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布置一新的新房,也就是她的房间。巩雪才真正意识到,她所经历的,都不是梦境。。
房间的摆设基本上没动,只是把原先的小床换成了如今的双人大床。
簇新的大红喜被,上面用红枣和花生特意摆出了早生贵子的图案,看字迹就知道是某个汉字总也写不好的臭小子所为。
房间里还添了一面落地穿衣镜,挨着书桌,镜面反射出屋里的景象,红通通的,和之前简素的格调比起来完全就是相反的两极。。
她走过去,立在镜子前,看着镜面渐渐映出自己的影像。。
其实身后的墙上就挂着一张她中学时的照片,那时的她意气风发的立在实验中学的领奖台上,手里捧着一个几乎和她半个身子差不多高的大奖杯,咧着嘴,冲着台下的同学和老师笑得灿然而又自信。。
她把手指交叉后合拢,然后在镜面上比出一个框,把年少时的自己放进去,和现在的她做一比对。。
结果却很让她吃惊。
原以为不会有太多改变的她,却赫然发现少女时代的巩雪和她现在的眼神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一个纯净如水,一个沧桑沉稳。
一个青涩懵懂,一个成熟内敛。。
一个自信骄矜,一个波澜不兴。。
细小的差别只有她自己才能一眼看透,终归是不一样了,虽然她还是巩雪,可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不知愁滋味的小姑娘了。。
苦笑着收回手,在心中感叹,难道这就是岁月的力量吗?
谁也无法阻挡,可怕强大的力量。
它会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一个的面貌,连精神和气质也会随之而改变。。
就连她那颗始终执着冰冷的心,也在数次经历过融雪之痛后,慢慢地开启,融化。。。
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是那个和高烈深入探讨有关学业问题之后就变得格外热情的涛涛。
“姐夫,我太崇拜你了,没想到你居然精通德文,什么时候学的?大学?”
“嗯,在国际关系学院进修的时候学过点皮毛。”高烈回答。
“皮毛?!你也太小看自己了,刚才你用德文做的翻译,绝对是教授级别的。姐夫,你也太谦虚了!”涛涛显然对高烈崇拜到了极点。
高烈似乎笑了两声,听起来对那声姐夫的称谓很是受用。。
“你不止会德语吧,英语怎么样?还有日语?听说国关学院培养出来的都是全能型的军事顶尖人才。”
“都只学过一点。要说比较擅长的,应该是俄语。”高烈想了想回答。
“啊!真的!俄语你也会!!我的天哪,我对俄语完全不感冒啊,实在是太难了,每句话,每个单词都要发出弹舌音,简直对人类是种巨大的折磨!”巩涛在德国有个同学就是俄罗斯人,每次听他讲话,他都觉得舌头在口腔里地震。在他看来,没有比俄语更难学的语种了,可是眼前这位丝毫没有炫耀之色的‘姐夫’,却说他很擅长。
学了点皮毛都能做他的教授了,那擅长的话,岂不是。。。。
不行,他要亲自验证一下。“俄语字母Д怎么发音才正宗,我研究了好久,也学不来!”
高烈不假思索地很轻易的就发出一个正确标准到如同教科书般的俄语字母Д。
巩涛的眼睛顿时亮了,缠着高烈教他。
“像这样,用舌头抵住上牙跟,舌尖微微上翘,随着气流爆破,之后落在下面的牙齿附近。。你试试。”高烈耐心地教了几次,巩涛居然也能发出那么一点点颤音了。
“无论学哪个语种,贵在多练习,练多了,熟能生巧,自然而然也就会了。”高烈说。
巩涛欢欣鼓舞,愈发的崇拜起高烈来。
之后,两人胡乱扯了几句没用的,巩涛感觉时间不早了,于是识趣地说:“晚安,姐夫!祝你和我姐早生贵子!”
高烈笑着说:“谢谢,我们会努力的。”
高烈和巩涛挥手作别,顺手便推开贴有大红囍字的房门。
可等他的身体刚刚没入门缝三分之二处,突然,感觉到脖子一凉,然后身子整个前倾,他下意识地绷紧肌肉,手也不受控制地攥成拳,眼前却出现一条纤细却结实的手臂,霸王似的横亘在他的喉结下方。。
紧张的状态仅仅维持了不到一秒,他就自动放松下来。。
她用脚踢上门,然后就像是复制在飞机厕所那一幕,用胳膊把他压在门上。
“我投降!我投降!!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能不能换个地方,这儿随便蹭蹭,声音也有些大!”高烈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然后屁股真就在门上蹭了蹭。
然后,巩雪的脸就红了。。
这声音。。
的确。。
她抓住高烈的衣领,一把把他拉到床上,在他故意弄出来的压抑的惊呼声中,重新拎起他,然后把臭小子的杰作扫到床底下,然后,直接骑到了他的身上。。
这些动作看似简单,可真要做得连贯流畅,连呼吸的节奏都不变一下,还真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
高烈暗赞了一声,不愧是天鹰的人,即使休假期间,也没放下吃饭的本事。
他极为配合地去扯自己的衣服,一边扯,一边眸色浅淡地瞅着她红通通的小脸说:“我给你个建议,脱光了打才有效果。”看她眼里冒出的小火星,他满意地说:“就像这样。”他抓住她的手,探进已经裸露出肌肉的衣领,“随便你怎么样,都可以。。”
“。。。。。。。。。。”第一回合,巩雪完败。。
可她不甘心,于是狠狠地拧了把高烈胸前的肌肉,然后直接趴下来,在他鼻尖上方一指宽的距离停住。。
高烈兴奋地哼咛了一声,然后用迷离渴望的目光盯着她的红润润的嘴唇。。
巩雪吸了口气,保持镇定,“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高烈!”
“我错了。”高烈勾起脖子,试图亲亲她的嘴唇,可她很敏捷地躲开了。
“错哪儿了?今天你要是认识不深刻的话,就去睡地板!”她毫无客气。
“我不该骗你,不该骗你到漠北来结婚。”
“我不该背着你和家里联系,不该和叔婶和巩涛他们私下里沟通让他们筹备婚礼,我不该通知你的同学和朋友,让他们有机会去机场接你,我不该到了家门口,还瞒着你结婚这件事。。。我不该。。。。”高烈滔滔不绝。。
巩雪越听越黑线,这是承认错误吗?
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挑衅和自我标榜!
虽然她从心底里早已经原谅了他的这些善意的‘过失’,可是对她造成的心理影响,以及今后家庭的地位问题,也是迫切需要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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