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壁?”丁二苗吃了一惊,一头雾水,随后嬉笑着问道:“师父,我们齐云观的四面墙壁都漏风,歪歪斜斜的,你叫我面哪一面壁?”
“别嬉皮笑脸的!”三贫道长瞪了徒儿一眼,说道:“齐云观后面有个地窖,你滚进去面壁。不到一年,不许出来。”
“啊,在地窖里面壁?”丁二苗更是叫苦,问道:“师父,我究竟犯了什么错,你叫我面壁一年?地窖里面又不透风,你想闷死我啊?当年的达摩师祖,也不过就面壁十年。”
齐云观后院里,的确有个地窖,但是已经废弃多年。丁二苗小时候,喜欢躲里面偷玩。但是叫丁二苗进去呆一年,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三贫道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受到万人斩的煞气反噬,如果不静心读书,恐怕以后会入魔。我问你,那四个鬼,都哪里去了?”
“被我杀了三个。”丁二苗低声说道。
“我叫你杀了他们?”
“没有,当时切磋的时候,一时兴起,就灭了他们了……”丁二苗说道。
三贫道长哼了一声,说道:“这就是了。你的性格犀利有余,宽厚不足,行事急躁,才会被煞气反噬。我要是不约束你,你以后下了山,杀鬼杀成习惯了,连人也会杀!好在那晚遇上了铁树道长,要是换成别人,估计已经死在你的剑下了。”
丁二苗沉默无语。
三贫道长踱了几步,说道:“师父让你面壁,不是为了惩罚你,而是让你沉淀一下,学会保持安宁的心境。修道就是修心,你想要追求大道,这一关,必须过!没有基础,你就难已走远。茅山每一代都有弟子,过去的茅山弟子更多。但是得道者几人?大多数茅山弟子,还不是和普通人一样,最后尘归尘土归土?你的面壁,其实就是闭关,闭关出来,希望你有突破。”
“师父别说了,我去闭关。”丁二苗说道。
三贫道长点点头,又道:“地窖里面打扫一下,放一个单人床进去就行。今天准备,明天开始闭关。”
丁二苗点头答应着,却问道:“师父,你这次回来,有没有路过张大婶的家里?”
“路过了,怎么了?”三贫道长问道。
“那……那看见红玉和张大婶了吗?”丁二苗又问。
“看见了,怎么了?”三贫道长依旧淡淡地问。
丁二苗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红玉生病了,上次心痛……很厉害,都晕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好干净?”
“没事,我会帮她治疗的,你安心闭关就好。闭关期间,一共有十五本道家典籍,你全部背熟了,就可以出关了。”三贫道长说道。
丁二苗点点头,转到后院去打扫地窖。
闭关期间,有书看还是不错的,要是书都不给看,那就活活闷死了。
地窖在厨房后面,连接着厨房。
丁二苗钻了进去,把里面打扫干净,发现也不错。地窖的面积,有一丈方圆,虽然就是泥土地面,但是很干爽。
考虑到出恭的问题,三贫道长允许丁二苗带一个夜壶进去,每天半夜十二点过后,可以出来一次倒夜壶。至于吃饭,三贫道长只给每天两顿饭,用绳子掉下来。
丁二苗布置了一天,安排了单人床和桌子椅子,安排了一个蒲团,又安排了笔墨纸砚,拉了一根电线下来。
次日,丁二苗开始闭关。
三贫道长丢下几本书在地窖里,又在地窖上面加了盖子,在厨房和地窖之间,加了一道栏杆,锁了起来。这样的话,丁二苗白天出不来,就算是扯喉咙大叫,声音也难以传出来。
锁了厨房门,三贫道长叹了一口气,回到前殿打坐。丁二苗闭关一年,就意味着三贫道长要伺候徒弟一年。面壁也要吃饭的,三贫道长总要做饭洗碗吧?
三贫道长一把年纪,自己也不想这样,但是不这样处理,就无法解决红玉身上的蛊毒!
回来的时候,三贫道长就见过张大婶了,了解了情况,又套问红玉的话,才知道红玉给自己下了情蛊。
这件事,三贫道长不敢告诉丁二苗,只能淡化处理。因为情蛊是可以互相感应的,假如丁二苗知道了这件事,和红玉之间再产生感应,那么三贫道长也束手无策了。
所以,三贫道长趁机把徒弟关起来,一者让他读经,洗练性格,一者也是断了他和红玉的见面机会,方便红玉治病。
丁二苗不知道这件事,是在后来的某一天,才突然知道红玉了下蛊的事。
在红玉面前,三贫道长只说丁二苗已经下山了,浪迹红尘,不知所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此后,丁二苗在地窖里读书悟道,只是每天夜里出来倒夜壶的时候,放放风,看一眼星空。丁二苗性格坚毅,真的沉下心来,在地窖里也能住下来,虽然不敢说古井无波,但是也算心头宁静。
三贫道长在上面打理观务,一边给红玉治病。好在红玉当初下蛊,手法不够精熟,所用的材料比例和分量,都不是最完美的状态,所以,三贫道长还可以治疗。
一眨眼过了春节,红玉的情蛊,已经拔除的差不多了,丁二苗的十五本经书任务,也完成了七八本。
三贫道长松了一口气,这样算起来,徒儿可以早点“出关”,自己也不用每天伺候徒弟,给徒弟烧饭洗衣了!
这一天的夜里,临睡之前,三贫道长开了锁,招唿丁二苗出来放风。
丁二苗钻了出来,鼻子嗅了嗅,说道:“师父,红玉今天来过吧?”
“你怎么知道的?”三贫道长一愣。
“今天的饭,是红玉做的。小鸡炒蘑菇,红玉喜欢把蒜瓣拍一下,放在里面一起炒。你做菜,是把蒜瓣切开的……”丁二苗说道。
“……”三贫道长一呆,瞪眼道:“你管蒜瓣是切开的,还是拍碎的?只要能吃你就吃!”
丁二苗点点头,问道:“我想知道,红玉的蛊毒……解除了没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