覆盖在她唇上。“因为我想娶你,只想让你生我们的孩子。”
娶……
他们的孩子……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睁圆了眼睛,忘了他们在接吻。
他手捂住她的眼,抵着她的唇。“你没听错,我想娶你,订婚的日子我都选好了,得到嫣姨肯的。”
唐嫣哪里那么容易同意把女儿嫁给他,背后付出多少才能让唐嫣松了口,是她所不知道的。
……
眼前一片漆黑。唇上是他唇瓣的温度与柔软。耳边是他的低喃细语。
冻的太久了,不只僵了四肢,更僵了脑子。
她听到了什么?他竟然说想娶她。
“……为什么?我……”
“即便是‘爱过’,那也是爱,求你不要封闭自己的感情,你不再相信爱情,但可以相信我一次,就如我相信你还爱我一样。”他说的镇定,内心却忐忑不安。
一次便是一辈子。
她要信他么……
“不要再去想过去的那两年,我在乎的是你,只是你。你很累我知道,不用你做什么,以后的日子交给我,我会让你的心暖起来……答应我,好不好?”
黑暗中,她仿佛看见前方有一抹光亮。光亮来自他的眼。掌心下有一个声音,声音来自他的心跳。
听说,当你独自过马路时,会自然而然想让一个人牵着你的手。当你孤独寂寞时,会自然而然想到一个人的怀抱。流泪时,希望他手指温柔的轻拭。寒冷时,希望他的体温能带给你温度。
在你彷徨时,会想把一切交给他,因为有他在。
随时随地想到他,都会隐隐作痛。
如果在这些时刻,心里所想的都是那个人……无关爱与不爱,一定要嫁给他。因为只有他才能陪伴你一生,时间流逝直至年华老去。
……
……
拉开他的手,他灼而亮的瞳仁跃入视线,这男人的一双眸子,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惑人炫目,更有力量。如同一个深深的旋涡卷起她的防备,她好不容易付出了巨大代价建造起来的城堡,裂开一条缝隙,在沉默中声声碎裂,尘烟飞扬,瓦砾四溅。
从她以为的固若金汤,衍变成现在的岌岌可危。
心念已经在动摇,理智却在拉扯她。
她问自己,是否还有力气再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