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聊什么……”被迫留在夏凰身边的这名烟渺宫男弟子满脸苦涩,情绪低落。(首发)看上去,夏凰将他从莫轻阳身边“抢”来,不仅仅是坏了莫轻阳的事情,也是坏了他的事。
夏凰也发现了他脸色的不对,心中不禁多了一分疑惑,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李商,木子李,宫商角徵羽的商。你叫我李商就行了。”
“李商,你放心,我没什么恶意。”夏凰试图让李商放下戒心,“拐弯抹角什么的我不擅长,我开门见山直说了。你和莫轻阳今天应该是初识,你跟在他的身边是为了什么?他虽然是阳裔门的少主,但和你应该毫无瓜葛才对。”
李商比夏凰略矮一头,抬头看了看夏凰,没有说话。
夏凰知道李商对自己不够信任,又接着道:“如果你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可以到我的房间里去谈。你放心,那莫轻阳并不能拿你怎么样,你不必担心他对你的威胁。他找上你,是有什么事儿需要你帮忙吗?”
“不是他找上我,而是我找上他……”李商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是我有求于他,所以,请你不要插手了,好吗?我只不过是一名烟渺宫最底层的‘人奉’弟子,你们这些能参加‘烟渺剑决’的年轻高手们就不要让我夹在中间了,好吗?”
李商的话语里几乎带上了恳求的哭腔。他说是自己有求于莫轻阳,而不是莫轻阳有求于他,令夏凰颇感意外。
但夏凰又想起莫轻阳离开前对李商的那个威胁眼神。
那个眼神明白地透露出一个信息――这件事,并不单纯!
“你可以放心,我确实没有恶意。”夏凰再三重申着这一点,“你有求于他?为了什么呢?说说看吧,也许我也能帮上忙。”
“你不能的。”李商无力地摇了摇头,“他是阳裔门的少掌门,你没有他的地位,这个忙你是帮不上的。”
“你不说说看怎么知道呢?”
李商见夏凰不死心,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实情:“我有一位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的师弟,半月前得了一场怪病,不但失去了行动能力,而且修为不断流失,半月内连降三阶。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整个人对未来也失去了信心,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崩溃的。我们的师尊曾经为他诊断过病情,但师尊说,这种病需要一味叫做‘潇湘玉’的药材才能治愈……”
“烟渺宫中没有‘潇湘玉’吗?”
“当然有。但是……”李商脸色更苦,“‘潇湘玉’价值非凡,如果是‘天渺’弟子需要用,当然可以随时取到。如果是‘地祭’弟子,实力强一点的,应该也可以拿到。但我们这些天赋最差的‘人奉’弟子,是没有资格使用那么珍贵的药材的……”
夏凰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修行界之残酷,优胜劣汰的法则,就算是烟渺宫这样的强大派门,也不可避免。像他们竹阁那样的门派、那样的氛围,实在是少数中的少数……
“所以,你希望莫轻阳为你取来‘潇湘玉’医治你的师弟?那莫轻阳呢?他提出的交换条件是什么?”夏凰可不认为莫轻阳是那种慈悲心肠、乐于助人的好人,而且,莫轻阳最后那个眼神也透露出这事情还暗藏玄机。
“我不能告诉你。”李商固执地摇了摇头,“如果我给你说了,那他就不会给我‘潇湘玉’了。如果你帮不上我,就请你不要再干预我的事情了,好吗?”
“如果我能帮上你呢?”夏凰反问道。
“你能?”李商一怔,“你有‘潇湘玉’?”
“没有,但并非完全没有希望。跟我来吧!”夏凰笑了笑,转身便朝他休息的宫殿方向走去。
李商不知道夏凰为何会突然露出笑容,心中疑惑之余,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跟上了夏凰的脚步。
……
无聊地等待着“烟渺剑决”正式开始的陆轻在烟渺宫中无事可做,待在他自己的房间里摆弄着烟渺宫“友情赠送”的茶具和上好茶叶。
“水温还是不对……”陆轻一边无奈地倒掉了今天的第十七壶茶水,一边自言自语,“这泡个茶,怎么比炼丹还要麻烦,想要泡出最醇香的茶味,居然连一点点的温度差别都影响巨大!”
就在陆轻准备开始泡今天的第十八壶茶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清晰的敲门声。
“噔噔……”
心情不佳的陆轻放下手中茶壶,带着不耐烦的表情走到门前,打开门,看到门外那张熟悉的脸,表情才略微好转了些。
“你怎么来了?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独自待在屋里好好修炼吗?”陆轻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道。
“怎么?五师兄不欢迎我来吗?”夏凰笑着走进门,一眼就看到了桌边地面上刚刚倒掉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茶水和茶叶,“五师兄你在泡茶?”
“是啊……”陆轻微微有些脸红,“被三师兄和四师兄嘲笑过许多次茶艺不精了,在竹阁的时候,茶叶是四师兄管着的,我又找不到机会悄悄练习。现在难得有机会,当然得练练。老六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来找我做什么?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不可能是来找我聊天的。”
陆轻有些尴尬地一挥手,以真元涤净地上刚刚倒掉的茶叶和茶水,没有注意到夏凰给门留了一道缝,并没有关闭严实。
“哈哈!”夏凰开怀地大笑了两声,他们师兄弟之间,并不需要无意义的寒暄,有什么事儿直说就对了,寒暄反倒显得见外,“师兄你听说过‘潇湘玉’吗?”
“恩,知道,怎么了?”
“那师兄你有‘潇湘玉’吗?”
“没有。”陆轻摇头,“‘潇湘玉’那玩意儿,既昂贵又不实用,观赏价值大于药用价值。我要那东西干嘛?”
“如果遇上什么只有‘潇湘玉’才能治疗的怪症呢?”夏凰追问。
“‘潇湘玉’才能治疗的怪症?‘潇湘玉’之特殊,在于同时兼具石之坚、雨之润、木之灵三大特性,虽然难得,但并非完全找不到代替品,哪里有什么‘潇湘玉’才能治疗的怪症!师弟你对此没有研究,就不要说外行话了。”陆轻笑着摆了摆手。
“原来如此。”夏凰忽然提高了声调,“李商,你听见了吗?你可以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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