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啸林陪着秦岭来到了大同城锦衣卫百户所据点,锦衣卫因为是特务机关,所以其办公地点是一栋从外表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小院。
啪啪!啪啪啪……
秦岭上前敲门。
“谁啊?”里边传出一声不耐烦的声音,随后只见旁边的小门吱呀一声被打了开来:“你他娘……”出来一个尖嘴猴腮之人,像是没有睡醒似的,刚要破口大骂,突然发现站在门外之人,身穿锦衣卫百户服,腰挂绣春刀,头戴无翅乌纱帽,于是身体不由的一个激灵,随之口里的脏话便戛然而止。
“您可是秦大人?”从一脸的嚣张不耐烦到此时低眉顺眼的谄笑,这人进行了瞬间的转话,并且还叫你感觉不到一点的突兀,仿佛他一直这样说话似的。
“我叫秦岭,这是我的腰牌。”秦岭初来乍到,并没有任何架子。
“不用看,不用看,早就知道大人您要来,没想到来到这么快,请请请……”此人连说了几个请字。
旁边的杨啸林看到秦岭处事还算稳重,并没有年轻人的浮躁和嚣张,于是微微点了点头,心也随之放了下来,开口对秦岭说:“我到前边的茶馆等你,办好事之后,去那里我。”
“是,师傅!”
随后秦岭在这名尖嘴猴腮锦衣卫的带领之下进了院子,院子很大,房间很多,大约有十几个人,乱哄哄的,此时正在赌钱。
“别赌了,新来的秦大人到了。”
呼啦!
随着这声吆喝,那十几名正在赌钱的锦衣卫马上将骰子和散碎银子收了起来,转头盯着秦岭看来,秦岭对他们微微一笑,并没有出声责备,因为这种事情太平常了,再说也轮不到他这个初来乍到的人管。
来到一个大厅,秦岭刚刚坐下来,椅子还未坐热,外边随之传来一阵热情的吆喝声:“秦老弟,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盼来了。”两名身穿便服的大汉从门外走了进来,人未见,声先至。
当前一人,身高六尺有余,虎背熊腰,络腮胡,脸上带着看似爽朗的笑容,不过目光阴沉,其真正的为人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样的率直;他身后那人,比之前边这人矮了半个头,身体也单薄,并且只有一只眼睛,不过他那只右眼之中,露出噬人的寒光,一看就是一个凶狠之人。
相互之间介绍完了之后,秦岭恭敬的将上任的官文递给了自己以后的顶头上司――这名络腮大汉冯志。
“哈哈……人都到了,还能有假。”冯志看似十分豪爽,但是他嘴里虽然这样说,手上却接过官文之后,递给了身边的周鸿,直到周鸿查验无误,他这才带着秦岭开始参观这处锦衣卫设在大同府的据点。
吃、住、办公都在这栋独门院子之中,并且院子下面还有地下室,关押着一些机密的犯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看,秦岭的心思也不在这里,于是他们花了很短的时间便结束了参观。
“晚上八仙楼给兄弟接风。”
“谢谢冯哥。”秦岭抱拳谢道。
“自家兄弟无需客气。”
秦岭离开这处锦衣卫据点,去前边的茶楼跟师傅杨啸林喝了一会茶,便起身赴约,当天晚上是大醉而归,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刚想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又接到了大同知府的贴子,于是第二天晚上又是一场大醉,总之一连六天,每天都有宴请,秦岭天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
“娘的,天天请我吃酒,也不来点干的?”秦岭可没有什么忠心于朝廷的思想,只想着捞银子,壮大自己的势力:“妈蛋,自己怎么说也是个锦衣卫试百户,把冯志和周鸿两人喂饱了,怎么也得堵着老子的嘴吧,不然的话,仅仅偷偷贩卖粮食运往辽东的事情,老子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第七天,秦岭又接到了宴请,他这一次并没有很豪爽的来者不拒的豪饮,而是先说了一个开场白:“酒先放一放,本人是土生土长的大同府人氏,在坐的各位除了商贾便是官员,都是大同府有身份的人,去年几千辆的粮车遭流民抢劫之事,大家应该都还没有忘记吧,”
“咦?”旁边的商贾和官员心里都是一愣:“此人这是什么意思?”
“据本人当时了解,那几千辆粮车装了几十万石大米,最终运往了……”说着秦岭朝着东北方向一指,然后目光在酒席上一扫,说“喝酒,吃菜!”
“对对对,喝酒!”有人反应了过来,马上吆喝了起来,随之酒席再度热闹了起来。
当天夜里秦岭又是酩酊大醉,而大同知府邵元充、大同总兵姜镶、锦衣卫百户冯志和曹蒙四人,深夜却仍坐在一处密室之中,商议着秦岭的事情。
“这人看起来不简单啊,竟然知道我们的粮食运往了那里。”大同知府邵元充首先开口说道。
“嗯!”姜镶微眯着双眼,点了点头。
“他今天晚上在酒桌上的话是什么意思?”曹蒙是个草包,因为仗着外甥姜镶的权势,这才成了大同府商贾的代表。
“他也想分一份呗!”冯志白了曹蒙一眼。
“娘的,又是一个只认银子的贪官。”曹蒙骂道。
不过他刚骂完,便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于是一脸尴尬的看着冯志三人,因为他们三人,包裹他的外甥姜镶大内,也是他口中的贪官。
“咳咳……大家商议一下,给他多少,还有以后每年的孝敬是多少,定个章程吧,今天京城里已经传来了消息,他的后台通了天,想动他,可能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用银子开路省事又安全。”说着大同知府邵元充把一封密信递给了姜镶。
原来这段时间只请秦岭喝酒,他们是在调查秦岭的后台,如果后台不硬,那么对不起,他们有许多办法搞掉秦岭。
“国丈爷的面子,锦衣卫指挥使田大人亲自下的令,看起来这人还真动不了。”姜镶看完之后,递给了冯志。
“他在大同城还没有落脚的地方,正好我在城西有一栋闲着的宅子,给他住。”姜镶先说了话。
“女人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他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就不信还能过了色关。”冯志把女人的事情揽了下来。
最后三人的目光看向了曹蒙,因为曹蒙是商贾的代表,最终每年给秦岭多少银子,得由他来做决定。
“等我回去商议一下。”曹蒙一个人也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