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了这小树林也不见的救得了秦军的命,眼看就要阵破被歼时,忽然东、西两方竟传来阵阵进攻的秦鼓声!两支秦军的轻车军,如疯了似的从两翼冲进了魏军的军阵中,横冲直撞的,就是一顿乱搅,把个魏军的铁壁合围搅得个稀扒乱。
魏虎以为中了秦军的反埋伏,加之他作战以慎、稳、滑闻名,一看秦军又来援军,而且还是轻车军,哪敢冒这个险,将岸门精锐折损在这里?就下令退军。魏军虽有不甘,但军令如山,加上魏狐的威名,于是,魏军跟潮水一样拍来,又跟潮水一样,哗啦一声的退走。
子疾一见魏军败退,心里一喜,把个战鼓就擂的更欢!陈曦无奈,猛地一把夺过鼓槌,敲响铜锣,鸣金收兵!
子疾一看勃然大怒,刚要训质,就看见撤回的秦军疲惫不堪,攻击魏军两翼的轻车也残破不全,而且仅乘不到三百车而已。他顿时猛醒,知道了这一仗,若不是五千勇士同仇敌忾,五百乘轻车趁其不备,早就全军覆没了。子疾想到这,就赶紧向陈曦和两个师帅认错。子疾在面对战死的五百多具军士的遗体,战伤的千名军士依林而吟的惨景时,心里就在责备自己!责备自己因为获胜心切,才有这次的轻率之举!这是他才知道战争可不是儿戏。
在陈曦的指挥下,残余的秦军扎下大营后。各旅开始埋锅造饭,休息、疗伤,埋尸不。子疾也早将与哥哥争强斗胜的心思跑到九霄云外。他请来副将陈曦和两位师帅,向三位详细的讲解了他的攻城方略后,在征得三位的同意后,才令旅帅以上军吏来开会商讨。商讨后,才派人将自己的攻城计划送给太子。并与太子约定,明日巳时,四门同时攻城。
第二日。巳时。秦军四门进攻的战鼓齐响。随着战鼓声,秦军铺天盖地的向岸门四门同时发起攻城的战斗。魏狐站在北城上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秦军必得岸门,自己又无援军,最要紧的是保存实力,守住城池。他在心里想到:我还真是命苦之人。守少梁,少梁破。守合阳,合阳破。老子还不容易跑到了离秦军远远的岸门,他妈的秦军,又向膏药一样的贴了上来?这秦军干嘛偏偏要老找我?我又没有挖你秦国公的祖坟?唉,真是人倒霉,喝凉水也磕牙,放屁也把裤子击穿啊?
他想是这样,但再怎么想,也不想再被秦军俘虏一次。上一次还有个大将军公子卬顶在前面,魏王不得不他换回来。这次要是被秦军俘虏了,魏王理都不会理的。所以,他虽对四门早已布置稳妥,各军也拼命守城;但是他依然怕挂万漏一的而不放心,就带着五百人的卫队,和一千弓弩手,沿着城墙巡督,一是提士气、二是救紧急。
魏狐刚巡至北门,突然看见许多城民从巷内涌出,扮成惊慌失措的模样,涌住北门。魏狐生怕北门被这群城民搅乱了阵防,也就不顾这些城民的死活了。他高声下令:凡城民靠近城门五十步者,乱箭射之,乱石滚之!并令信吏,速将此令传遍四门。
这批城民在扑到离北门仅九十步时,门军就大声高喊着魏狐的命令。可这群上千的城民,听都不听,反而加快的逃命的速度,离城门越来越近。
魏狐也觉得奇怪,就伸出头来,紧紧盯着这群慌乱的城民一看:就大惊失色!这哪里是群慌乱的城民,分明就是秦军装扮的,一冒看是惊慌失措,一细看,这群人个个精悍强壮,孔武有力,奔跑有度,眼冒精光。他心里一急,眼看这群人离城门还有不到六十步,就暴喝一声:“这是秦军奸细。给我乱箭射死他们!”边喊还亲亲自射出一箭,这才万箭齐发。
这一射,城上、城下的魏军才知道:这批城民训练有素,竟退回去,折下些门板之类来作盾,又扑向北门。北门由此险象环生,几次差点被这批城民抢到手。好在魏狐在场,这批城民又见一批魏军绕下城楼向自己扑来,方才作鸟兽散。
这一日,四门几次险破,都因秦军渡河仓促,器械不全,总算保住,可魏军也损失惨重。魏狐是知道秦军的厉害的,明天的攻城将更猛;所以他不得不下令,征城中壮男上城助军掀滚木、擂石!并折民房,用民房梁木、基石作守城武器。
魏国并没有跟秦国一样,建立严格的户籍管理制度,所以流动人口很多。早几天入城的二千五百名科头军,虽在北门今日没有得手,正在布置明日的夺门,就听魏军在强征壮男上城守城,这真是想睡觉时就有人递来枕头,就纷纷报名当了民壮。
魏狐虽然也知道城内有秦军的奸细,并还下了由五家担保一人的军令,但这有何难。城民大多不愿守城,一看有人替自己去死,那是抢着给出五家的保书。魏狐也算是机关算尽,他将征夫按所征区域划门而守。他想,城民为守家一定会拼命的。他这个征夫的决定,就将七百多的科头军划到了北门,从而又断送了他一次的一世英名。
第三天一早,巳时刚到。秦军又在四门发起了进攻!魏狐又忙于巡督。巡到东门,指挥一阵,又巡到南门,南门竟被秦军抢上城来。魏狐大惊,忙率军扑了上去。他大吃一惊的是:南门秦军如此难敌,若不是他的卫队和千名弓弩手赶到,南门就破了。他依垛往下一看,城下的秦军中军竟飘着太子的帅旗。他心一沉,岸门必破无疑。秦国太子亲征,一定是为了政绩,战必胜、攻必克。魏狐现在哪里还敢去巡城,自己亲自指挥起南门的战事来。
子疾昨日已尝到了魏军的厉害。今日再攻城时,就用准备好的厚门板,五人一块的举着去攻城。到了城下,再用革车、轻车叠垒,呈阶梯形逼上城墙之法,来让军士登城;因为那个用长梯登城,伤亡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