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缺小心翼翼地沿着墙角慢慢地走了过去,彼此一两百米的距离,他慢慢地靠近过去,居然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三十米的近处。
却忽然听到门口那两人说起了话来,一人说:“看这天色,搞不好会下雨了吧?”
另一人嗯了一声,道:“好像是要下雨了。”
“嘿嘿,下雨也好,最好是下暴雨,那样的话,咱们就可以不用看守这里了,直接回监控室躺着多舒服。”
“是啊,其实我们在这里看守也算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堂堂钱氏家族的核心地盘,量谁也不敢进来。”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这是历代传下来的规矩啊,没办法,你我只能执行。”
“唉唉,但愿老天爷赶快下雨吧,下雨了我们才能轻松一点。”
听着他们的对话,孟缺心里头不觉笑了一下,暗道:“虽然这里是你们钱氏家族的核心地盘,但是偏偏就有胆大包天的人敢来这里打主意。”回头一看,茫茫黑夜中浑然看不到慕容绝的影子。
孟缺知道慕容绝并未离开而是在暗中关注着自己,便继续向前而去,同时通过能量感应,他判断出门口看守的那两个人实力平庸,不足为惧。要摆平他们甚是容易,只不过,摆平他们的同时亦不要惊动其他的人,就有些难度了。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蓦地想出了一计,孟缺蹲下身体尽量将自己隐藏起来,就地拣起一块石头扔了出入,故意扔得很响。
看门的两个钱氏家族的人,一听到石头的响动,聊天截然而断,一人疑道:“诶,刚才是什么声音?”
另一人似乎听得清楚一些,从门口走出了几步,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看,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
二人在黑暗当中注目很久,却没发现任何异常。而孟缺虽然是尽量将自己的身体掩藏在围墙的弯斜处,但是他们若是仔细看还是能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的。只可惜他们一直处在明亮的灯光之中,这会儿是由明亮看黑暗,当然是看不真切的。
“大惊小怪,看来是没什么东西。”一人挥了挥手,表示没什么问题。
另一人“咦”了一声,晃着脑袋道:“不对啊,我明明是听到有声音的啊。”
“得了吧,我也不是聋子,刚才我也听到了。也许是老鼠,也许是野猫,咱们山庄这么大,老鼠也不见得少,见怪不怪了,走走走,咱们还是去里面吧,万一下起雨来,躲都不好躲。”
另一人又向外面瞄了几眼,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方才跟着走进了去。
孟缺缩在墙弯处,这才长长地喘了一口气,方才那两人朝自己这一边扫视而来的时候,双方的视线几乎对视了很久,好在夜色够浓,而那山庄门口的灯光又亮。光明与黑暗的两个对立,使得那两人目光短浅,一看黑暗就显得不真切了。
当听说他们要进去,孟缺急了,又赶紧拣起了一块石头,重重地扔了出去。这一次有了前车之鉴,他把石头扔得稍微远了一些。
石头一扔了出去,果然,那两个刚刚进去的钱氏族人又匆匆跑了出来。
“你听到了没?刚才我又听到声音了。”
“嗯,我听到了,好像就在不远的地方。”
“他娘的,难道真的是老鼠或者是野猫?”
“有这个可能性!”
“他娘的,一到老子当职守就连野猫和老鼠都敢出来挑衅,真是晦气。”
“嘿嘿,老兄你又何必如此生气,不过就是老鼠而已,你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嘛?”
“嗯,说得也是,走走走,别管那么多。咱们先进去。”
他们一说要走,孟缺赶紧地又扔出了一块石头。
他们二人虽然看不真切,但是耳朵却是听得分明。待声音一停,其中一人眉头一皱,对着另一人眨了眨眼,道:“你听到了没?好像是石头落地的声音。”
那人点了点头,也听得很清楚:“没错,好像是石头落地的声音。”
“难道真的是野猫?他娘的,如果真的是野猫,老子非抓了它吃肉不可。”
另一人笑道:“猫肉能吃吗?”
那人眉飞色舞,侃侃而谈道:“当然了,你可真没见识,猫肉其实味道还不错,比狗肉更佳。特别是野猫,那个肉啊,啧啧,香极了。”
也许是守夜守到饿了,另一人听着描述,也不觉咽了一口贪吃的唾沫,兴致一来,建议道:“那不如我们去把这只野猫抓了,然后杀了当作下酒菜,今天晚上打个牙祭?”(ps:所谓牙祭乃西南地方语,意思是搓顿好的。)
那人嘿嘿一笑,道:“行,你等着我去值班室拿个手电筒。”说完,他就往里去了。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去拿手电筒的人就去而复返。一拍另一个守门人,道:“走吧,抓野味去,不管是野猫还是老鼠,只要看见了,都逮走。”
“嘿嘿,好。”
孟缺听着他们的话,不自觉地向后面倒退了几步,然后借机将身体趴在了地上,将脸面对着草地。
他所穿的乃是一套迷彩服,众所周知迷彩服这类服装,极为适合山林使用,只要穿上这么一套衣服,一跳进杂草丛中,那就相当于隐形了。
所以,那两个看门人,拿着手电筒对着孟缺照了好几下,也没能把他发现出来。
“嘿,他娘的,咋没看到影儿呢?刚才不就是在这附近么?”拿手电筒的那人嘀咕地说道。
另一人跟他走在一起,借着手电筒的光,左瞄右望,建议道:“再向前面走走看吧,也许就在前面不远。”
“嗯。”拿手电筒的人正有此意,反正手电筒也拿出来了,而自己等人嘴巴也谗了,不管怎么说,今天晚上这外面的是野猫也好、老鼠也好,就算是蛤蟆也好,反正要拎一只回去当宵夜。
有道是吃货一旦下定了决心,人类是无法阻止他们的。这两人便是如此,他们慢步向前,走得不是很快,一边走一边拿着手电筒左瞄右望。其中一人还学着猫咪叫了两声,只可惜,这外面的草地上并无猫咪,也无老鼠,更无蛤蟆。沉静极然,黑黝黝地倒使人凭空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心忧之感。
“我擦,难道是跑远了?”拿着手电筒的人看了半天都没看到东西,忍不住骂了起来:“操,看样子今天晚上的宵夜又泡汤了。”
另一人叹了一口气,道:“唉唉,咱们偌大个钱氏家族,有钱自是不必多说的,可惜关于我们这些守业人的伙食却是不敢恭维。前些天有人反馈了这个问题,可是你猜五大长老怎么说?他们说如此正好锻炼咱们的意志,我一听了这话,就忍不住想骂人。”
“呵呵,他们那些个老人家都是从旧社会过渡过来的,现在钱氏家族越发展越大,他们当然是看不惯我们这些晚辈尽享福了,总要琢磨个事来折磨一下我们。也只有这样,他们的心理才会平衡一些。”
“……”
两人东聊西扯地说着,这时恰好是来到了离孟缺不远的地方。计算双方的距离,约莫是九到十米左右。
孟缺的心跳开始加起速来,十根手指亦是狠狠地发起劲力,抓入了深深的黄土当中。欲准备等这两人再靠近一点,自己就立刻虎扑上去,搞定他们。
可那二人却是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四周的空气仿佛也随着他们停止的脚步而凝固了,静幽幽地,孟缺趴在地面几乎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那二人依旧没有说话,几乎是等了长长三四分钟。
孟缺有点犯疑:“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了?难道他们正悄然朝我靠近,想杀我个突然?”一想到这里,心中一紧,恨不得立即跳起身来。
可稍微冷静了一下,又感应到那两人似乎依旧是在九、十米外没有动。这就让孟缺更感疑惑了。
几百米外的慕容绝蹲在草地之中,嘴地叼着一根没有点燃地烟,静静地看着孟缺蹲伏的地方,嘴角上却是扬起了一丝微微的笑容,忽然,他想跟孟缺开一个玩笑。
便也从地上拣了一块石头,然后淡淡然地对着孟缺身边不远的地方扔了过去。
慕容绝的身手当然是牛逼不解释的,他扔出去的石头精准无比,石头穿过漆黑的夜幕,砰地一声,掉落在孟缺身边不足一米的草地上,发出了一声响。
那两个钱氏家族的人,一当听到了这声响,手里的手电筒立刻重新放出了光亮,笔直地陡射声音发出的源头……
孟缺伏在地上,蓦地感觉有一束光从自己的身上扫过。心里立时咯噔一响,大呼了一声“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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