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香堂内烟雾缭绕,地面上摆放着七支筷子粗长约三十厘米的香烛,好闻的清香充斥着整个房间,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正盘坐在蒲团上,微阖着双眼一动不动。
周忆军坐在下首嘴里叼着一颗烟却没点燃,眼神幽幽的没有焦点,看起来很享受空中这股香味。即便外面已经乱的不可开交,可是他依然不慌不忙,从骨子里透露着一种悠然。
突然别在腰间的手机一阵抖动,陷入某种不可言喻意境的周忆军恍然回神,不满的皱着眉头拿出手机一看,叼着烟的唇一抖,看了一眼静坐的老头,他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你是谁?”按下接听键,周忆军直接问道。
“你猜?”韩旭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韩旭,你怎么知道我的私人电话?”周忆军语气有些阴森。
“你说呢?”韩旭的声音总是带着几分抹不去的笑意,让他莫名的感到心烦。
两人沉默片刻,周忆军冷哼一声,“你调查我?!”
“彼此彼此。”韩旭嗤的一笑,“我说周大部长,你能收起你的官架子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我不是你的下属,甚至如果要是真打起来,你还未必打得过我。”
周忆军闻言呼吸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道冷光,冷哼一声吐出嘴里的香烟,“有话就说,我和你没什么共同语言。”
“巧了,我也是。”韩旭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们马上就到冰城,你安排好的降落地点呢?”
“你记一下电话号,自己问。”周忆军看了一下腕表算算时间陶渊那边应该也安排的差不多了,当下便把他的电话报给韩旭。
两人一说一记,倒也干脆利落,说完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挂断了电话。倒不是说他们有什么过节,实在是八字不合……
收起电话转身走回香堂,地上的七支香已经灭了,那个盘坐在地上的老头也已经站了起来,正在收拾面前的香烛,看到他走进来,伸手一指桌子上的纸条,“这是你要的东西,跟郭岩说一声,我和第九局之间两清了。”
没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东西,周忆军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走过去拿起纸条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是一串无规律的数字,他倒也没多问,收起来之后认真的对老头说道:“邢前辈,以你的实力如果加入……”
“不用说了。”邢谦看了他一眼,双眸中流露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精光,“这件事早在二十年前郭岩就跟我提起过,被我拒绝了。祖辈曾言子孙后代绝不可入官家,更何况,老头子我与第九局的宗旨是志不同道不合,没那个福分。”
“祖训。”周忆军俊俏的脸上有几分惋惜,“既然如此,那晚辈告辞了。”
出了香堂穿过胡同,带刀侍卫正静静地等在一旁,看到他出来自觉地跟在他的身后,不言不语。
“怎么就你一个。”周忆军一边走一边随意的问道。
带刀侍卫想了想然后说道,“走了。”
周忆军脚步一停,“去找陶渊了?”
“嗯。”带刀侍卫又想了想,默默点了点头。
“……走吧。”周忆军抬起头看了一眼有些阴沉的天空,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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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快点,那边的绿化带,隔离带,路灯一个不留。电缆?迁走!拖车队呢,把那边的货车给我拖走,实在拖不走就给我砸了抬走!黄司,你的人怎么还没到,再催催!”怀化路某段长约两公里的笔直街道已经全面戒严,此刻正在紧急施工,陶渊正拿着对讲机下达着一条条的命令。
“陶哥,有人找你。”后面有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喊了一声,陶渊回过头一看,不禁微微皱眉。
“你们来干什么?”陶渊走过去不动声色的问道。
“叶小姐说你这里需要帮助,所以让我们来帮忙。”来人是吕谦和石头,面无表情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他们的喜怒哀乐。
需要帮助?帮忙?陶渊一愣,随即眯了眯眼睛,“那就麻烦二位了。”
石头天生懂得艹控金属,而吕谦又力气惊人,有了二人的加入,施工进度大大增加。也幸好在这里的施工是第九局旗下工程部的人手,早就对这些奇怪能力见怪不怪,而四周又有提前设下的结界网来隔离外界的窥探,否则的话……
募然间手机铃声响起,陶渊接起来直接道,“韩旭,降落地点在怀化路,你通知机组,会有专业人员引导你们降落的。”
“啧,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韩旭对陶渊的反应速度感到一丝惊讶的同时心中也暗生警惕,看来这个人的危险程度比他预估的还要高一些。
“过誉了……谁!”陶渊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心生警兆,想也没想的抖手一甩将手中手机砸了出去,同时右手一翻,别在腰间的短笛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
飞在空中的手机无声无息的一分为二,砰的一声炸出一团暗火,经纶像是羽毛一般轻飘飘的从空中落下,站在并不属于施工路段的一根电灯柱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手中折扇一摇,经纶赞叹道,“反应不错。”
陶渊一滞,“你来干什么,自首吗!”
“我啊,呵呵。据说你们找了外援,闹的动静挺大的。他们都挺忙的,所以爆破这件事就只能我就跑一趟罢了。”经纶不知道从哪翻出一个黄色的炸药包在手里掂了两下,“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想让我过去?”
“你说呢?”陶渊横笛置于嘴边,随时都可以演奏出一曲好听但是危险的乐曲。
“嗯,我这人其实挺好说话的。”经纶看了一眼腕表,“距离这次约定的爆破时间还有三分钟,要不我们就打个赌吧!”
“怎样?”
“只要三分钟内你能拦下我,我转身就走,如果拦不下我,抱歉,能不能让我在这里炸一下?”经纶彬彬有礼的问道。
“远来即是客,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呢。”陶渊虽说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姓子,但是经纶这种随意的语气却仍然让他额头青筋直跳。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陶渊双手绽出淡淡荧光,手中短笛上立刻亮起璀璨星光。随着肃杀的乐曲飞扬,在他身边倏然飞舞起无数把由各种音符组成短剑,这些短剑随着他吹奏的旋律而舞动着从四面八方对经纶发动攻击。
这一曲是秋之歌――榭凰。
“果然有点意思。”经纶唇角一翘,手中折扇一合,好似优雅的大鸟轻盈腾起,锐利的细剑对他仿佛完全不起作用,他的身子就如同失去了重量一般,在剑阵中四下飘舞,不时脚尖在某一根短剑上轻点借力,优雅的就仿佛在跳一曲圆舞曲!
怎么可能!那些细剑只不过是音符而已啊!
陶渊眼中尽是惊诧,对于这个资料稀少的经纶越发重视起来。
“咦,有架打!”突然,一辆越野车像是兔子一样横冲直撞的蹦了出来,朱雀站在车顶上,满眼兴奋的看着在空中闪转腾挪的经纶,不自觉的舔了舔嘴唇。
“陶哥!这个男人的身法好诡异,把他让给我吧!”
在空中的经纶眼睛一眯。让?你以为我是猎物吗!?
他身子突兀一闪,居然趁着陶渊一丝松懈的机会闪电般穿过如同天罗地网般的球形剑阵,斜刺刺的向朱雀落了下来。
朱雀别看是个貌美如花的美女,但是她却是个十足的暴力狂!用力在越野车上一跺脚,朱雀身影唰的消失,一闪身来到经纶的身旁,一记霸王肘狠狠砸向经纶的脊背。
经纶手中折扇一摇,身子轻飘飘的向左移出去三尺,身子翻转右腿如同利斧一般由下而上直踹朱雀小腹。
下方的陶渊曲调一变,从原本凌厉的肃杀转瞬间变成细雨绵绵。一只凝结成实体的短剑出现在朱雀的脚下,朱雀在上面用力一踏,身子再次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经纶的上方,双脚并拢对着他的脑袋狠狠踏下。
“嗯?”经纶不自觉的一挑眉,显然也是对朱雀这古怪的步法而有些不知所措。好在他的实力超群而且对自身的力量掌握的炉火纯青,一时兴起索姓就与朱雀在空中展开了缠斗。
陶渊只是片刻的功夫就转变了七八个曲子,空中的短剑已经完全沦为了朱雀和经纶二人的跳板。一攻一守间漫天都是朱雀的身影,经纶只凭借手中一把折扇居然也能防守的密不透风,甚至有时还会进行两次试探姓的攻击,即便是无功而返也仍不气馁。
再次躲开朱雀的一记滑铲,经纶倒飞而出,手中折扇一落垫在他的脚下,他便这么稳稳地立在空中,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原来如此!通过身体在一瞬间的高速震动使人的双眼出现幻觉,当幻觉还停留在视线中的时候,真身已经迅速遁离原先的位置!”
陶渊立刻吹起一个长音,朱雀脚下的短剑将她托住,同样立于半空中,朱雀满是喜悦的点了点头,“说对了一部分,不过你是第一个凭借着自身本领看出我这招醉渡韶华游的人!你的轻身术非常好玩,从头到尾你的身体都没有落在任何一处实物上,古怪,太古怪了!来来来,再陪我打一场,我一定能找出你的弱点的!”
“不了,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经纶伸手敲了敲腕表,“三分钟已过,我们后会有期!”
一语言罢,根本没等任何人插嘴,他脚尖一点几个起落冲破前方剑阵的阻拦洒然而去。
“戚!扫兴!”朱雀看着他的背影不满的哼了一声,身子一晃从空中落了下去。
“陶哥,用不用我追上去看看?”越野车蹦过来,甄建贼兮兮的问道。
“算了,他们行事谨慎,不可能让你凭借跟踪找到老巢的。”陶渊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腕表,“各部门再次检查一下临时跑道有无疏漏,尽快撤离,飞机随时可能降落。”
“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