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噗,陆栩差点笑喷出来,他努力的憋住了笑,尽量在许念然面前维持着一个好形象。
“不是带人回家,念然,是在外面有没有跟人‘鬼混’……唔,不过也算不上鬼混,你们现在男未婚女未嫁,连实质关系都没发生过,陈与非要在外面‘纾解纾解’也是很正常的。”陆栩认真的说。
他其实是想试探许念然是否吃醋、以及两人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哪知许念然这丫头闻言还十分认同的点点头。
“是啊,与非哥哥的私事我不会插嘴的,他没有女朋友就好。”许念然一脸的无邪,让陆栩翻了个白眼。
他伸手捏住许念然的两边耳朵,恨铁不成钢的低吼道:“你是笨蛋么?自己身边的男人,当然要管好!不光上面的头要管好、下面的头也要管好、管严实了!”
上面的头?下面的头?
许念然扭着头躲过陆栩的摧残,将捣好的红糖倒在紫砂锅里,擦擦手,转过头来,一脸疑惑的问:“上面的头?下面的头?什么头?”
“你说什么头?男人上面的头当然是脑袋啦!你得管好他的脑袋,让他脑袋里只有你!”
许念然点点头,“那下面的头呢?”
陆栩翻了个白眼,戳了戳许《一〈本读《小说 ybdu念然的脑门儿,“中学老师没给你上过生理健康?男人下面当然是‘哔――’头啦!你得喂饱了他,他才不会乱起立……哎哟――陈与非你谋杀啊!”
陆栩正说着,一个橙子凌空飞来,他偏头一躲,橙子砸到吊柜上,然后掉在地上,苦逼的滚了滚。
客厅那头的陈与非满脸黑线,陆栩说到激动处忘了压低声音,他关于男人上下两个头的理论,直接传到客厅里,笑翻了仲轩晨、气死了陈与非。
“你们两个混蛋,整天教她这些,还嫌老子这家长当得容易是吧?!”陈与非作势又捞起一个橙子。
陆栩立刻拉过许念然挡在胸前,一手勒住许念然的脖颈,做出绑匪与人质的造型,道:“你砸,砸到你家宝贝别怪我啊,本少爷看你这么难熬,好心指点你的宝贝御夫之道,你激动啥?你们俩真要开花结果了,你还得包个大红包给我!”
陈与非闻言,垂眼看向许念然,许念然满脸通红,看到陈与非望着自己,忙做出求救的眼神,这陆栩说话太火辣辣,她消化不了啊。
“过来过来,真是放松一刻都不行,陆栩你不准再胡说了!”陈与非冲许念然招招手,把她叫到身边坐着,不让陆栩继续荼毒她。
陆栩捡起地上的橙子,自己拿起水果刀削皮,一边削一边嘀咕道:“什么人呐,好心帮你解决问题,你还怪我,有本事你憋一辈子!”
仲轩晨笑得不行,揉着自己那手感极好的肚子,笑道:“那个,与非啊,陆栩也是好意,你这保护过头了,念然总要长大的不是?”
“那也得我自己教,要他这三观不正的歪脖树来教?教出什么来了?”陈与非瞪了许念然一眼。
许念然又想笑又委屈,自己总不能塞着耳朵不听啊。
……
楼下传来陆栩的笑声,他们三个男人喝酒打扑克,陈与非这些学生技能还没有生疏,为了不败坏自己在许念然面前的高大形象,许念然吃完饭就被陈与非赶上楼,说没事不准下来。
许念然就趴在床上,拿着陈与非的ipad打游戏。
陈与非的手机放在床上,灯光闪了闪,许念然瞟了一眼,是一条信息,她只来得及在屏幕变黑之前,看到抬头的几个字。
“猴子下山摘桃……”
这什么莫名其妙的暗语?许念然偏着头想了一下,忍住了伸手拿来看的欲望,扭头,自己继续打游戏。
有时候,保密条令保护的不光是机密,还有家人,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才是安全的。
许念然看看时间晚了,就下楼去默默地为客房铺上床品,从公用洗手间出来的仲轩晨看到她小胳膊小腿的抖被子,忙走进去帮忙。
“念然,这种力气活儿就别做了,叫一声啊,我们三个大男人坐在那里呢。”晨二抖了抖被子,补充道:“念然你今晚自己睡吧,与非肯定要被我们灌酒,没灌死他的话,他自己爬回房,灌死了就在沙发上挺尸算了,你别等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句,“谁灌死谁还难说呢,你这三高的体质还想和我拼酒?”
许念然回头看陈与非靠在门框上,一脸不爽。
“与非哥哥你怎么了?”许念然问道,“是不是不舒服?脸色这么差?”
“看到你跟别的男人站在房间里,我确实挺不舒服。”陈与非将许念然拉出去,留仲轩晨自己铺床。
“陈与非你这醋缸子!酸死你算了。”仲轩晨摇摇头,自己任命的铺床。
陈与非将许念然拉回房间,关上门,道:“然然你早点睡,今晚我会晚一些上来。”
“哦……要醒酒汤吗?”
“……不用,我们只是嘴上说说,都不是小孩子了,谁还会拼死命的喝酒,说说而已,别担心。”陈与非弯腰亲亲她的额头。
许念然点点头,自己窝在被子里打游戏,困了就将ipad一扔,自己蜷在被子里睡觉。
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对于这种似梦非梦的情形,许念然已经很有心理准备了。
她闭着眼,深呼吸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看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景象。
这次的景象似乎很近,近到仿佛就站在那个男人身边。
看来,陈与非身边的人,已经被秦岩精神入侵过了。
秦岩对于精神的控制力,比许念然熟练许多,他能将从别人那里“窃取”到的景象,传达到许念然脑海里。
许念然看到了陈与非的后肩,他的身高比普通人稍微高一些,他身后这个人的视线微微上扬,许念然随着这个视线,看到陈与非侧过头,冲身后打了一个手势。
他的手势许念然看不懂,视线跑动了几步,率先穿过了一个很像病房、灯光明亮的穹顶房间,来到一个类似监牢的地方。
这里是一条通道,两边是粗粗的钢铁栏杆,里面是很高级的牢房,三面墙壁上全部是软包,防止被关押的人自杀,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蹲厕。
走过几间牢房,都是空的,最里面一间,则是一片血腥。
一个人扑在角落里,背上全是血。
房间打开,陈与非走进去,他面无表情的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塑胶手套戴上,然后轻轻的揭开那具尸体背上的衣服。
背上一片血污,血淋淋的肉暴露出来,皮肤像被撕裂一样,少了巴掌大的一块,伤口处像迸裂一般裂开口子,看上去十分可怖。
许念然看着这场景,觉得有些恶心,她并不胆小,可是也没见过这么直接的血腥现场,而且自己的视线,现在就随着那人靠近。
陈与非戴着手套的手,伸到匍匐着的尸体颈侧,摸了摸动脉,又捏住他的下巴,将脸侧过来。
是那个小保安,保垒。
许念然亲眼见过他一次,再次见到时,就是在秦岩精神入侵里传来的景象,他被陈与非带走了,现在,是第三次见到。
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陈与非皱起了眉头,冲身后的人点点头,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冷着脸走出了牢房,视线的最后,是几个人去抬那个小保安的尸体、是陈与非走到消毒水槽边,将手套扯下来,扔到焚毁垃圾桶里。
许念然看着陈与非从头到尾的冷静、不,应该说冷漠的表情,她浑身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
“他只是对你好,你以为他对人人都这么好?”
“……研究对象的话,他不舍得让你当、不方便让我当、你说他会让谁当?”
“秦岩会让你看看,陈与非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
许念然猛地一震,睁开了眼,额上出了一层冷汗。
她坐起来,环视了一下房间,床头还亮着一盏壁灯,暖暖的光铺下来,还在等着这张床上,占据另一半的那个人。
许念然的听力现在很敏锐,她能听到楼下陈与非他们的谈话声,似乎已经过了打闹饮酒的时段,三个男人坐在一起聊天。
她想到今天陈与非回家时,脸色不太好,脸上也冰冰凉凉,是否是因为小保安的死,让他心情极差?
许念然的心脏怦怦跳动起来,她捂着胸口,将头靠在自己曲起的膝盖上。
那个人死了?那个叫过自己一声“许同学”、默默追寻自己转世的小保安死了?
自己天天叫着的与非哥哥,是否是造成这个结果的人?是不是他将小保安当成研究对象、为什么小保安的背上血肉模糊?
她与他之间,不信任的裂痕,越来越大。
“咔哒。”
房间里突然传来细微的一声轻响。
许念然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向房间的大门,大门关得好好的。
“磕磕。”又是两声极其细微的闷响,许念然吓得直起了身子,在房间里张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