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混乱之后,季潇潇终于骑在了丁二苗的肩膀上,总算暂时安定了下来。
“蓝姐,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砸到你”丁二苗又问道。
“肩膀被撞了一下,问题不大。”顾青蓝说道:“二苗,赶紧带着潇潇往下走,防止上面再扔石头下来,我们就死定了”
丁二苗这才蓦然惊醒,急忙来松绳子,却发現绳子已经到头,再也不能往下放了。
“绳子到头了,不够长啊”丁二苗说道:
“上面是不是纵瑞祥在作怪这狗肉的东西,没想到他竟然来害我们潇潇,是不是纵瑞祥推你下来的”
刚才准备的绳子,远远超过三十米。現在丁二苗的绳子到了头,说明上面的绳子,已经停止了下放。
結合季潇潇被推下井,所以丁二苗首先怀疑纵瑞祥在使坏。
“不是纵瑞祥推我的,他站在我对面,不可能从后面推我。”季潇潇说道。
顾青蓝急忙叫道:“現在不说这个,赶紧落地最要紧,要不上面丢重物下来,我们都要死”
“那好,我解开绳子,先跳下去看看,哎呀”
丁二苗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体一重,带着季潇潇和顾青蓝,一起向下直坠而去
不用说,上面的两根绳子,已经被人同时砍断了。
惊叫声里,三人一起落地。幸好这里已经接近了井底,高度只有二三米,所以三人有惊无险。
说起来还要感谢季潇潇刚才的一撞,把丁二苗和顾青蓝往下撞了好几米。要不丁二苗和顾青蓝,在先前的位置上跌落,就难免伤筋动骨。
换句话说,上面使坏的人有些笨。
如果他先把绳子砍断,然后再把季潇潇丢下来,那么丁二苗和顾青蓝季潇潇,都会被摔死砸死。
一落地,顾青蓝立刻稳住身形,摸出备用的手电,打开来照射四周。
而丁二苗担心有机关,也抱着季潇潇不敢稍动。
“空间很大,大家往旁边闪一闪,防止上面丢东西下来。”
顾青蓝一眼扫过,发現这是一个地宫的模样,面积有两间房那么大,暂时没发現有机关布置。
丁二苗急忙拉着季潇潇,离开了原地几步,这才问季潇潇有没有受伤。
“我的脖子,好像先前摔下来的时候,拧了一下。”季潇潇僵着脖子说道。
“別怕,我的背包里有药水,等下我給你擦一擦,帮你正骨。”丁二苗一边安慰着季潇潇,一边追随着顾青蓝的手电光芒,打量四周。
头頂上,突然传来哐地一声响
“什么声音”丁二苗问道。
顾青蓝脸色一变,手电筒的光柱,照在一个悬空的大铁管上。
那铁管,就是丁二苗三人,跌落下来的竖井。
铁管的下端,离地大約一丈。
“上面的井口,似乎被封住了。刚才的声音,应该就是井口被封住的声音。”顾青蓝说道。
说着,顾青蓝又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两个袖珍小手电,递給了季潇潇和丁二苗,又道:“省着点用,就这几个电筒了。”
丁二苗接过电筒,打开以后,再次环視四周。
身处之地,的确像是一个地宫。头上的頂棚,像是一口倒扣着的大锅。
但是无论是頂棚还是地面,还是四壁,全部是黑漆漆的。电筒照上去,都没有一丝反光。
用手摸上去,四壁上微微带着一点温度。
“二苗,我们必須立刻离开这里,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等下氧气呼吸完了,我们就会窒息而死。”顾青蓝打量着四周,说道。
“嗯,不急,应该可以支撑几个小时。”丁二苗答应了一声,打开背包,找出药酒,先給季潇潇检查伤势。
季潇潇除了脖子拧了之外,额头上也蹭破了一块皮。
丁二苗給季潇潇擦了药酒,然后帮她复原脖子上的关节。
“潇潇,你不知道谁把你推下来的”一边給季潇潇揉着脖子,丁二苗一边问道。
季潇潇犹豫了一下,道:“反正不是纵瑞祥,当时我只觉得身后风声一动,一股大力把握推进了井里,然后还听到纵瑞祥一声惊叫”
“糟了,也许我师兄在外面,現在已经遇到不幸了。”顾青蓝一直在地宫四周寻找、查看,只不过顾青蓝的左脚,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的。
这时候听見丁二苗和季潇潇的说话,顾青蓝便走了回来,道:
“我下来的时候,也是纵师兄拉绳子的。对方首先偷袭潇潇,把潇潇推进井里。然后可以想見,我师兄和对方,必然有一场交战。他拉着绳子,无法放开手脚,必输无疑。現在井口上面被封死,就是证明。”
丁二苗沉默了片刻,道:“現在我们在下面上不去,只好祈求纵瑞祥吉人天相了。我看你师兄,也没有横死之相,不是短命之人,放宽心吧。”
“但愿如此吧。”顾青蓝有些落寞。
虽然她和纵瑞祥也是刚认识,但是毕竟是一个祖师爷传下来的手艺,香火之情,还是有的。
“我觉得,推我下来的不是人,而是鬼。”季潇潇又说道:“因为我一直在注意观察四周,事先没有发現任何人。”
丁二苗叹了一口气,道:“是我大意了,应该选在白天下井的,那样的话,就算刘伯温在这里安排了守墓鬼兵,那些鬼兵也会有所忌惮。”
“事已至此,也不要自责,赶紧想办法,找到打尸鞭,逃出生天要紧。”顾青蓝反过来安慰丁二苗。
“蓝姐,我給你的腿上也上点药吧”丁二苗安頓好了季潇潇,问道。
刚才顾青蓝走路的时候,丁二苗就注意到了,她的左腿拐的有些厉害,不上药的话,会影响后面的行动。
“不用,我不用上药,没什么大不了的。”顾青蓝摇头。
丁二苗急道:“不上药怎么行接下来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腿伤不治好,怎么能应付伤在哪里,赶紧給我看看”
“不用,真的不用”顾青蓝的声音有些尴尬,頓了一下又说道:
“要不你把药酒給我吧,我的伤好像在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