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话,孟缺转身即走。许欣好不容易等他来,当然是不能让他就这么就走了,赶紧拉住他,急道:“你干嘛呀,不是答应来帮我的吗,怎么就走了呢?”
孟缺略有忿忿地说道:“那个所谓的钱先生的能力可比我强多了,有他在,我当然不用来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许欣也听出来了孟缺跟钱易两人关系不佳,气得跺了跺脚,道:“现在情况这么急,孟缺你还要跟我闹脾气么?现在有好多名无辜少女正在危险之中,可不是闹私人矛盾的时候。”
孟缺却是吃了称坨铁了心一般,道:“算了,你就当我没来过。”一说完,挣脱许欣的手,再次扬长而去。
这次许欣却是没有再追他,只是继续跺了跺脚,骂道:“孟缺你这个混蛋……”
孟缺是打定主意要走的,他不可能继续待在这里,跟钱易在一起,自己始终没办法施展手段对付钱傲。而只有先把钱易的注意转移开来,或者说让自己从钱易的注意力重点转移出去,等到自己被其忽略了之后,方是下手的时候了。
钱易笑眯眯地看着孟缺离开,心里在想什么,谁也无法知道。待得孟缺一走远,他才旁敲侧击问许欣,道:“许小姐,请问孟缺是否有经常帮你破案?”
许欣正气鼓鼓地看着渐走渐远的孟缺,听到钱易这话,小小的嘴儿撅动了一下,白了他一眼,道:“关你什么事,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走了。”说完之后,也跺脚而离开,不再理会钱易。
看来虽然钱易是局长的朋友,但许欣这丫头可是丝毫不卖他面子。
钱易站在桂花树下远远地看着孟缺的背影直至上了一辆绿色的出租车,方才退却了脸上那副笑眯眯的表情,继而换上了一副严肃地神情,转过身瞄着案发大楼,阴冷的眼神变换了好几次色彩,至于他在想什么,却是无人可知。
孟缺的原则是,既然要作戏,那就要做个全套。刚才他佯装要走,便是头也未回,一直出了警戒线之后,故意偏离苏雯远远地,然后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一飙而走。
坐上了出租车,他并没有往回家的路上去,而是叫司机师傅把车继续往反的方向开去,甚至是从案发当场开到案发大楼的后面,堪是绕了一圈。
在这小区域里,出租车开的还是很方便,若要去其他地方的话,路上仍然塞车严重,无法通行。
司机对这一代的公路很是熟悉,带着孟缺过小道,穿大道,绕了十几个弯,终于是在一片高墙后面停了下来。
“到了。”司机师傅一手夹烟,一手摸着方向盘,十分威武地说道。
孟缺付了车费,便装作回家的模样,径自往某小区而去。司机师傅略留了一下,然后转了一个弯,一奔而走。
待看得出租车司机走了之后,孟缺方才从某小区走了出来,望着高高的墙,起码有三米来高。暗想着自己这次若要进去收拾钱傲,也必须掩饰一下身份。该怎么搞呢?
要掩饰就须掩饰得彻底一点,不光要蒙面,连自己身上的服装都要改变一下。只有这样,即便被钱易发现,也不会再让他怀疑到自己头上来。
想到这里,便朝附近的小区瞄了瞄。却无意间瞄到了一家私人诊所,在诊所的旁边晒晾着很多医生专业装――白大褂。
一看到白大褂,孟缺双眼一亮,知道自己的伪装已经找到。便偷偷摸摸地潜了过去,挑了件最白最新的大褂,顺便还牵走了一个帽子和一个复用式的口罩。
这么一套装备算是搞定了,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将装备换好。我操,就着某小区的那金字闪光招牌一照,里面的人影完全像个专业的医生,谁还认得出这就是孟缺?恐怕就算孟缺他妈来了,也认不出他。(呃……他的妈妈在把他生出来之后不久就像送快递一样送给了他爷爷,估计也认不出来。)
换好装备从小区里出来,恰碰到一个买菜归来的老婆婆。她乍望孟缺一眼,竟然还很热情地招呼“刘医生”。孟缺顿感蛋疼菊紧,忙点了点头。然后顺着马路边上的高墙走了一段路,眼看着四周无人,便双脚一蹬,登时神威大展,从地一跃,高达三米直接落在了墙头。
他能跳这么高,若是被国家某教练看到了,估计拼死也会把他拉到国家体育跳高队伍中去。这么一个好苗子,若是好好培养一番,几乎可以包揽跳高所有金牌啊。
一跃上高墙,孟缺就看到里面潜伏在警车之后的公安警察,还好这围墙的边上种植着很多的白杨树。其树枝繁叶茂,伸展开来,躲一两个人,极难被人发觉。
看着那堆潜伏着的警察,孟缺皱了皱眉头。如果自己要动手,就必须从后方登楼而上。但若是现在登楼,岂不是被这群警察给发现?
钱易现在可在前面守着,要想在他眼皮底下解决掉钱傲,必须得小心翼翼,谨慎万分。
思来想去,现在能支开这堆警察的,恐怕只有许欣了。虽然她的权力不怎么大,但是毕竟也是警察。想点办法把这队人支开,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便摸出手机来,给许欣发了一个信息,内容如下:许欣,我说过帮你,就一定帮你。现在你把埋伏在小区后面的警察弄走,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得把他们弄走。
信息发出去不到两分钟,手机就一阵震动――“你……没有走?为什么要支开后面的同事?”
女人聪明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麻烦事。就譬如说现在,若是能省去解释的时间,孟缺早就能侵入案发大楼了。
无奈,还得继续发个信息解释道:“你认为你跟你的同事能解决大楼里的匪徒?可别忘了上次你那二十几个同事是怎么死的,还有你跟我去酒吧找嫌疑人的那次,他可是刀枪不入。纵是武警来了,也不见得能拿他怎么样!现在你只有听我的,我能尽量保证那些无辜女孩子等一下会全部无恙地出来。”
这一次,许欣等了约莫十来分钟才回复了一条信息,估计她也在内心挣扎了很久。等到想好之后才给孟缺回了一条:“好吧,我试试看,你稍微等一下。”
接到信息,孟缺迅速地又补充了一条:“记住,无论关于我的任何事都不得向钱易透漏半点风声,此人专门找我麻烦,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嗯,我知道了。”许欣跟钱易也不熟,既然孟缺如此交代,她当然全部答应。毕竟相比较钱易跟孟缺,自己跟孟缺的关系更好一点。
却说许欣这一边,她本与局长等人站在一辆警车的旁边,钱易也在此。局长神色凝重,审视了老半天,忽地问钱易,道:“钱先生,这事你怎么看?”
钱易若有笑意地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微笑道:“局长大人对于此道经验丰富,应该是我向您请教才是,若是要我发表什么意见,却是让我内心惶恐了。”
局长微微一笑,在这个时间却不喜欢继续客套,道:“直接说吧,这次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给我想想办法的。”
钱易听局长问得直白,也不再打马虎眼,呼了一口气,道:“里面的匪徒可不太好对付,如果信得过我,就让我先一个人上去打探一下情况如何?”
“啊?你一个人上去?”局长大为动容,摇头道:“里面的匪徒十分残暴,我绝对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钱易笑了笑,道:“局长大人,你万万放心,我此去无事。”
“你有把握?”局长跟钱易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但凡钱易自信满满的时候,他就一定能办事成功。
“有把握。”钱易颔首应是。
局长看了一看手腕上的瑞士黄金表,叹息了一声,道:“都二十分钟过去了,这武警的人怎么还没看见出现?”
许欣站在他们两人身边,这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发表言论。孟缺叫她把后面的同事全部支开,这虽然看起来像一件小事,但做起来却是件大事。
正在她想方设法地寻找借口的时候,钱易忽然笑着问她,道:“许小姐,你怎么了?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许欣对她爱理不理,反正孟缺的敌人,她也爱屋及乌,索性也讨厌起钱易来。白了他一眼,道:“关你什么事,才不要你管呢。”
钱易却像一个绝对的绅士,微微一笑,也并不介意许欣如此。只是转头对着局长续道:“局长大人,别等了,就算武警来来,恐怕也起不到什么效果。这件案子不适宜闹得太大,如果永州市再出大案,恐怕以后就算局长你,也睡不太安稳。”
钱易这话说得不假,前几次连续出大案,并且警察也破解不了。害得永州市的市长都被撤职,其他一些高层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警告。上层一旦坐不安稳,下层人员就会越来越难做。就譬如说这位局长大人,他现在的压力可不小,每天顾上又要顾下,分身不暇,短短两个月所长的白头发比前面几年加起来都多。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局长沉声相问,话一出口,又接着补充一句,“万无一失,可靠的办法?”
钱易仿佛是胸有成竹、腹有韬略,早就想好了一般,依然摆着那副绅士般的微笑,道:“让我进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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