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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被割了舌头,现已无法言说的大哥,只能冲阿娓点头表示应承。
此时此刻,阿娓心里也怪不好受的。毕竟都是因她之故,才使得人家兄妹面临分别的。故此她也免不了暗自在心底喟叹,她此番的所作所为,到底有些挟恩图报,有些违江湖道义的。
只是她如今自身难保,此时必须要留下信得过的人来充作自己的助力。故此,她也只能抛开那些情义之心,无论如何都是要留下这个墨门的少女的。
那少女心知今日与两位阿兄一别,以后只怕难以见到了,便拉着二人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起来。
待到三人交流完毕,阿娓方才唤了门外的士卒,让其送他们二人出营。
那少女站在营帐外,痴痴地目送亲人;阿娓站在营帐内,看着她孤寂的背影,也发了会怔。
此情此景,阿娓也只能在心底说了声抱歉,而后回身卷起案上那张帛书,那上面赫然是用周之篆书,写着三人的名字:慎知、慎言、慎语。
明明是辩墨一脉,却偏偏要叫慎知、慎言、慎语,莫非他们的父亲早料定此三人会有此一劫,故此以警示么?
阿娓摇了摇头,抛开那些异想天开的胡乱想法,暗自揣摩道:慎姓本就不多见,这名字,想必也并无命理关系的吧。
阿娓认真回想了所知的墨门历史,脑中灵光一闪,抬头看向那少女的目光就变得深幽了起来。阿娓暗自叹道,看来要留下她,一颗夜明珠的代价是不够的了,待里掌柜得了消息,估计会马不停蹄地赶到船上来和她交涉了吧。
墨家的慎姓,阿娓苦笑了下,若她所知不错,墨家的第二代巨子正是禽滑厘,字慎子,其后代以他的字为姓。慎姓的辩墨,阿娓摇了摇头,这姑娘,能不能留住,还真难说呢,难怪她家大兄、二兄,那么干脆又放心地将其暂留给她了。
也罢,谁又是真蠢的不是?倘若那两人真能救下阿娘,自己承此恩情,再还里掌柜个人情,放了这慎语姑娘,也不是不可以。阿娓叹了口气,可见她又要缺侍女人选了,若是影的决定也是离开,阿娓只这么一想,顿时就头大如斗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阿娓正在这里发着愁,却见王离的贴身侍从之一进了帐。
阿娓只能抛开这些琐事,专心应付起眼前的事情来。看来王离将军也坐不住了啊,只怕是没拿准要不要公开和徐福撕破脸,以嫁祸徐福来替王家军脱罪吧。
那士卒进帐后,走到阿娓跟前,拱手行礼道:“姑娘此刻可有空闲,将军请姑娘大帐一叙!”
阿娓点了点了头,示意他带路就好。原本她也是要去见王离的,毕竟给徐福用转瞬无伤的药,在赵政派来的人面前做这么一出戏,军医不配合是不行的。而这军医是王离的人,故此王离不点头答应,此事只怕极难办成。
他有求就好,有求便有交易的可能。至于徐福,陷害他,阿娓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便是抛却自家的仇恨不说,他上书言说仙药之事,导致那么多孩童因此与亲别离、因此流离失所、因此命丧黄泉,若非时局需要,在阿娓眼中,他其实早就该死了。
失去赵政的信任,这只是她对付徐福的第一步,这样的恶人,当真一刀了断了他,才是便宜了她。她要慢慢折磨他,一点一点地夺走他所重视的一切。报复一个人最高明的法子,不是让他一死了之,而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阿娓进了王离的大帐,见王离正拿着恬笔在那里写写画画。便默不作声地走到客座,径直跪坐等候。她心知王离是故意对她视而不见的,如此她也懒得出言搭理,她倒要看看,谁比谁更急。
以王离的功力,自是在那士卒引阿娓进来时就发现恩啦她,诚然,他也觉得阿娓做出的解释于他王家军而言,是最佳的脱罪之词,只是,这女娃着实有些不像话了,想借他之手去对付徐福,那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他王离又不是老好人,被人当枪使焉能不气?他好歹也是一国大将,名传天下的武城侯,他向阿娓请教是一回事,阿娓一个小小女童,敢擅自做主,算计他、利用他又是另一回事。
他见阿娓进来后,淡定自若,心中地气就更甚了,当即掷笔怒道:“在军营里言说徐福自导自演刺杀一事,是你的主意?”
阿娓颔首,镇定自若地道:“难道将军不满意?”
“满意。”王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阿娓听了也不恼也不怕,当即站起身来道:“我猜将军也是满意的,第一将军本就看不上徐福,与之貌合神离,能借机踩他一脚,想必将军是乐意的;第二呢,王家军是将军祖上的心血之作,想必将军也不忍见他们受些无妄之灾的吧;三来那刺客既然在军营里行刺后,全身而退,想必将军也自知无力擒拿住此人的,守营不力再加上追捕不力,只怕整个王家军都要葬送到将军手里了……”
“你给我住口”王离这一刻当真是怒到了极致。他此生不怕别人笑话他不如祖父、父亲,这样的话,他几乎是从小听到大的。他自知不如,在陛下的忌惮里,也不敢出头说什么要超过祖辈、父辈。他兢兢业业地打理,也只是为了保住王家军,把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一旦有过,只怕陛下只怕真会借机裁撤掉他的王家军吧。他已然输给了蒙家军,若是连自家的番号都保不住,那他死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阿娓见他怒了,神色反而更加镇定了,因而说道:“若我是将军,此刻只怕会第一时间召回副将,而后下令禁止军营议论昨日刺杀之事。暗中叮嘱部下,一定要装作从未发生过此事一般。”
“从未发生过此事?”王离闻言,不由眼前一亮。而后又叹道:“姑娘果然大才,只是若我如此行事,徐福岂会善罢甘休?”
“就是要他不善罢甘休才好呢。”阿娓笑道,“他自知无法与将军匹敌,自会上书与陛下言说将军守营不力,追捕不力之事。彼时将军只要上书言说,经查徐福是畏惧出海,自导自演了这出刺杀大戏,你发现徐福并未受伤,觉得不会拖延出海的日程,就故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惊动陛下。你说陛下是会信你,还是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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