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可不是享受的时候,陆晨将青甜从院子里拉了出来,轻轻推到一边。杀气满脸地说:“青甜,看我怎么敲打欺负你的人奶奶的,连我村子里的人都敢抓不要命了”
青甜激动得连连点头,颤声道:“晨,千万要小心”
陆晨点点头,又扑入战圈,刹那间如虎入羊群。
而拔刀相助的那男子,他在鬼面具后边透出的双眼看向陆晨,显然是露出了惊异之色。当下也不含糊,挥起铲子猛拍。手中有了称手的家伙,身边有了战友就是来了劲儿。
当下,两人打得那十几个汉子连连后退,又有几个被陆晨拍中后脑勺,登时就喷出血花,然后就歪倒在地。
那男子本来不敢出手这么狠的,看来有什么顾忌,但见到陆晨那么凶残,当下也来了兴致,连连用坚硬的铲子背拍倒两人。
陆晨哈哈大笑:“爽”
不久,那十几名汉子就只剩下五六名了,其中一个大喝:“快去叫帮手这两个狗蛋儿扎手,奶奶的,敢情是吃定我们了看谁吃谁”
有个人就猛地窜到远方。
而这时,顷葛也冲了进来,手中的武器那可是更夸张了,竟然是一把厚重的青铜斧头。那把手比铲子还要长,那斧头比铲面还要大,锋利的刃闪着森寒的光。
陆晨看得都一呆:“好家伙这是要把人家脑袋砸成烂西瓜啊”
顷葛一阵尴尬:“找不到铲子了那都。”
“没事”陆晨哈哈大笑:“斧头给我,我喜欢这玩意儿”
说着,便把手中已经拍人家脑袋拍弯了的铲子递给顷葛,又从他手中把斧头拿了过来。接着吗,双手紧紧握住把手,斧刃朝着那几个汉子,猛地向前跨出两大步,然后虎吼一声。登时,那几个家伙吓得齐齐往后边一跳。
陆晨龇牙咧嘴地嚷:“奶奶的来呀看我不把你们的脑袋敲得那个让你们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这时,那些人的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紧接着,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凶猛汉子,手持各类武器冲了过来。
啧啧,怕有一百来人呢
来势汹汹,陆晨都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毕竟,这些人虽然没有獠牙鱼那么厉害,没准一只獠牙鱼就能把他们全都对付了,但獠牙鱼是一种没有什么头脑的动物。人与人之间,比人与鱼之间要可怕很多的。
身边那男子低声道:“走吧对方人多,不宜久战”
那声音清越而铿锵有力,还带着望月国的口音。
望月国陆晨心神一凛。
他笑了笑:“对方人多,我们就没人么”
说着,扭头看向顷葛:“辰业回去叫人了”
只有顷葛上来,辰业却不见影子,显然不可能是因为怕死,应该是回去叫人了。
只听顷葛说道:“是把兄弟们都叫上陆大人,今儿个兄弟们就陪着你厮杀一场了,许久没上过战场,跟自己人练练也行,哈哈这娘窑是欺负了你的人,司城卿就算要出头,那也是理亏就算告到王上那里,凭你现在的名声,王上也是要袒护你的”
陆晨哈哈一笑,不禁得意。
自从当了官,陆先生都变成了陆大人。
而那名男子的眼神中却闪过奇芒,不禁扭头,深深看了陆晨一眼,那眼神确实是耐人寻味。这一扭头,正好迎上陆晨的目光。
而陆晨的目光,竟也透出几分诡异,让那男子看得心中一跳,一向镇定加淡定的内心,也不禁跳了一跳。哎呀,难道这陆晨识破了我的身份这可如何是好
陆晨看了那男子一眼,心中贼笑,然后便朝着那些扑过来的人大声喝道:“杀”
那真是舌绽春雷呀,让那一伙奔过来的人都浑身一抖,脚步一顿。
接着,陆晨已经一跃而起,重达五六十斤的大斧头在他手中运转如飞,迅雷一般奔向靠近的那几个汉子的脑袋,用斧背去敲打他们。
这用力倒还算是轻的,所以,他们的脑袋侥幸没有变成烂西瓜,就是暂时人事不省了。
接着,陆晨风一样朝那些家伙掠去。
那男子不禁看得热血沸腾,紧接着也是大喝一声,挥舞着铲子扑去。
顷葛犹豫一阵,也哇哇叫着冲了过去。
登时,三人就如同三只残狼,扑向那一大群人中。
那群人仗着人多,倒也不惧,还不少人呼喝着:“奶奶的压都压死他们”
说老实话,这三人对付一百来号人,虽然都很厉害,不过也确实悬殊了。
就在这时,在陆晨等人扑过来的那一方,忽地又扑过来一群人,他们个个手持锋利的青铜砍刀,杀声震天并且整齐划一。而那队形,也根据街道的宽敞度,排成了菱形状,那尖尖的一角,就朝着这边。
一比之下,娘窑那边的一伙人就有些像是盲头苍蝇,不禁扑过来的时候是杂乱无章的,手中的武器是杂七杂八的,喊打喊杀的时候,那也是各嚷各的。
“杀”
那真是让人精神一震、热血沸腾的声音啊其声震天,而踏步之声把地面都敲打得一震一震的。这让人刹那间就有了错觉,这是来到了战场之上
娘窑那伙人很快就傻了眼。
而那支菱形队伍已经插入了那伙人之中,犹如一把尖刀刺进猪肉里。
菱形队伍的外围迅速裂开一个口子,把陆晨、顷葛和那男子吞了进去。
刹那间便是刀戈碰撞的声音,菱形队伍冲过去的时候,还保持队形不变,再看娘窑的那伙人,不乏血溅当场的,侥幸未伤未死的,也被撞得晕头转向,倒在地上。
这就是战场上的精锐之师和街头混混的区别。
陆晨看着这情景,仰头哈哈大笑,笑得得意非凡。
自己手下的这一百卫兵,果然能搞啊。
辰业走了过来,附在陆晨的耳边:“陆大人,还要不要再冲一次”
这要是再冲一次,娘窑的那伙人估计就完了。
陆晨也不想太狠,便说道:“稍等。”
说着便走到那群倒得东倒西歪的人的旁边,大马金刀地站着,冷冷喝问:“出来一个带头的人,跟我说说话”
那些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勉强爬了起来,战战兢兢地说:“主事的都被你敲晕了。”
陆晨呃了一声,微微一怔。看来,这下手还是有点狠
想了想,他大声喝道:“听好了,我叫陆晨如今承蒙王上厚爱,赐一品校尉及踞虎教头之职。我姐姐青甜被你们抓来娘窑,竟想强迫她卖身还债,天可容之我不容你们背后的人,要找我算账,欢迎来我府上,我这里一百卫兵恭候大驾要去王上那里告状,行我也候着你们欺负了我的人,我必讨之”
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直叫那些家伙听得浑身颤抖。
辰业把手一晃,陆晨的那些卫兵顿时朝陆晨涌去,中间蓦地出现一个缺口,将王校尉、王教头如众星拱月一般衬着,然后朝那伙人喝道:“滚”
真有气壮山河之感,那伙人赶紧踉踉跄跄爬起,狼狼狈狈奔逃。
入夜,在都城的一间豪华酒楼里,二楼坐满了兵士,宽敞的大桌子上摆满了酒肉。一手端着大碗酒,一手抓着大块肉,喝酒吃肉,这滋味真是豪爽。
在一旁的小包厢里,只有三个人。
陆晨、青甜,还有那神秘男子。
青甜脸上仍有些苍白,但眼眸流转之间,散发着诱人的芳华和柔媚。果然,不愧是月容村出来的美女,那容貌和身段儿都是一流之选。
陆晨也问清楚了,青甜为了给爹娘治病,竟借了那娘窑中人的钱,殊不知这是高利贷,中了计。结果还不起钱,就被那些混蛋硬拉到娘窑那里,让她卖身还钱
而那神秘男子呢,在城外看见一辆马车奔腾而过,而从紧闭的车窗的缝隙中滑下一块沾着血迹的衣角。他捡起来一看,上边用血写着纤秀的两个字:“救我。”
那衣角的布料入手轻柔,显然是年轻女子所穿。男子本也是风流倜傥又不失侠义心肠的人,当下虽另有要事,但于心不忍,还是悄悄跟了上去,伺机救人。
那写着两个字的衣角,就是青甜在情急之下,撕下衣角、咬破手指写的。
接下来便发生了陆晨看到并参与的救人一幕。
原本在救回青甜之后,那男子就要抽身离开的,却禁不住陆晨的一再挽留,加上像有一些事要和陆晨攀谈,也就留了下来,跟着他来到这间酒楼。陆晨为了感谢兄弟们的支持,大摆筵席,自己就和青甜与这神秘男子找了间小包厢坐下。
这男子除下那鬼面壳之后,露出来的一张英气勃勃的脸容,那是眼如明月,眉似刀裁,充分地展示出一种俊朗。
青甜不禁看多了几眼。她本来也是略有轻薄的女子。对那男子的丰神朗玉,自然也是有些无法抵御的。
近距离接触,陆晨更是感到了他身上的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
显然,这男子有意隐藏这种气势,所以时时露着颇有亲和力的笑容。不过,这虽然多少掩藏了他的气势,却又展示出另一番居高临下的意味。
在陆晨眼中,就像在现代社会里,政府高官看望平民百姓时,露出的那种笑容。
此人绝不寻常陆晨暗思。他笑道:“谢谢这位少侠拔刀相助了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注意到那辆马车,想不到里边居然困着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