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能在同车相遇,那就是缘分。听几位的口音应该是外地人吧,若想去上海市发展,不妨考虑一下加入我们洪门如何?”
洪门老九的这句话让孟缺三人都惊讶了起来,还没待回话,他又接着说道:“既然大家都是道上的人,我也就实不相瞒了,目前我们洪门跟青帮势同水火,所以一开始我误把你们当成青帮的人了。大家都知道在上海想要站得住脚跟,没有势力倚靠是不行的。洪门的传统你们应该也知道吧?”一边说着,他的脸上亦露出自豪的表情。
传说洪门又名“红帮”或者“天地会”,创始人是陈近南。关于陈近南,恐怕大家都很熟悉,没错,他正是《鹿鼎记》中韦小宝的师傅,同时也是天地会的总舵主。此人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并非是金庸先生虚构出来的人物。
只不过韦小宝当年说:“为人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却说陈近南他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等等等这些却是虚构了。其实陈近南乃是清翰林学院的学士,洪门创立多年,清末的时候是推翻满清政府的一支重要的力量。
洪门有着如此优良的传统,发展到今天,既不易,也难得。若孟缺三人真是一般的小混混,加入洪门不失为一种很好的选择。有了洪门这个大倚靠,日后在上海市起码也能昂胸而走。
孟缺的爷爷对此完全不感兴趣,既发现老九不是钱氏一族的人,也就放下了心来重新躺回到床上闭目养神。而大猩猩仿佛对此事挺有兴趣似的,一直认真地听讲着,听得老九发问,他不太明白地问道:“洪门的传统是啥?说来听听。”
老九见大猩猩仿佛心动,豪气一笑,便把洪门的历史简略地说了一遍,当然对于曾经的那些辉煌将之更加地夸张化、神话化。大猩猩听得精神亢奋,很是带劲,道:“我操,原来天地会真的存在啊?那你们洪门当年的总舵主陈近南有没有传下什么武功秘籍什么的?”
洪门老九嘿然一笑,道:“这个么,有是有的,只不过像我们这种做小弟的没资格修炼,据说每一代的帮主都有练,至于厉害程度嘛,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肯定没有武侠电影里那么夸张的啦。”
大猩猩点了点头,道:“听起来挺不错的样子。”
洪门老九颔首道:“没错,只要加入洪门,在上海基本上没人敢动你。”
孟缺却忽然冷笑了一声,道:“这话怕是说得太满了吧,你们洪门不是还有个死对头么?”
闻言,老九面色微变,哼声道:“青帮又如何?他们迟早会被我们所灭的。”
大猩猩很是激动,对孟缺使了几个眼色,道:“怎么样?似乎加入洪门是个不错的选择啊,我们要不要报个名?”
老九豪气地挺起了身,道:“你们若是想加入洪门的话,我给你们举荐,保证全部能加入进去,到时候大家都是兄弟,有钱一起赚,有财一起发!”
孟缺的眼神有几分不屑,道:“若是以前的洪门,倒还真能令人敬仰,只不过现在的洪门完全变味了。真正的洪门之意为‘汉门’,是一个维护中华大汉尊严的组织,而你们现在贩卖毒品,也敢号称洪门?”
“你……”老九本以为他们会心动,然后趋之若鹜,谁想到下铺的那个小子竟然说出这般话来。这完全是拂了他的面子,更让他落入尴尬之境。洪门虽然很威风,但是贩卖毒品这件事却是事实,一时间,心虚的他无法辩驳。
沉吟了良久,他才自以为是地说道:“自古以来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钱赚、有女人睡才是王道,何管他是出自什么意思?”
孟缺冷冷一笑,完全不屑了,学着爷爷的样,倒在床上闭目养神起来。
大猩猩见孟缺态度如此冷淡,大失所味。他本以为孟缺会答应老九的建议呢,谁想到他竟满口不屑,还出言讽刺老九。蛋疼了一下,他觉得略有可惜,然后也乖乖地躺了下去。
老九似乎很想拉些人进洪门似的,即便孟缺满脸的不屑,他还是想从大猩猩的身上抓住最后一个希望,道:“这位兄弟,我看你是个眼力独到的人,怎么样,你肯否加入洪门?”
大猩猩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你不必问我。”说着他一指下铺的孟缺,道:“他是老大,我跟他混的,既然他不肯加入洪门,我当然也不会。”
老九听猩猩如此说,沉下眼去打量了一下孟缺、孟有财,心说这几个过江龙竟然连洪门都不放在眼里,到底是什么背景?去上海市到底有什么目的?
只不过他的疑问虽多,但却没有任何人能解答他的问题。
火车依旧继续缓缓行驶着,第一次坐火车远行,孟缺感觉还算良好。起码火车不会像汽车一样晕人,虽然时间略久了一点,但只要静下心来睡上一觉,时间是过得飞快的。
在车上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会拿着手机给列车员白葶发信息。两人毕竟是初识,想要一直面对面交谈有点不现实,因为人家白葶也要做自己的事情,与其面对面交谈,倒不如用看不见的形式进行文字交流,这样所起到的效果有时候比言语交流的效果要好十几倍。
美女白葶在现实生活中是个典型的淑女,但是在精神世界当中,她可是一个调皮捣蛋不折不扣的野蛮女生。就譬如说孟缺骂她一声笨蛋,然后她就会立即回一条恐吓信息:“你再骂,你再敢骂笨蛋,小心我过来揍你。”
现实与虚拟其实本来就有着这么大的差距,从白葶所回的话的字里行间,孟缺也大概地了解了这个丫头的基本心性。跟着这种长途火车跑,其实像她这种列车员也挺孤单寂寞的。就是因为现实生活当中她比较淑女比较腼腆,所以基本上很少会跟陌生人交流。
孟缺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她支支吾吾地好久,最终也不知道该回答有呢还是回答没有呢?在孟缺委婉地再三逼问下,她涩涩地回了一句:“算有吧。”
看到这个回答,孟缺火热的心几乎一下子跌进了冰窟窿。心里把她那个该死的男朋友骂了千遍万遍,差点连他祖宗十九代都波及到了。
好在白葶马上又回了另外一条信息,道:“刚毕业的时候他向我表白的,当时我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他,只不过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现在他在北京,我又在铁路上,其实我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算还是不算。”
孟缺乐了,赶紧回道:“这当然不算,口头上的男女朋友怎么能算数呢?你那个顶多就是普通朋友。”觉得一有机会,他就立刻帮白葶和她的挂号男朋友划清界限。
白葶顿了好久,微有些失落地回道:“我一个好朋友也这么说过,难道真是这样吗?”
“当然了,何谓男女朋友?真正的男女朋友是能让对方有托付一身的想法的异性朋友。若是只跟你玩玩闹闹,那只是青春期荷尔蒙骚动产生的对异性的好奇而已。”孟缺尽量把自己搞得像个情圣专家一样。
表面上他说的话都只是为了让白葶跟她口头“男朋友”划清界限,但实际上,这些话也是实在的真理。青春期的好奇,会让很多男女不由自主地靠近,也许这期间会发生某些感情,但是一般来说这仅仅只是双方好奇的因果而已,盲目地开始造成了这些感情都很难持久。
有几对人能从初恋一直走到老?恐怕十对当中找不到两对。最初的喜欢,凭借的只是好奇,而终身的喜欢,凭借地是适合。没有长久的好奇,只有长久的合适。孟缺把这番滔滔理论全部编辑成文字发给了白葶,她听了之后感慨良多。
“你懂得还真多,从你所懂得这么多道理来看,你以前恐怕也伤不过上女孩子的心吧?”白葶脑子转的也不慢,立刻歪想了起来。
孟缺发了一个正经的表情,道:“上天明鉴啊,我可是正宗的良民。”
白葶回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道:“我才不信的,有人说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你不信?不信你过来,我这里连良民证都有,要不要检查一下?”孟缺躺在床上打趣地回着信息。
白葶依旧发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调皮地说道:“我才不过来呢,话说你这次去上海市干什么啊,会呆多久?”
孟缺回道:“估计会在上海呆很长一段时间,怎么你要来找我玩么?”
白葶回道:“我家住在杭州,离上海挺近的,上海其实没什么可玩的,你若是想四处闲游一下可以来杭州,姑娘我如果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招待你。”
这话说得委婉,实际上意思已经摆明了。孟缺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这丫头是想邀请自己去杭州玩一次呢。
立即回信息,道:“行,可就这么说定了,女孩子说话要算数,不然会变丑的。”
白葶发了一个掩嘴轻笑的表情,道:“ok啦,你要是真想来杭州玩的话,就提前告诉我吧,我请几天假带你玩玩。不过先说好,得你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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