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大概两个小时,凌晨两点多。
睡梦中,张夜耳中突然听到一声十分轻微,却十分熟悉的响声。
这声音无比熟悉,他曾经无数次听到这个声音,甚至做梦,有时候都会响起这个声音。
然而,这声音他已经三年都没有听到了。
陡然,张夜睁开眼睛,双眼直视天花板。
“叮玲玲”又是一串十分轻微的声音,这次张夜确认,自己绝对没有听错
会是谁
张夜心中猜测,头却已经向窗户偏了过去。
身旁,苏苏看似熟睡着,整个身子死死贴在张夜身上,柔软的肌肤传来无与伦比的感觉。
张夜必须承认,和这样一个皮肤娇嫩,身材玲珑曼妙的女孩睡在一起,感觉好极了。
尤其是这个女孩一不抢被子,二不踢人,绝对是最佳的睡觉伙伴。
冬天的时候,还可以互相取暖
目光从苏苏婴儿般熟睡的脸转移到窗前,外面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可是这次,风铃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风铃
很轻微,很轻微,仿佛就像是风从外面吹过的声音。
张夜轻轻把苏苏从自己身上挪开,为了不吵醒她,张夜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好不容易把苏苏挪开,再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她并没有被吵醒。<>
张夜走到窗前,目光一凝,很快看到窗外悬着一个微小的黑影。
黑影左右轻轻摇摆,像是悬空着的,张夜回头看了一眼,发觉苏苏依然没有醒来,这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窗户。
风一下子吹了进来,好在风并不是很大,只是微微有些凉。
这下,那个悬着的东西更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是一个风铃。
纯铜做的风铃。
张夜十分轻灵地跳上窗户,站在窗框上,伸出手去,抓住挂着风铃的绳子,拽了两下。
很快,上面立刻做出回应,把绳子向上提了提。
这下,张夜嘴角上翘,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紧接着,他一把抓住绳子,整个人脱离窗户,两手抓住绳子,借助墙壁的力量,十分轻灵矫捷,有如灵猫一样向楼上窜去
此时,如果站在对面的楼,透过窗户,会发现一个黑影以超快的速度从下面向上飞掠,其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联想到那竟然是一个人
这栋楼有三十层,可张夜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借助绳子和楼体攀爬到了楼顶
翻到楼顶的天台,张夜很快看到两个黑影站在不远处。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淡淡的月光照明,
而张夜仅仅是通过身形,就可以辨认出这两个人的身份。
因为,这两个人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竟然是你们两个。<>”张夜十分惊喜地道。
两个人静静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别装模作样了,影虎,醉虾,你们两个怎么有空来找我”张夜忍不住笑道:“我还以为你们生我的气,这辈子再也不想见我了”
说完,张夜笑着向他们走过去。
“快来,我们来个热烈的拥抱,你们这个时候来找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此时,张夜心里想道:“他们一定不只是来看我这么简单,肯定是得到了消息,想来帮我的忙,有他们两个在,或许我可以冒险吧苏苏带去,有人照看她,我才可以放手做事,他们的加入绝对是如虎添翼”
影虎和醉虾都是“夜锋”的得力干将,影虎目前排名杀手榜第三十一位,而醉虾则排名第三十六位。
这样的排名在拥挤的杀手榜上,足以证明他们的优秀。
要知道,目前世界上不光是四大杀手集团,那些小型的杀手组织,更是数不胜数,如有天上的繁星一样多。
这么多杀手,只有五十位能名列在榜单之上
当年“夜锋”一度成为世界第一大杀手组织,榜单之上,足足占据了九个席位
而现在,夜锋在杀手榜上的人还有六个。
可是,去掉张夜,只剩下五个,“夜锋”不再是第一了。
影虎和醉虾都是十岁之前就被带到山上的,和张夜年龄差不多,都是“夜锋”的得力干将。
影虎身材壮硕,面目粗糙,生气起来一对眼睛瞪得犹如铜铃,看起来犹如一头凶恶的猛虎,凶狠异常。<>
而醉虾则身材瘦弱,从小时候就一直佝偻着腰,看起来弱不禁风,而且他酷爱喝酒,却喝不了几杯就醉了,所以得了个醉虾的外号。
他们和张夜的关系极好,然而就在张夜决定退隐的时候,两个人都纷纷来找张夜,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同时表示,只要张夜真的决定退隐,他们将与张夜永远绝交。
对于犹如亲兄弟般的两个人,张夜当时十分心痛,可是他心意已决,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止他。
这三年多来,张夜时常思念起这些和他从小一起吃苦训练,有过许多共同过往的朋友,一方面为他们担心,另一方面也有些无奈。
杀手时刻都要面对死亡,所以,能长寿的杀手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张夜只希望他们永远活着,却知道,这几乎是一种奢望。
尤其是影虎和醉虾两个人,他们的目标就是让“夜锋”永远成为世界第一大杀手组织。
为了这个目标,他们可以冒险接一切任务,只要回报丰厚
而张夜的离去,让“夜锋”损失了一个最大的王牌,同时,也让“夜锋”的实力迅速跌落。
对于张夜来说,离去意味着解脱,而对于组织里的其他杀手来说,意味着很多。
如今,张夜发现他们两个竟然来找自己,登时喜出望外。
故友重逢,增加强援,摈弃前嫌,张夜感觉开心极了
然而,张夜向前走了两步,却发觉站在阴影中的两个人仍然纹丝不动,犹如两尊雕塑。
“你们怎么了”张夜下意识地问。
此事,一阵风从头上吹过,吹散了醉虾留的一头长发。
张夜却清楚地看到,在风吹之下,醉虾的身体竟然微微摇晃了一下。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张夜心底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