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琼楼那一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女子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一根绳索五花大绑,邪恶的姿势连她本人都不好意思描述。仍在湖底,与死水的联系却被一座无形的小院隔断。最重要的是,身无片缕,唯一能用来遮羞的,只有男子的眼皮!
可惜,孔琼楼睁着眼,睁得滚圆。
“哎呦,醒了?!”
他如临大敌,左手高举,端着无形的茶杯,随时准备招呼女子全身各处要害;右手中食二指,死死顶着她的眉心:“唉唉唉……你可别动。否则我手一哆嗦,这颗漂亮脑袋可就要开花了!”
女子刚要挣动,却感觉到一点幽蓝刺入肌肤,好似针扎,尚有二指蓄势待发。
法力!!
面前的男人,竟然可以使用法力。
就算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醒来后发现被光溜溜绑成这样,肯定也要慌那么一小下,顺便骂两句脏话,更何况是女人。这……简直是一场最可怕的梦靥,还不如就被那只狰狞尸杀掉划算!
“抱歉,是你自己不穿衣服的,我也没有多余的给你,并非存心占你便宜。你放心,我乃正人君子,绑你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绑的。好吧,我就偷看了四五眼,好像不对……四眼加五眼那就是九眼了。”
说着说着,自己先老脸一红,亏心道:“咳咳,反正你知道我是正人君子就行!”
终于,他见到了一双能跟余梦瑶相提并论的大长腿。
但心中却升不起邪念,眼神也始终秉持杀机,身前的女子虽美的不像话,却非同类。第一眼时,慧眼明珠便把她看了个透,身上没有半点生机,死气浓郁的程度倒有几分生人勿进的意思。
她……好像是一只死亡生物!!
“我听说,修罗百战后,会蜕变成颠倒众生的模样,你是一只百战修罗吗?”
女子不答。
低头看了看缚在自己身上的绳索,发现竟是一根兽筋,那叫一个真紧,恨不得勒进肉里去。脚裸的位置,系了一串儿死扣,最后还打了个蝴蝶结?霍然抬头,美眸杀机浩荡,恨不得把孔琼楼碎尸万段!
“这是上古龙筋,你挣不断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但这龙筋好像不太喜欢你。挺短的一根,在你身上却越绑越长,还会主动收紧。上古龙女可能也不怎么喜欢你们这些死物,我就顺便捆了个花样出来,你别介意。”
“你肯定不是飞升者,那你是什么?”
“对了,刚才好像听你对湖水说话,是不是想要驱赶枉死鱼,什么语言那么难听?”
一直都是孔琼楼一个人在说,但他知道,女子能听得懂。因为,他说到“上古龙筋”几个字的时候,美眸瞳孔一缩,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尽管一闪而逝想要掩藏,却还是被捕捉到了。
“装哑巴是吧,那可别怪我没给你坦白的机会!”
暴喝一声,作势便要把二指法力全渡过去。
“狰狞尸很快就会发现自己追的是一件空袍子,盛怒之下一定会原路找回来。届时,你跟我都得死!”女子忽然开口了,腔调带着几分古怪,似是不太熟练,嗓音却很空灵,“贱民,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保证,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保证很痛快?!”
“嗯。”
孔琼楼噘嘴想了一下,像个弱智,狠狠一点头:“好吧,就依你!”
腾出左手去解她脚裸的绳结,右手仍旧不敢大意的顶着她眉心。但解着解着,蝴蝶结还没解开,那只手倒先游到了小腿上,捏两下,无穷滋味。
“你别急,我得先顺顺绳子。”
女子浑身剧烈一颤,嘶声暴吼:“贱民,你找死!!”
“啪。”
一巴掌打在她的侧脸,非但没使劲,下手还很轻,就跟闹着玩一样,但却是在打脸。把女子打的沉默了下去,眸中似乎变得水汪汪的,被一只超级恐怖的狰狞亡命追了一路,也都没有此刻这般委屈。
“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知道,你都说第三遍了。”说完,又在小腿捏两下,眉飞色舞,“哎呦,哈哈嚯嚯哈哈……真爽。”
女子的眼泪在眼眶转了三转,眼见就要往下掉。
孔琼楼见状,伸手就要往不该摸的地方摸。等到泪珠终于滚落下来,才临时住了手,露出一副极为自责的表情。
“死修罗,不妨实话告诉你,就算一块石头雕成的汉子,落到我手里,也保管叫他挤出点儿岩浆凑数才行。我这才刚开始热身呢,你怎么就哭了?别哭别哭,正人君子最见不得女儿家的眼泪……哈哈。”
女子若是飞升者也就罢了,即便风流成性,孔琼楼断然也不会如此轻薄。
当年,在下界销金买笑,也从未依仗盖世修为欺凌过谁!!
记得有一段时间,那早已忘记名字的花魁太勾魂,囊中羞涩,欠条倒顺手打过几张。后来,直接去千里之外的火山口内,搬来一块七八米高的狗头金,作为抵偿。再后来,好像还有不正经的文人给这事儿弄了个破典故。
――圣人千里搬金淫为首!
淫他祖宗。
但修罗长得有多丑,他亲眼瞧见过,女子若是一只百战修罗,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儿,也脱不了本质。你想睡她,弄不好她想吃你,不划算。是以眼中冰冷,既不把她当女人,甚至不把她当人。
“贱民,我不是修罗,更不是死亡生物,我是皇族!”
皇族?!
“呸,我还是神仙呢,我骄傲了吗?!”
“你只不过是贱民罢了,你们都是贱民,在我们皇族眼里比死亡生物还要低了一等。呜呜呜……我要杀了你,等我们杀上去,你们都要死!”女子泪雨滂沱,愣了一下之后,哭的更凶:“狰狞,我在这里,快来杀我呀!”
“你别喊!”
孔琼楼一慌,赶紧用左手去堵她嘴。
尽管这是他的院子,没有他的允许声音根本传不出去,但院墙却被震得簌簌抖动,透过湖水向外传导开去。虽未亲眼见到女子口中的狰狞是什么,但能让她伤成这样的生物,肯定恐怖到没边儿!
女子猛然往前伸脖子,张嘴去咬他的手背,差一点儿。
孔琼楼四下乱瞥,发现酒坛上的那块破布后,抓过来一把塞住她的嘴。
照女子所说,此地不宜久留,思索一下,扯了扯龙筋发现真的很结实,便收拾零碎准备跑路。动作粗暴的把她甩到左肩上,头前身后,左手抓着坛口并按住她的后颈,赤阴铁塞怀里,右手二指始终腾出来,不离她的太阳穴!
仍以院墙隔断死水,亦步亦趋,出了大湖,向来路飞奔。
赤阴铁没能找齐,但死亡之湖应该也不止这一座。况且,还抓了个俘虏,从她后面几句话透露出的信息不难发现,她的身份没有认为的那样简单,得找个更安全的地方逼供!
一路逃出去百余里的时候,后方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咆哮。那种凶恶的威势,让孔琼楼和肩上的女子齐齐打了个哆嗦,也算心有灵犀了。
孔琼楼扭头,对她的耳朵吹气,小声道:“你别瞪,要是实在跑不掉,我就把你当成祭品献出去。然后尿自己一裤子,就不信狰狞还愿意吃我。”
贱民就是贱民!
……
……
就这样跑了半天,孔琼楼回到那座荒废的村落,这次没有再绕开,直接进了村子!
荒村的来历,女子肯定知道。
找了间还算完整的房屋,从里面把门一关。环视屋内,什么都没剩,地上长满了死亡草,角落里,倒有一张漆黑的石床。把女子往床上一摔,这一路跑的有些急,得歇一下,两根手指依然点在原位。
等他歇够了,女子也哭够了,用那种杀之后快的眼神瞪他。
孔琼楼左手在床前扫过,接连薅下几把荒草,单手穿花引蝶,不一会儿就编出一件超短草裙和手掌宽的布条:“咳咳,那个死修罗你……你抬抬屁股,给你穿上,这个样子想勾引谁?”
女子癫痫一样哆嗦,双目几乎瞪出血来:“唔唔唔!”
“知道知道,不用谢,这都是举手之劳,谁叫我是正人君子呢,现在你信了吧?!”孔琼楼也不管那些,粗枝大叶为她遮住上下两处要害,堪堪遮住。
但这一遮,倒把玲珑的曲线衬托的更加完美,还带上少许神秘的诱惑,屋内便只剩喉结耸动的声音。他急忙转移话题:“咦,这是谁呀?刚从树上下来的女野人吧,手里再拿一根骨棒,那就无敌了。”
再说下去,生怕女子会气得自爆身亡,他适时打住。待她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才把她身子扶正,一脸严肃的跟她讲道理。
“死修罗,我把破布拿开,咱们做个游戏,这个游戏的名字叫做,我问问题你抢答。你可以喊,但……”他从怀里摸出那块孩童拳头般的赤阴铁,“但你要是喊了,下次我就用这东西塞你!”
破布拿开。
女子大喊:“我要将你碎尸……唔唔!”
赤阴铁闪电般塞进了她嘴里,说到做到。但接着便是“嘎嘣”一声,在孔琼楼震惊无度的目光中,赤阴铁一下子就被她鼓着腮帮子咬碎了!
开玩笑?
非但咬碎了,她她她……她她娘的还给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